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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拂过枝叶,斑驳光影摇曳,发出沙沙之声。

枝叶之间青年一席素衣半卧在一根树枝之间,略有苍白的皮肤被阳光照得透亮,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至那日后栀桑榆那还没有好全的身体被沈若菁再次宣告病的不轻,再加上连着多日的梦魇现在简直就是柔弱不能自理。可能是伤势未愈,他全身上下冷的发慌于是将自己挂在树上晒太阳。

虽说元神期多日不睡倒也无妨但并不是不用睡觉。栀桑榆有些纳闷了都不用吃饭了为啥还要睡觉?现在他一睡就做噩梦将他折磨得身心疲乏。

伤势未愈睡眠不足,也不知修仙的人会不会猝死。

他大脑有些混沌的想着双眼迷离恍惚。

“唰唰”声不断。

栀桑榆青筋突突的跳,不知哪里的嘈杂将他睡意带去,难得睡了那会没有做梦却被吵醒脸上浮现不快。

这是长阾宗禁地之一,被原主命令禁止他人踏足的,因此他才敢这般毫无形象。

钟离怀瑾拿着比自己都要大的扫帚刷刷扫着落叶。

自己入门大典中途昏迷醒来后就成为濯清峰内门弟子,后发觉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这后便是恐慌,直到体内那人记忆一点点出现才恍然发觉那人似乎同自己长的一样,说是一样到不如说就是自己,只是来自未来的自己。

栀桑榆低头便见一小孩拿着大扫帚将落叶聚集在一起,对方似有察觉抬头便见青年面显不悦俯视着他。

阳光洒在对方脸上将人照的透亮似幻似梦,人是好看的,但那多出的记忆关于这脸的主人带来的往往是痛苦。

栀桑榆轻跃而落,衣袂翻飞宛若神仙降世。

男主身为内门弟子虽没有长老峰主的嫡传之类弟子地位来的高,但也是自身天赋较好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为宗门争光。扫地一类杂活怎么也轮不到他。

果然男主嘛,被派来禁地扫地可想而知要是原主的话定要扒他一层皮不可。

钟离怀瑾捏了捏扫柄默念着,那只是一段记忆,一段不知是真是假的记忆,叔叔不可能会那般对自己,若是如此他为何要救自己。

“见过芜尘君。”

小孩一身弟子服脑袋顶两冲天鬏,头低着动作姿态有模有样的行着弟子礼。

栀桑榆眉眼缓和,很难想象这是未来狂狷的男主,手痒的一伸手……

钟离怀瑾察觉对方举手本能的身子僵了僵好一会没动静,只觉头顶有一发髻被人攥在手中捏着。

栀桑榆颇有几分恶趣味的喊了声:“哪吒。”

钟离怀瑾愣愣抬头。

哪吒?

栀桑榆收回手道:“谁叫你来的?”

“王渲师兄。”

王渲?谁?一个在小说里名字都没有的炮灰哪里来的胆子算计男主?活着不好吗?

“你可知此处没本座允许,他人不得踏足,哪怕是掌门师兄也不行。”

钟离怀瑾身体又是一僵,赶紧跪了。

“弟子不知,弟子只是被师兄安排前来清扫,并未被告知他人不可踏足。”

看给孩子吓的。

栀桑榆缓了缓语气

“罢了,就罚你将最近所学剑招演示一遍吧。”

其实他也不记得原主为什么不让人来,由于是小说反派以防有什么见不人的东西还探查了一番,除了植了棵长着红叶不知道是什么的树并无其他怪异。

既然不要人来那就维持之前的规矩照样不让踏足就是。男主嘛,罚是不可能的,意思意思就成。

小男主随意捡了一根树枝一招一式皆有模有样。

不愧是男主啊,别人的六岁还在玩过家家呢。

虽动作勉强到位却只是个花架子。手上挥剑有股子狠劲下盘却不稳。但这个年纪已极其厉害了。

栀桑榆内心好厉害嘴上不饶人:“萧梧剑诀意在萧诚,此剑法在你这着实玷污。”

钟离怀瑾被这般数落手中木棍一下被捏断,也不知是为何几年的流浪被骂畜生、垃圾、没人养的,什么肮脏的话他没听过,皆当耳旁风了。可来自此人的恶意就是让他难以平复难以冷静。

小孩冷着脸尽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可终究是个不大的孩子,一张没什么表情却满脸写着,我不高兴。

栀桑榆见他那般,面色淡淡,怎么被说菜还不乐意了?

他翻手寒笙剑凭空在掌中,利剑出窍随手腕了个剑花 ,问道:“剑诀可背下了?”

“背下了。”钟离怀瑾愣愣回答。

“念。”

话落人已经在几米之外。

小孩开口背着剑诀青年持剑施展剑招。

银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每一剑都充斥着飘逸的力度,刚毅不失,翻飞出空绝的瑰姿艳逸。

栀桑榆站定看向钟离怀瑾一脸认真道:“可看懂了?”

钟离怀瑾:“……”

看懂什么?我念出一段你几下全施展完了根本没考虑我有没有看清楚。

栀桑榆皱眉,男主不都是有挂一眼就能瞅会的吗。

他看着小孩一张没表情的脸都在告诉钟离怀瑾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弟子修为低下并未看清芜尘君的剑。”

栀桑榆无奈道:“也罢,看到多少就做多少。”说罢手中寒笙剑便要递给小孩,剑体微颤发出嗡鸣之声提出抗议。他手轻弹剑体肆意老实点,寒笙老实了乖乖变成适合钟离怀瑾的大小。

钟离怀瑾震惊,寒笙剑乃上等灵器,是栀桑榆的本命武器对于剑修来说可谓是重中之重除非必要是绝不可离身,怎能轻易借与他人使用。

钟离怀瑾双手接剑,银色剑身之上散发着锐利的寒锋之气。

长剑刚落钟离怀瑾手中他还没反应过来,剑身重量直接将他压了个踉跄。

银光一闪寒笙自动回到剑鞘之中。

栀桑榆内心拍额头,忘了寒笙剑看似轻盈实则是把上千斤的重剑。由于身体肌肉记忆加上剑已认主,剑即人人即剑似一体更是如同手足一般轻易自然。

他从乾坤戒里掏扒掏扒,这把剑不行太大不能变小,这把太重,这把我摸着都凉凉的小孩不得冻死,这把太低级送男主寒碜这把……嗯就他了虽然看着骚包了点。

栀桑榆反手拿出一把长剑,剑身偏宽,之上散发着悠悠蓝焰,纹路遍布剑身那火焰并非炽热而是清凉温和拿在手中异常舒服。

虽不知是何剑记忆中也不记得此剑来历但竟然在原主宝库里自然是极品。

他并指将剑轻化剑身缩小递给小孩。

钟离怀瑾双手再次接过,剑身刚同皮肤触碰眉头一皱由于他低着头栀桑榆并未注意小孩表情,只是让小孩拿了剑赶紧演示一番。

小孩手中持剑别说有模有样了简直是不伦不类。

看了男主之前的舞剑在看现在的简直就是辣眼睛,怎么他教还给教坏了?

栀桑榆忍了又忍还是直接叫停了。

“你这练的什么?”

“弟子愚钝。”

“愚钝,我看并非。”

钟离怀瑾拿剑的手微微发抖是被顶的牙口无言气的发抖了。

栀桑榆看着那发抖的手,不知为何觉得着这孩子同他起初所见不同,之前虽有着非同龄人的成熟却有着孩童的可爱,但现在这个散发着一股子阴沉似一条小蛇般随时都要弹牙咬人。冷不丁想起回档时的主角死前看他的怨毒眼神。一瞬没了教孩子的心情,只抛了个玉牌要求自行看着虚像每日将所学的练个十遍。

钟离怀瑾肆意还剑栀桑榆瞥了眼,加了句以后就拿它练。

虽然现在看男主极其不爽但既然已经决定送人,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要他天天拿它练有两个点一是武器用得衬不衬手需要磨合,二是此剑是上等法器,难以掌握一个不慎恐伤自身虽不致命定要吃些苦头,他就是想整这小萝卜头一顿。本领没长进脾气倒是长了不少,男主骄傲要不得,得好好教育一下。

栀桑榆刚走钟离怀瑾便似烫到一般将剑扔了,手反转握剑的掌心似被烫伤一片赤红之中起了好几个水泡。

他看着掌心眼中尽是散不开的漆黑。心底凉飕飕的有些难受,一滴不明液体滴落掌心,伤口被混着咸的水触碰那种烧灼的疼也剧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