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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沧洲停滞了一瞬,然后就开始疯狂的回吻过去。其实适才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真的会吻他,幸福来的太突然,倒叫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吻的好凶,大掌紧紧扣在她后脑上,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的架势,舌头烫烫的,在她口里横冲直撞。她被迫趴在他胸膛,又怕身上的重量压坏他伤口,只好用胳膊稍微支起来一点,可即便隔着几寸空隙,还是能感觉到他恍若擂鼓的心跳声。

忽然,他似是非常不满两人之间存在的距离,竟猛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此举着实吓了牧舒远一跳。

“你疯了?看伤口再裂开怎么办?”

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用一双饱含着无限柔情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就这样看了很久很久。而那样炙热又赤裸裸的眼神,好似要将她看化一般,就在她被看的头皮发麻之际,他又再度吻了上来。

这次却不同于刚才的狂野,而更似隐藏着无数句无法宣之于口的甜言蜜语,并且步步紧逼、让人无所遁形。他吻着、吮着,像对待他最心爱的宝贝,直到体力不支,才重重倒在她身上。

“陆沧洲,你没事吧?”牧舒远担忧的问,还脸蛋通红,心跳的同样毫无章法。

“牧舒远,你说……我和叶醒春的吻,你更喜欢哪个?”他蓦地冒出这么一句。

她转转眼珠,没恼,却不想现在回答他这个问题,便决定耍起无赖,“我爹娘还在大牢里关着呢,谁有心思跟你讨论儿这些女情长的,快告诉我,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陆沧洲心情愉悦的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骂了句“小无赖”,才翻身躺到旁边。

“一会儿我去上朝,再找机会探探皇上口风,看看他打算哪日行刑,然后那日争取让曹大人当主审官,他跟我家两代交好,绝对是可以信赖的人,到时候自然就好办了,那天……你提前在出关的地方等着,等岳父岳母的马车一到,你马上就带他们离开,我会尽量为你们多争取逃跑时间的。”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目前来看,这绝对是没有办法之中最完美的办法了,皇上既有心放牧家一马,就算追赶起来也会故意放水。

她心里一松,开始打趣他,“怎么改口叫岳父岳母了?不是牧尚书和二夫人吗?”

陆沧洲沉吟半响,才嗓音涩涩的回,“不是我不想叫,而是怕你不喜欢,就像我不是不想抱你、摸你、亲你一样,只是单纯的怕你不喜欢。”

哎!好心酸的语气,他现在真的很会替她着想了。这次回京城以后,他就好像浴火重生一般,和以前霸道、高傲、自己怎么开心就怎么来的陆沧洲完全不一样了。

她抬手摸摸他脸,也用和原来截然不同的目光打量着他。

陆沧洲感觉到她的温柔以待,心就像烧开的沸水般,咕噜噜、咕噜噜的冒着泡,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场美妙的、幸福的、让人不愿意醒来的梦。

鼻子一酸,他侧过身把她拥入怀中,下巴贴在她头顶上,“你知道吗?远儿……其实在听见你说,你讨厌我、恨我、被我碰一下都会觉得恶心、甚至希望我去死的时候,我心里是很痛的、很痛很痛……但冷静下来一想,我又觉得自己罪有应得,以前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去对待我的小妻子呢?你是那么好,与人为善、从来不会去故意刁难谁,连庄里的仆人都能打成一片,还又坚强、又独立,凭聪明的头脑就可以养活那么多人,一直以来,过分的都是我啊,我还一味的逼迫你,让你去做你不愿去做的事,怪不得你想要我去死……。”

牧舒远一把捂住他的嘴,却摸到满颊的湿润,心猝然一疼,“别说了。”

“好!不说了。”他胡乱抹了一把脸,“咱们说点正事,我已经和曹大人商量过,牧府最初羁押进牢里的一共一百二十七口,这三月相继没了将近二十口,剩下一部分无关紧要的奴仆,皇上会赦免,其余的主子之辈,必须分几批救出来,而为了确保此次事情的顺利完成,岳父和岳母必须在牢里呆到行刑前的最后一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具体你想怎么做?”

“大夫人和一众小妾,可以以不堪牢狱之苦的借口相继“死去”,再来几个服毒或者自杀的,主子一辈也就差不多了,其余的曹大人自有安排,无需咱们担心,而宰相只在乎能不能扳倒牧尚书,不会过多在意其他人死活。”

“那大娘她们后半辈子如何生存呢?毕竟和我爹夫妻一场,不如让她们同去我的牧场吧。”

“不行,遭遇这种事,若想活命就注定一辈子不能再相见了,放心,我已让几名心腹安排好,会护送她们到安全的地方,每人还会额外给一千两银票傍身,够她们后半辈子安稳生活了,我想她们也知道逃狱是死罪,是无论如何不会出去胡说的。”

“好……我知道了”牧舒远长叹一声,难为他想的如此周全,还替她安排好了所有的事。

*** ***

陆沧洲走以后,牧舒远又坐在房里发呆,虽然听他嘴里说出这件事情好像挺容易,但这可是劫囚啊,哪能一点风险都没有?她知道,如果一旦失手,宰相一定会紧咬着不放,到时别说陆家的爵位,就是他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皇上连他爹那种几十年的老臣都能豁出去,又何况一个屈屈的侯爷?他不过怕她担心,报喜不报忧罢了。

正当她沉思之际,石昊匆匆来报,说老夫人来了,还指名要见她。

牧舒远一愣,疑惑的问,“哪个老夫人?”

“哎呦喂……夫人,咱府里还有几个老夫人?还不就是侯爷的亲娘、您的亲婆婆吗?”石昊一拍脑门儿,“您快随小的前去吧,人就在正厅等着呢。”

牧舒远疑问更大了,不明天老夫人怎么会知道她在这?找她又有什么事呢?但稍一琢磨,还是随石昊去了正厅。

没想到老夫人见到她,第一件事就是屏退了身边的仆人,然后面容肃正、开门见山的道……

“别看我身在侯府,是一个整日间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但沧州在外面忙的事,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就好比现在,不管他是要去劫囚、还是劫狱,我通通不管,我也知道……就算我去管,他也未必能听我的,但我陆府从祖上数、至今护了三代君主,才世袭了一个侯爵的头衔,总不能断送在沧洲这代,我儿子替你牧府卖命,那我让你替我陆家留个后,一命抵一命,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