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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摆摆手,倒是回答的直接。“不用了。”

今日荷叶追进儿媳院落寻她,还说要请大夫看病,她就知道林茗悠这丫头又要起歪心思了,而且此事也瞒不住儿媳,莫不如坦荡面对。

“她生不出孩子是身体根基毁了,吃多少补药都没用,舒远啊,娘知道你是个大度的人,如今悠姨娘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你就当看在我和你公公的份上,留给她条命就行,也算是我没失信于洲儿的姑母,其余……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和你爹年岁大了,还有几年好活头,既然你才是陆家的正经儿媳,那这府里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而以你的人品,把中馈大权交给你,我和你爹也放心。”

牧舒远谦卑一弯腰,“儿媳不敢。”

“这是你应得的,之前的事,是我们委屈了你、亏带了你,悠姨娘的为人,我如今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你放心,洲儿也不会再对她产生感情的,我自己儿子的脾气,我最清楚,好好跟洲儿过吧,他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了,对不起你四年,他还你四十年,这买卖也干得过。”

牧舒远莞尔一笑,“儿媳明白了,既然您与公公如此信任儿媳,儿媳除了感激之情,再不敢有其他,至于悠姨娘……儿媳答应您,会给她留条活路。”但她如果自己非要寻死,那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该说的话题已经说开,又陪婆婆喝了会儿杯茶,牧舒远便回到自己的院子,甜甜则继续留在老夫人那,薛嬷嬷也留了下来,毕竟她曾是老夫人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晚饭之前,陆沧洲才从老侯爷书房出来,片刻都不愿耽搁的赶到牧舒院子,却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了。上午的误会还没解开,他不知道贸然进去,会不会再惹她生气。

正巧巧心从厨房端了盘糕点过来,他眼睛一亮,立刻抢过盘子,总算找个理由能进去了。

此刻,牧舒远正靠在榻上看着一本书,门一开一关,撩起眼皮看是他进来了,就连理都没理,低头继续看书。

陆沧洲讨了个没趣,但也没见她开口撵人,就大着胆子走了进来。把糕点盘子放在她旁边的矮桌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尴尬的搓搓手、清清嗓子,见她还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好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轻哄。

“吃点,你最爱的枣泥儿糕。”

“不吃!”牧舒远把身子扭向一边,还娇嗔着瞪了他一眼。

看似是拒绝,但更像撒娇,陆沧洲差点被她小女儿的娇态给勾出魂来。放下手中糕点,不管不顾就从把人后面搂进怀中,满足的畏叹一声,接着便趴在她耳边言辞恳切道……

“远儿,我知道用皇上向你施压,令你不快了,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失去甜甜,我……我爱女儿,也爱你,真的爱你,好像一天看不见你就浑身难受,之前总在书中看见相思病,还觉得那就是矫情,现在自己总算尝到这病的滋味了,为了你,我就算被所有人笑话都无所谓,因为你值得,请你念在我这样诚心的份上,就别生为夫的气了。”

听到他如此直接说出爱她,牧舒远心儿怦怦乱跳,但也喜怒不形于色的没表露什么。

接着,他幽幽叹出口气,“往日种种是我不好,知道让你受尽了委屈,已对我不再有期望,但你听说过一句话没?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我就回头了,往后我一定努力学着做个好父亲、好丈夫,不再惹你伤心难过,府中的事也都由你做主,行不行?为夫已经把那张和离书用火烧了,烧得连渣都不剩,所以你手里那份也失效了,至始至终你都是我的侯爷夫人,陆府的少奶奶,这点谁也改变不了,你想赖也赖不掉。”

“腿长在我身上,我才不稀罕什么侯爷夫人,想走就走,你管不着!”牧舒远去扒她的手,可越扒他搂得越紧。

陆沧洲根本不顾她的拒绝,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天知道他有多怀念亲她的感觉。“那好,我不管你,我跟着你,你只管走,但无论走到哪,我都找得到你,这一辈子你也休想甩掉我。”

“哼!你不做官了?天天跟着我做甚?”

“什么能比你重要呢,远儿,若有了你,我宁可什么都不要,管它什么劳什子的爵位、将军,不过皆是过往云烟,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你我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什么都不如夫妻和睦、恩爱到老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