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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让陆凝说中了,林茗悠被纳为姨娘后,成了后院专宠,陆沧洲夜夜宿在她的房里,从没踏进过牧舒远房中半步。

久了,不免有闲出屁的开始在牧舒远耳边搬弄是非,还故意挑拨离间,说侯爷这是大逆不道,哪能宠妾灭妻呢?连小姑都站在嫂子的对立面上,帮着姨娘一块霸住侯爷的宠爱不放,长嫂如母,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这闲出屁来的人就是老侯爷二房和她未阁的小女儿陆蔓,这两人整日间无所事事,最爱四处说长道短,自打陆沧洲纳了小妾之后,她们更是有事没事就来坐坐,除了打探隐私,就是一脸替她打抱不平的嘴脸,让人望而生畏。

其实在她巡查侯府的时候就弄明白了,老侯爷二房和大房长期不合,一旦谁抓住谁的把柄就往死里掐,然后暗戳戳背地里使坏,三房还算收敛一些。而她们常来她屋里也是有目的的,有些话听起来好似是站在她这一边,其实是想借她的手来打压大房子女,自己闹的越凶,对她们就越有利。

可她向来对宅斗没兴趣,更没兴趣让别人来搅和他们房里的事。

牧舒远淡笑着回道:“二姨太有所不知,我身子不好,有悠姨娘帮着伺候侯爷,我真是感激不尽,最好明年给侯府添个胖小子,那我才真高兴呢。”

“哎呦呦,舒远,你可是嫡妻啊,一个小妾怎么能把孩子生在你前头呢,说不好听的,那悠姨娘算哪瓣蒜?”二姨娘鼻子都快歪上天了。

“二姨娘说笑了,她不是蒜,是一朵香喷喷、娇滴滴的白莲花呢!”

二姨娘听了一噎,冲旁边陆漫使了个眼色,女儿心领神会,赶紧接替娘的意思接着说下去,“就算再怎么着,大哥也不能一直冷落嫂子啊,我听说他可是一趟都没进您房里。”

牧舒远奇怪地回答:“咦?小妹听谁说的?”

“就……就……哎呦,这事满府都知道,还用谁特意说啊。”陆漫扭扭捏捏的,其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哦,原来府里对我们两夫妻房里的事这么感兴趣啊。”

“不、不是,嫂子,我们的意思是,应该争取正妻的权利。”

“正妻的权利不也是多为府里开枝散叶吗?”她睁着纳闷的眼。

“呃……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啊,你真不介意?”

“介意什么?只要姓陆就好!”

“……”

牧舒远变成了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你说我就听着,非让我说我就打太极,总之就是要装傻到底,不发作也不点破,每日继续安分地待在她自己院子里。

只要她不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当人家手里的打狗棍,别人也没办法再肆无忌惮的里挑外撅。

于是关于牧舒远的流言又换了……有人说她给牧府丢脸,胆小如鼠,被人骑着脖梗撒尿也不敢吱声。还有说她这是拉拢侯爷的另一种手段,只要守住正牌夫人的体面,人心都是肉做的,还有娘家背景摆在那里,日子久了,侯爷迟早会偏向她那一边。

哎!牧舒远听了只觉人的想象力真是无穷啊,还有那一张嘴,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而她已经非常努力不让自己落入后宅争斗的俗套里,却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有刁民想害本女子。

*** ***

今日陆沧洲下朝后,却被皇上又叫了回去,进了御书房里,半个时辰以后,他才脸色阴郁地从里面走出来。

一出了宫门,便飞身上马,狂甩马鞭疾驰出城,直奔军营去练兵。

然后压着怒火顶着烈日,把一众将领士兵练到人仰马翻,统领和副将们一个个都在心里叫苦,不知道是谁惹毛这位大将军了,可苦了他们这帮敢怒不敢言的下属,一天下来,活活掉层皮。

陆沧洲也跟着大伙儿一块扛沙袋、上阵肉搏,有几个累趴下起不来的,全都被他踹到泥坑里;能坚持到最后的,今晚就加肉加菜,所以大伙儿为了能吃上肉都拼了。

直到天已擦黑,陆沧洲才放大伙儿回营地休息,自己则骑马返回陆府。

回到府后,他一脚踹开自己院子大门,然后进入净房,脱光衣服,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用冷水冲了个澡,也不用晚膳了,直接命人去抬了一桶烈酒进来,一口一杯的灌下肚,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把仆人吓得不敢靠前,一个个抖着身子站在外面听令。

可陆沧洲根本不予理会,他无法不动怒。今日一出宫就有暗卫来报,说早在皇上召见他之前,牧尚书便已经去见过皇上,皇上才便派人把已经下朝走远的他叫回去,进御书房议事。

皇上虽表面还算和睦,但语气已十分冷硬,说若是他军中事务太过繁忙,可以给他几个月的沐休时间,让他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好有更多机会多陪陪新婚燕尔的妻子,如果他不愿意,也可以彻底把总兵的位置让出来,交给别人掌管。

当下他便明白了,又是牧兴邦这只老狐狸搞的鬼,把没人要的女儿强塞给他还不够,现在竟然连他的房事都要插手,这摆明是藉着皇上的口在警告他,就算他有一百个小妾,陆侯府正牌夫人只有一个,便是他牧尚书的女儿。

陆沧洲冷笑,不就是圆房嘛,是个男人就可以。

他将最后一杯烈酒灌入口中,然后把酒杯“啪”一声扔在地上摔个粉碎,才起身,摇摇晃晃往牧舒远的院子走去。

这时候牧舒远早已上床就寝,好梦正酣,突然被踹门声惊醒,她立即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提起一口内力汇于掌心,随时准备在来人挨近时攻击。

“你希望是谁?还是本侯爷不配进你的屋?”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令她心头一颤。

陆沧洲!他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突然跑到她这里做什么?

他回身砰一下关上门,凭着极好的夜视能力,一边脱衣,一边朝她床边迈进,从他身上撒发出的冷硬气息扑天盖地席卷而来,充斥在卧房里每一个角落,而他在恶狠狠凝神了她片刻之后,就一把将她推倒,直接压在她身上。

“你……走开,干什么?”牧舒远反射性的伸手推拒,摸到的竟是他赤裸坚硬的胸膛。

“干什么?你觉得本侯半夜把你压在身下,为的是干什么?”

他的气息填满她整个鼻息,每一次呼吸间都直抵肺管,而他一手钳制住她,一只手快速扯下她的衣服,并且粗暴的伸了进去,这样的刺激引得牧舒远一阵颤栗,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打算今夜跟她圆房!

她在心里一万次骂他是莽夫,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先派人通知她一声?让她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向运筹帷幄的心终于乱了,毕竟是第一次,她不可能遇到如此粗暴的对待还能保持冷静,但瞬间,陆沧洲身上的酒气让她回过神来。

“陆沧洲,你是不是走错屋子了?看清楚我是谁?”她双手用力推拒,不停挣扎,希望他真是因为喝多才进错了院落。

哼!他总算看到这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了,打从她进入侯府,她院子里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有人跟他禀报,不管他如何冷落她、忽视她,她都能淡定应对,即使在面对他时,她也是处变不惊,直到此刻,这女人的伪装终于瓦解了。

他呵呵冷笑出声,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多少因她的慌乱而消散不少,女人嘛,就该有女人的样子。

“夫人说笑了,为夫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妻子呢?还是你在怪为夫,一直睡在姨娘屋里,反而冷落了你?不过你这醋劲儿还挺大的。”

呸!厚脸皮!谁会为他吃醋,巴不得他彻底将她忘到脑袋后面呢。可惜他并没有,还以为会被这样晾上一辈子,谁知他竟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同意还是不同意?让她陷入纠结,也许把武功亮出来,和他奋力拼搏一回,没准还能有获胜的可能。但明天大家会怎么议论她?说侯爷要跟少夫人圆房,可少夫人不同意,便拳脚相向打起来了?那也有点太不像话。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陆沧洲已经几下扒光她的衣服,两人坦诚相对、肌肤与肌肤贴在一起,那灼烫的触感让她如此陌生,却也再不敢轻举妄动。

事已至此,她哪还有退路?毕竟两人也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注定一生一世都得绑在一起,他既愿意,她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同床共枕也是身为妻子的义务,实在不行,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打定主意后,牧舒远豁出去的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身子放松,只希望他可以快点完事,然后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