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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 xx. xx

感觉雨水冲击在身体上的力度更加剧烈,早已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衣服上。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不断流下,与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让我无法分清它们的来源。

我开始感到一种奇怪的冷意从体内升起,仿佛有一股寒流在血管中奔涌。

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打起冷战,牙齿上下磕碰发出一阵阵轻微而急促的声响。

视线变得模糊,周围的建筑和街道在雨幕中扭曲变形,如同一幅抽象而混乱的水彩画。

滴答滴答,每一滴落在地面的雨水都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我听不懂的语言,不知是嘲笑还是鼓励。

我时常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每一下都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滑向某个黑暗的深渊。

像有无形的火在咽喉灼烧,血液带着它蔓延全身,与骨子里透出的冰冷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矛盾。

我触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温度似乎不同寻常的高,模糊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发烧了。

体温正在上升,意识变得模糊,人类的身体在向我这段时间的透支发出警告。

但我选择忽视它们,选择继续前行,尽管知晓这只会带来更加剧烈的不适与痛楚。

“就要到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但我心里清楚,自己并不知道这具身体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前方等待着我的是什么。

毕竟命运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它总是喜欢玩弄那些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蠢货——比如我。

我可能正在走向希望,也可能正在奔赴死亡的深渊——但此时此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再去想童话镇,不再去想医院里的种种,那些回忆与疑问此刻竟也遥远得就像上辈子的事。

雨一直下,我还在走,因为前进已经成为了我唯一的选择。

……

在朦胧的雨雾中,一栋模糊的建筑物渐渐浮现在我的眼前。

摇晃的意识如同风中将熄的烛火,却依然在虚弱地告诉我,那就是所谓的“家”。

我看见了一扇陌生的大门,它静静矗立在那里,象征着我此次旅途的终点,等待我去将它打开。

那扇门……那个地方……只要能够到达那个地方……

然而,就在那扇门前,我却看到了一道撑着伞的人影。

那纤细而优雅的轮廓让我感到异常熟悉,不由得努力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那个身影。

但就在我终于认出她的瞬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窜上了脊梁——是伊西斯。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从一开始,我就是在自投罗网吗?

心脏再次砰砰直跳,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恐惧如潮水般涨起,我下意识地转身想要逃跑。

然而疲惫不堪的身体却在这一刻彻底背叛了我,双腿仿佛灌了铅,完全失去了支撑的作用。

我重重地摔倒在积水中,看不清颜色的水花溅起,打湿了我的脸,触感冰冷,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绝望,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水花四溅的声音,知道是伊西斯追了上来。

我听见雨伞被随意丢弃的声音,想象着冰冷的雨水直接冲刷在伊西斯的身上,可她似乎无动于衷。

我感到自己似乎被一双温暖的手臂抱住了,熟悉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服传来,让我既渴望又恐惧。

我分不清这到底是温暖的港湾,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牢笼,只能无力而微弱地挣扎着。

就在某个瞬间,我听见那个熟悉而关切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

“渡……你是不是失忆了?”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闪电,直接贯穿了我的全身,让我的挣扎在浑身一震后骤然减弱。

残存的理智开始疯狂地思索: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纰漏?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湿漉漉的青丝垂在我的脸上,那道声音变得更加柔和:“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回来吧……”

人类不会伤害我……开什么玩笑……我想要反驳,可却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难以发出声音。

可是,这是“伊西斯”……她的体温以及拥抱的力度,都让我感觉那么熟悉……困惑充斥在脑海之中,我的内心开始动摇。

最终,我听见了自己哽咽而模糊的声音,在不确定中颤抖着:“我能够相信你们吗,伊西斯?”

“可以的……可以的……”我听见伊西斯不住地回答着,温柔的语调一如既往,又将我抱的更紧。

这个回答让我如释重负,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视线愈发模糊,意识也逐渐远去,我感觉自己像是一片落叶,终于找到了可以歇息的地方。

“伊西斯,外面的世界好冷好黑……”

这是我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用尽剩余的所有力气,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

xxxx. xx. xx

我缓缓睁开双眼,熟悉的浅蓝色天花板映入眼帘。

这个场景让我恍惚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尽管头脑还有些昏沉,思维也不甚清晰,但我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被称为“医院”的地方了。

我艰难地扭动脖子,目光落在了一根细长的输液管上,其中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流淌入体。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是伊尔。

我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她率先开了口,语气略带着些冰冷而生硬:“躺好,别乱动。”

我听见一阵细微的声响,伊尔似乎在摆弄着什么,忙完后才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坐了起来。

我扭头看向床头柜,发现上面摆着一个刚刚削好皮的苹果,完整的苹果皮如同一条红色的丝带。

“我去和医生说你醒了。”伊尔冲着我点点头,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一些。

但她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些许不善,又警告道:“渡同学,还请你不要再下床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