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和释齐缘相恋了大半年,以为一切无恙,哪知风云骤变。
回家相相亲就换了一轮面貌。
我和释齐缘昨夜匆匆忙忙的一通电话打给褚淳。
第二天,我们又匆匆忙忙将所有褚淳家花在我们家的钱打入了他的银行卡。
那时,我和释齐缘两两相望,看着钱包里仅剩的5元钱畅快不已,无债一身轻。
释齐缘终于有了点活力,我也有了些光彩。
他牵着我的手,笑着刮了刮我的鼻:“看来有段时间,请不起你吃夜宵和早餐,水果也买不了给你。”
我也扬起脸对他笑了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穷一点也没关系,我们一起熬。”
就是想到还有父母那一关,我就有些欢喜不起来!
人们常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这个终成眷属过程未免颠簸!
释齐缘帮我捋了捋,被风刮凌乱的发,满腔痴情,“你不怕跟着我一起熬苦日子......”
我打断他:“哪怕你低到尘埃里,你依然是我所爱,也依然是我所托。”
群风舞动,公园山边上的树影荡漾。
那摇摆的树尖像是我们惶惶的心。
父母的电话在第三天早晨打了过来。
我凛着一颗心,青着张脸下去接听。
父母在电话那头,怒火中烧对着电话猛喷火舌,“威逼利诱”让我说出事情的始末,“严刑毒打”让我说出另一个主谋的名字。
我抵死不从。
风云舒卷间。
我扑在释齐缘的胸腔,泪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弄湿了他前胸一大片的衣衫。
父母来电话怒骂:“褚淳在老家,已经半个月没有出门,他父母看着心疼,来我家大闹了一场,四邻八村被传得沸沸扬扬,两家也都丢了颜面,褚淳在家更是连房门都不出,吃喝都是父母端上去。”
我红着眼睛哽咽说:“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子的。”
我打电话过去给褚淳的时候,他语气冰凉:“阿晴,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然后便挂了机。
我和褚淳算起来连一天相处的时间都不够,他怎脆弱成这样!
我的修养着实不够,所有难过都在脸上扬着。
释齐缘轻声开口,将我抱了抱:“是不是你父母不让你和我在一起?”
我沉浸在悲伤中不住“嗯嗯”点头。
他怔愣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眼睫一合,滚烫的泪水就砸在他的手背上。
我拿着纸巾揩了揩眼泪,吸溜着鼻子:“褚淳变成这样,我心里也不舒畅,我并不想害他,我也不想忤逆父母。”
释齐缘沉默了片刻,沉声说:“小牛,对不起。”
我吸溜一把鼻涕,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哭:“是我死皮赖脸跑出来看你的。”
他抚了抚我的脸,爱怜地苦笑了下:“我们回去吧,夜深了,天凉。”
第二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没看见释齐缘在走廊里等我。
我去小卖部的时候,正看见他拿着话筒,被我父母骂白了张脸,还在勉励地做着忠实听众。
我不免心一痛。
我听小卖部的老板娘说过,释齐缘是等我走后,拿起电话回拨给了我父母。
这段时间心力疲惫,骂着的人烦,听的人也累,然后便有个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昏暗的公园里,他蹲在树底下,明明灭灭地吸着一支烟。
我表现不出半点激情:“你怎得还没去上班?现在已经是正月二十了,最迟的厂应该都开工了吧!”
他略一沉吟,低声说:“事有轻重缓急,我想来看一下你的男朋友对你怎么样?”
我脸色肃然:“他对我很好,我也希望你过得好。”
他脸色一僵,半晌,缓缓地吐了吐烟雾:“阿晴,如果没有释齐缘,你会和我大摆筵席的结婚吗?”
我看了看释齐缘,说:“褚淳,人生没有如果,我以后将会是他的新娘。”
他脸色一暗,用力吸了口烟:“知道了,你们走吧,我想自己再待一会。”
我走了几步,终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释齐缘疑惑地看着我。
我来到褚淳面前:“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还有,身为男子,我希望你不用做温室里的花朵,受不得一丁点的风浪,感情之事,少有一帆风顺,这次是我负了你,但我们本身牵扯不深,谈不上要死要活,我当年感情伤得比你重多了,现在还不好好的,我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忘了我吧!”
他愕然抬头看了一下我,我转身走到释齐缘身侧,他牵着我的手离开。
形影不离惯了,我总喜欢让他牵着我。
.....
我躺在草地上滚了滚,空闲间瞥了眼站在堤岸上的释齐缘,他脸色黑了黑。
我平躺着望了望一蓝无垠的天空,松了松背又滚了两下,然后顶着双汪汪眼望向他。
他眉间双蹙,脸色隐晦,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近心烦,我和释齐缘便行到了水库这边散心,而我散心的方式就是滚草。
我继续干躺着,依然汪汪地看着他!
我这假装的娇态早已练得挥洒自如,每次一发功,总把释齐缘吃得死死的。
所以每次我欲求什么,用这一招百发百灵,屡试不爽。
“你想滚就滚吧,不用时时盯着我。”自始至终在一旁站着,看着我的释齐缘无奈地说了一句。
我欢欢喜喜地爬了起来,坐直了身,对他招了招手:“释齐缘,我们一起滚吧,很好玩的。”
当然,他如实照做的话,就不叫释齐缘了,想潇洒一会,还是自己来吧!
我在草地滚了几圈,天空辽阔,物转景移,草香扑鼻,虽然有些头昏脑胀,但能体验一些别样的感觉。
我认为很值得,就像一条蚕虫从高高的桑叶上,一层又一层往下跌,又像坐过山车从顶峰一路往下走。
这感觉特别的过瘾,所以滚多了几圈才舒舒坦坦地爬了起来。
我眉眼生动,笑得甚是欢畅,像是小狗儿一般撒欢蹿入他怀中。
释齐缘扼腕扶额摇了摇头,捏了捏我的头发,从上面拿下几根干草。
随即笑道:“你怎么像个泥牛滚泥坑一样,没个像样,这么大了,还喜欢滚草。”
我抱住胳膊而他撒娇,这是我恋爱以来便学会的功课。
以前我从来不知,我有如此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