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哑了。
曦月是柳晴朗的女朋友。
想当初我们也是息息相关的好朋友。
那时,厂里面没有什么货做,我就是和曦月、溪琪一起去玩的。
那时候比现在更年少一岁,不太懂事。
连男女朋友是怎么相处的大家都不懂。
诚然,我和溪琪现在也不懂。
不过,这些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我们每晚在正镇广场扭着屁股花,蹦着迪高,正镇广场的音乐不停,我们就舍不得回来。
因为厂里面没事做,阿文也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什么通知,也懒得管我们。
宿舍门长期打开。
那段时间我们玩得十分疯魔。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和曦月成为了好朋友。
那时候,柳晴朗也还没有进这个厂。
我是喜姐最得力的助手。
不过,塑造部乌漆嘛黑的工作台上,只有我和汝红是女孩子,其她都是有了家室的人。
用浸长的话说,塑造部除了我和汝红都是一群太太,这里是个连雄性蚂蚁都不搭窝的地方。
当然,某人来了之后,我们部门就时不时来些男性同事,这些还是后话。
等我们逍遥日子混得差不多的时候,厂也接到了订单。
长假过后,我们部门空降了一个雄性生物,那人就是柳晴朗。
不知他是怎么来的,反正他很得喜姐和老板的欢心。
我的许多工作都交给了他,我倒是清闲不少。
每天查一下货,数一下数,打一下包装,帮忙做一下样板。
小日子过得越发轻松自如。
不过,唯一不足的就是我的许多工作是要和柳晴朗互相配合的。
所以,等有关我和他在一起的流言蜚语传开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合作了半年之久。
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有眼有鼻,像是真的一样。
当柳晴朗的职位上升为主管时,流言蜚语也越传越烈,他身边围绕的一大群美女开始对我产生了仇视。
而我和他的工作又密不可分。
所以我一度很是压抑。
我不胜其烦,于是干脆旷工出走去散心。
等我几轮旷工下来,柳晴朗这个绯闻王和曦月传出了恋情。
起初,我不相信,因为和他传过绯闻的女孩太多了,用流言蜚语的攻略和走势来看,他几乎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种。
额,妥妥的花心大萝卜。
我依然和他一起工作,当然也和他聊天,闲磕一下人情八卦。
我自以为这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我确实没有和柳晴朗拍过拖。
但,这种微妙的关系,还是对我和曦月造成了影响。
因为按流言蜚语和八卦上来造,我其实算原配女友,曦月是现配女友
那么这就尴尬了。
按电视上演的那样,原配和现配是势成水火、是互相蹬鼻子上眼、随时随地背后下刀子、使绊子的。
那么,按这样一说,我们好像真的成不了朋友了。
流言蜚语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
当我看见柳晴朗帮曦月打洗澡水和打早餐时,才发现和以前所有的流言蜚语不同。
他们是真真正正恋爱了,他为了她谴散了所有的姐姐妹妹,为她办起了生日宴。
当着我的面,我呆如木鸡。
这事不到半天,便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
人人都说:“我和曦月竞争,输给了曦月,失了宠。”
还有人说:“我御夫无术,在位之时,柳晴朗就一群的姨太和小妾。”
也有人说:“曦月宜室宜家和柳晴朗如鼓琴瑟、相亲相爱。”
更有人同情我:“为他打下江山,却拿我做垫脚石,这种人可耻。”
溪琪听到这些话,比我还要气愤,站在宿舍门口叉着腰骂了一整夜。
曦月和我们一个宿舍,她一声不吭,装作没听到。
各种各样的留言纷飞沓来,柳晴朗和曦月恋得如膝似胶,但统一不曾为我辩白个半句。
我和柳晴朗慢慢疏远,工作上的许多事也是经过喜姐传递给我。
喜姐替我不值、她和青萝、汝红日日注意着我的举动,生怕我做出什么惊人的、不明智的举动。
但我并没有,当然除却了一个月旷两次工,其它的我都很正常。
我还为喜姐她们做了以下解释。
第一、我认为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和柳晴朗在一起过,说不上有什么可伤心。
第二、我从来没有针对过柳晴朗和曦月,我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第三、流言蜚语传了这么久,我当初就说过了我和柳晴朗是正正经经的同事关系,没有其它,没人信。我管不了,那就由着它吧,(就是有点伤心,为什么柳晴朗和曦月不帮我解释一下。)这点我没有说。
好吧,我现在也默认和接受了!
我为了避嫌隙,也怕别人说我闲话,我见着柳晴朗都是躲得远远的。
那地方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不过,柳晴朗对下属一向宽厚,我和他的架势有点形同水火,互不相容。
因是他的下属,他还是顾虑一下,工作上帮得上忙的,他也会放在心上,帮忙解决。
当然,我和曦月自然也做不了什么好朋友,彼此就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吧!
我始终没有承认过我是柳晴朗女朋友这件事,没有的事我作不出来!
我有段时间,心情低落,脸上郁郁寡欢。
溪琪见状,就要拽着我去找柳晴朗和曦月讨说法,我不愿。
又过半年,流言像是过了膨胀期,消声匿迹。
柳晴朗和曦月关系稳定。我和他们的关系也稳定的......冷淡!
事态平稳得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浸长提起,我也忘记了那段岁月的艰苦。
他明明知道我对他们两个忌讳得要死,偏偏挑起这些和我说。
我觉得他不像是给我捅刀子的人。
我将心里的郁闷扬了扬,再将郁压了压,闷闷地听着他说:“那曦月虽不及你长得明媚,但比你厉害,会讨人欢心,那眼抽的柳晴朗选她,也不置可否。”
我紧紧手中的样板,青着张脸,觉得他就是来捅刀子,我实在眼瞎,竟让他好看的皮囊诱惑了。
他一下笑出声:“你看你,气得都不会动了,我若是帮着他们,就不会帮着你浸样板了。”
我诡异地看着他:“你帮我浸样板,是因为你也不喜欢他们。”
他笑得越来越开朗:“当然。”
听了他这话,我将他引为了知己。
他又陆陆续续地说了一大堆杂七杂八,零零散散的柳晴朗的坏话。
我听得兴味盎然,原来他有那么多缺点。
幸好,当初没有和他牵手。
我为着这个幸好,点了点头。
然后听到浸长说:“我知道柳晴朗如此狼心狗肺对你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他浸过样板。”
我一愣。
望着这个长得半分妩媚,半分妖娆,十分帅气的男孩,看来红颜祸水这个锅无可避免又会实打实扣到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