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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缘是晴天 > 第3章 模仿能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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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的成绩一跌千丈。

为此我特意去请教语、数、体、德全面发展的校之骄子,我们的班长凌纤寻求帮助。

希望她能给我指引一条光阳大道,令我可以快速回归班中的前十名。

她停下了手头上的作业,歪着脑袋看着我思索了好一下才说:“听说模仿能超越,你不妨去试一下。”

我想了想,续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我信了。

于是乎我找上了班上数学成绩最好的同学寂达军。

我每天跟在他后面,一开始他对我还挺好的,凡是我不懂的问他,他都耐心讲解,有求必应。

慢慢的他开始躲着我,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直至有一天,他吓得躲进了牛栏,死活不肯出来,直言道:“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学踩牛屎。”

我一蒙,我又不傻,干嘛要踩牛屎!?

后来才听说,我的模仿完全惊吓了他。

原因是寂达军是一个胖子,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跟在他身边学他走路,所谓是模仿才能超越嘛。

所以我认为气质这一块也必须要学习拿捏得好。

他突出个肚子,在前头矫健地走着,我虽然有些肉,但人算不得胖,并没有突出的肚。

于是乎挺了挺我那刚刚发育的胸,并排气势昂首地行在他一边。

我这不要脸的架势吓得寂达军要和我绝交!

当然,失败乃成功之母,我并没有因为寂达军的绝交而放弃下一个模仿。

人们常说人老能成精,我的理解是很老很老的老人都精明!

既然精明那么肯定能给我的学习带来启发。

而我认为又老又精就数是我们的三伯婆,快九十岁了,能如此长寿,必定是够老够精!

她持着拐杖在前面哆哆嗦嗦地走,我拿着木棍在后面哆哆嗦嗦地学,她停在前面双手扶着拐杖,伸了伸老腰问我:“紫晴,你在干嘛?”

我很是天真地回她:“三伯婆,我在学您走路。”

话音一落。

一个拐杖快准狠敲在我的脑壳上,发出“嘭”的沉闷声。

我丢掉木棍,一个飞毛腿弹跳开去,摸着脑仁,居然鼓了个包,我蹲在地上疼得嗷嗷叫。

果然是又老又精!

自此我再也不敢轻易尝试模仿能超越,因为没点运气加持有可能秒成渣!

还得贴上一身的皮肉!

诚然,多年过去,我顽劣的性子还是照单全收地遗漏了下来。

本人特喜欢旷工,也交了一位志同道合的人为伴。

早上那一通被拦和撞门,直接导致了我和汝红旷工去闻满大街的醋味。

站在稀稀拉拉的大街上听小贩吆喝卖板蓝根、夏桑菊和白醋!

2003的年头,据说非典来势汹汹。

鉴于我和汝红个个月都旷工两天,也不怕旷工一日赔三日的工钱。

这份坚持不懈的勇气终于引起了“螃蟹”(我们厂经理,因为做事不讲道理,喜好随心,所以员工在他背后给他起了外号:螃蟹)的注意。

而我是个马大哈,记性不大好!

晚上准备洗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洗衣粉没了。

我蹬蹬下楼,大摇大摆地行过厂大门。就让螃蟹抓了个现行:“干嘛去?”

他低叱,虎虎生风地走了过来,眼一瞪,铁青着一张脸,我吓得动都不敢动。

“我去买洗衣粉。”我僵着背,老老实实。

“现在才知道要去买洗衣粉,看来确实玩得有些颠。”螃蟹叉着腰叹了口气,“买好后,来车间,跟柳晴朗去外厂帮工。”

我扯了扯脚,又扯了扯脚,小雨霏霏地说:“经理,旷工也要出差吗?”

“你以为不用做啊?”螃蟹脸色沉了沉,明显的不悦。

我目光越过螃蟹的身影望向他身后空落落的一楼车间。

隔着里面的黑暗我希望能盼出个柳晴朗(我们部门主管)来。

门前倒是看见了几个不怎么相熟的人从旁边经过,跟螃蟹打招呼:“经理,吃饭了吗?”

统一的口径。

我看见螃蟹扬起手对着路过的几人笑嘻嘻:“还没吃呢?”

对我,板着脸。

“就因为你旷工才找你,让你有恃无恐。”

一锤定音,我只有跟去的命。

半个小时的车程,下车后我们步行进入一个很大的工业园。

七拐八弯走得我迷糊,也不知他们记住路了没有,这到底是绕了多少个弯。

大约又行了十分钟,终于在空地前面看见了一栋五层高的厂房,后面最高的一层才是我们的目的地。

通过狭窄的楼梯上楼,五楼。

车间里,白一色的光管和清一色的流水线,人来人忙,给这整洁、干净的环境带来了一丝生气。

我们被带入了一个房间,中间一张大桌,又长又方,旁边一排排的挂钩和一层层的架子摆做一堆。

我遛着眼睛对每件物品扫了扫,然后由衷感叹:“这里真像是一个多功能的厨房。”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像你这样认为,可见,你也是个吃货。”

声音自右侧的地上传来。一个衣冠楚楚,长得像奉公守法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胶袋站了起来。

他将一张绿色的桌布铺在大桌上,这么严谨的一张脸,那么好看,却绷得挤不下一丝皱纹,他有些别样的闷愁,有点少年装老成的样。

大抵是来自工作的压力。

晴朗在我们身边说:“他是这里的组长,陆界。”

难怪长得如此有压力,原来是位组长,这职位就是苦劳你出,压力你顶,功劳上头领。

然后,晴朗又说:“陆组长,要怎么做,你安排吧,今晚我这些人归你管。”说完,他毫不停顿地走了。

看那组长一副摆着的脸,我以为他会很不好说话,结果,他教人虽然一丝不苟,但温声细语。

而且工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简单。

将颜色不对、有瑕疵的挑出来,将好的摆在勾上,再推到架子上焗,焗好再检查有没有瑕疵,后打包。

陆组长反反复复检查了几遍我们做出来的成品。

后被外面流水线的员工像打着喇叭催的不亦乐乎。

然后像被架着的两条腿一步三回头将我们望了又望。

他一撤走,我们就是大王走了,猴子当皇帝。

那四眼你是认真的吗?

你可是带着眼镜的,居然颐指气使,那下颚线小眼神飘谁呢???

我们抖了抖。

然后蓝眉如媚眼一抛:“四眼,你货挂反,屁股向上了。”

我们哄然大笑。

就在我们以为,他这号令发得,得不偿失时。

他眼睛眯了眯,笑意吟吟:“就是拿来引美女们注目的。”

倒是坐怀不乱、与人为善,高手。

然后那高手移至我身边,要和我做搭档:“紫晴,我挂钩容易挂反,要不,我们合作,你挂,我焗货和下炉,怎样?”

我能说不好吗?

不能,因为他二话不说已经把我挂好的货推走,我望了望他潇洒的背影,怔了怔,续应了句:“好吧?”

中途陆组长过来看过几次货,都让外面流水线上的人催喇叭一样催走。

临走前,告诉我们还差三百就可以回去了。

原来我们做好的货,会统一送到外面办公室给厂里面的人抽查。

然后柳晴朗打包计数,我一度以为柳晴朗一车将我们送来这,自己倒走了呢!

柳晴朗回来看见我和四眼坐在一起愣了愣,才淡淡说:“可以了,下班回去吧!”

据我对他一年来的了解,他此刻如此低沉,定然是十分不高兴了。

不过,不高兴又与我何关!

我却十分疑虑这个钟点回去宿舍会不会吃个闭门大吉。

因为刚才在外厂的时候我分明已经瞧见了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凌晨两点半。

司机在岔路口将我们丢下了车,开着那辆面包车急冲冲赶回睡觉。

昏黄的灯光下,西三巷静悄悄地洇晕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路边的杂草上挂着醒目的小露珠。

房屋两旁的人家连个呼噜声都没有传出来。

夜深人静,我们几个像是突然闯入的贼。

白日那撞得我鼻子都差点歪的铁栅栏大门此刻像是卫士一样闭门不开。

柳晴朗上前拍了拍门:“阿文,开门, 阿文,快开门。”

连续叫了几声都没人应,他拿着锁把看了看:“锁住了,打不开。”

蓝眉如目瞪口呆,指着大门问:“螃蟹没有交代阿文给我们留门吗?那我们怎么办?”

四眼说:“阿文,应该是出去抱美人去了。”

他话一落。

大家愤着一张脸,仇视地瞪着那门。

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他们左看右瞧。

用手撼地摇天,那铁栅栏大门被摇得吱吱做响,浑身抖擞。

那气吞山河的架势,把我和柳晴朗惊得划地三尺。

小员工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除了我这个晚上才抓来的人。

他们九人可是从早上八点上班上到了现在,再英雄少年也到了卧榻安歇梦周公流口水的时刻。

更何况那年代没有手机,柳晴朗对上这种事也莫可奈何。

可惜在多的手也徒劳无功,人家说双拳难敌十手,我们是十手难敌一扇铁门。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无边的夜色,哎,看来今晚注定要蹲屋檐底下了。

然后我们排排坐在宿舍大门口的台阶上,抬头数星星。

数着数着便抱着双膝梦周公去了。

万籁俱静中,锁匙的叮铃声和一串串的脚步渐渐靠近。

“喂,起床了,起床了。”阿文叫了几声。

我们迷迷糊糊托着个腮。

“刚去巡夜,都起身回宿舍睡。”阿文处之泰然。

众人都困得要命,勉强扯着脸“嗯嗯,哦哦”了几声。

扒拉着分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