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你怎么现在才来问我?都这么多天了。”
他以为能蒙混过去,可没想,孟运诚压根就没打算让他逃避话题。
“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主动去招惹阮扬了?”
旁边,孟母见不得他这么凶儿子,忍不住护在了病床前。
“你做什么冲着儿子发火?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儿子,你还想要责怪他什么?子辰这么乖,又怎么可能会去主动招惹别人?”
孟子辰缩成一团,没敢说话。
孟运诚冷哼一声,越过她盯着儿子。
“还不说是不是?你给我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孟子辰见躲不过了,唯有全盘托出。
其实他也不是有意的,那天晚上他刚好跟朋友在酒吧里厮混,谁知道这么凑巧会碰见阮扬,而且还是在他背地里说阮酥坏话的时候被阮扬听见。
阮家的五个哥哥都是宠妹狂魔,这一点几乎在陵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哪怕一年前阮酥抛弃了阮家投奔邵家,阮家的人也从来没说过阮酥的半句不是。
更别说这阮扬了,每当听到别人在背后说阮酥坏话,二话不说直接就冲上去不管不顾地一顿胖揍,丝毫不理会对方是什么身份。
就连欧阳家的欧阳恺都被揍过好几次,更别说是他们这些四大家族之外的人了。
这阮扬就是个疯子,那天晚上把他揍得跪地求饶后,还让他说一百遍的“阮酥是个小可爱”才放他走,他发誓,等到他出院以后,他一定要找阮扬算账。
当然,这些话他是丝毫不敢对着自己的父亲说。
他只简单地说了一下,大概是自己在与友人说阮酥的坏话时被阮扬听到了,这才被阮扬逮住狠揍了一顿。
孟运诚脸色铁青。
本来阮酥献血一事,他们孟家就不占理,现在看来,就连阮扬一事,他们孟家也不见得是占理的那边。
他直接就给孟子辰一巴掌,把孟子辰打得一脸懵逼。
孟母心疼坏了,看着儿子红肿的脸颊时,都快要哭出来了。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打儿子?”
孟运诚不理睬孟母,气愤地开口:“阮家人是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在阮扬面前说阮酥的坏话,你这是生怕阮扬听不见?孟子辰,你那张嘴要是不想要了就别要了,免得老是出去给我多招事端!”
孟家从未上过四大家族之列,而阮家不一样,阮家在七年前进驻陵洲,同年一跃成为陵洲四大家族之首,自然实力是不容忽视的。是后来,阮酥性情大变,造作把阮家给造没了,不然得话,不可能有欧阳家上位的一天。
他们孟家,这才趁机开始对阮家打压,更是以高姿态者对阮家指指点点。
哪怕阮家现在败落,但谁也说不准,阮家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又起来了。
孟运诚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孟家能被他做大做强,少不了他的能屈能伸。
他对阮家多多少少还存有几分忌惮,可是这忌惮只建立在他不清楚阮家还有没有靠山,本以为经过五年时间,阮家都没有再起来,必然是成既定的事实了,然而,今日在阮家门口看到的那一抹身影,却让他的心禁不住动摇起来。
若是阮酥真的攀上了那一位,指不定阮家真的能起来。
只是他有些好奇,若是邵家知道了这件事,还会轻易放阮酥离开邵家吗?
毕竟,阮酥是邵家家主邵昌淼的亲生女儿。
邵昌淼的不择手段在陵洲是出了名的,不然也不会把好不容易寻回来的亲生女儿当成移动血库来拉拢人脉,要是被邵昌淼知道……
此刻,孟运诚的心情有些复杂。
倘若阮酥与那一位有关系,那么理所当然的是招惹不起的,但倘若没关系呢?
阮酥那样的一个小人物,做作又搅蛮,那一位怎么可能会看上?最多,也就是心血来潮玩玩罢了。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失势了。
孟运诚左思右想,顾忌到那一位的存在,那么此时此刻最好还是别对阮家做些什么。
他不会对阮家做些什么,但不代表他不会对邵家做些什么。
邵鹏海不过是邵家的二爷,说到底,邵昌淼才是邵家的家主,他倒要看看,到了该取舍的时候,邵昌淼是不是会舍弃邵鹏海。
如此想着,他便看着自家的儿子。
“你往后碰到阮家的人,给我躲得远远的,特别是阮扬那个疯子,至于阮酥……你就当她不存在。”
“为什么?”
孟子辰很是不解。
明明阮家都失势了,为什么他们孟家不趁机落井下石,还要处处避让?
过去这么多年,他早就看不惯阮家的那几个人了,让他躲着点……他办不到。
“让你这么做你就听着,要是你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情来,我饶不了你!”
现在的阮酥和阮家都不能动,最起码,在他搞清楚阮酥与那一位究竟是什么关系前,不能动。
如果阮酥当真与那一位……那么,他可以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但如果阮酥与那一位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么,连带着今天的事儿,他必定要寻阮酥以及阮家好好清算一把。
他孟运诚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孟子辰看着父亲的脸,心里憋着气,可是他不敢说出来,只在心里暗暗地想,他与阮扬之间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他目前还要住在医院不得动弹,等他出院了……
他定要阮扬好看。
阮扬不是不许任何人辱骂他的好妹妹阮酥吗?
那他就要让人将阮酥绑了来,然后当着阮扬的面把阮酥给丢进男人窝里,让阮扬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妹妹是怎样被人凌辱的。
光是这么想一想,他就觉得兴奋极了,恨不得下一分钟立刻出院,去执行他的计划。
***
阮家。
当阮胤接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
可他不放心,特地去看了阮酥,亲眼确定她没事以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彼时,阮酥正窝在后院的炼丹房内。
房间的一面墙壁上皆是琳琅满目的药箱,她坐在圆桌前拿着宣纸书写着,不时凝神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