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叮叮”地进来了两道提示声,她看了一眼,面带狐疑地瞅着他。
男人慢悠悠地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表情很淡。
“一笔药钱,另一笔是定金。”
她懂,微微点了点头,忆起自己尚未告诉他关于那瓶药的服用方式,便开始认真地与他细说。
说了一会儿后,她才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怎么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药?你炼制的?”
阮酥:“……”
她该怎么告诉他,她只是从阮家后院的炼丹房拿来的?
如果五年前的那个“阮酥”就是她,那他手里的药也是她亲手炼制的,而在她的上一世,她也曾炼制过这种药,至于炼制的原因……
她能说是巧合吗?她记得当时自己只不过是无聊,才想着炼制来玩玩的……
她默了半晌,憋出了两个字:“你猜?”
陆季蕴:“……”
阮酥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放心,这不是假药,你不用担心。”
他面无表情,像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其实我不需要吃这药,我……也能行。”
她若有所思地往他下半身的某个位置瞅了眼。
“你确定?”
男人清咳一声,带着几分别扭。
“我确定。”
阮酥权当他这是死要面子,也没有拆穿,倒是想起了什么,说了句:“等到半年后,我给你解了‘弑神’的毒,你……就能行了。”
说白了,他的“不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弑神”的侵蚀,这个毒很霸道,不仅会在一年内慢慢侵蚀他的五官,甚至就连身体的其他机能也会慢慢退化,首当其次的,就是他的某项功能。
“你要是实在不想吃,可以不吃,我是怕你这半年里有需求,所以才给你一瓶。”
说着,她眨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神情不会显得那么八卦。
“一颗下肚,可以暂时恢复一天的‘能力’,连续吃一个月,就能彻底恢复‘能力’,反正,你自己寻思着吃,你吃你的,我也看不到。”
所以,哪怕他现在当着她的面说不吃,回头自己偷摸着吃,其实她也不知道。
岂料,他的脸上染上了几分严肃。
“我不会吃,我不需要,我很行。”
她唯有附和:“对对对,你很行,你非常行,你行到不用吃药,你一夜七次郎。”
陆季蕴很想说“要是你不信你可以亲自试试”,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面前的少女尚未成年,便闭上了嘴。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她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可以问问,你身上的蛊是怎么回事?”
他朝她斜睨过来,眸底带着困惑,看样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本来还寻思着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看不开要搞那种蛊物。
现在看来,他并不知情?
“你身上的蛊跟着你有二十二年了,是从你刚出生就被下了的,你竟然不知道?”
陆季蕴缄默,神色较方才来说很是严峻。
“你不说,我不知道。”
他的意思就是,这二十二年以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蛊这件事,身边更没有人告诉他。
阮酥有一肚子的疑问。
“我能问问你家的情况吗?”
他思索了下,似是在斟酌着什么。
“我的父母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至今了无音讯,我是由我爷爷抚养长大的。倒是有个叔公,叔公家有两个孙子,但是与他们那一房来往不多。”
所以,关于蛊物一事,根本无从知晓。
“我身上的蛊,是什么?”
她看着他的脸,眉头微皱。
“绝情蛊,如名,绝情绝爱。”
“绝情蛊吗……”
他低喃着这两个字,像是在想着什么。
阮酥没有打扰他,她自己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从他刚出生就给他种下这种蛊。绝情蛊?是谁想让他这一辈子都绝情绝爱?
按道理说,这种蛊一般都是涉及男女之情,但彼时的陆季蕴才不过刚刚出生,哪来的男女之情?
这就使整件事情都变得有趣了。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没一会儿,便来到了司昭懿的病房前。
进入病房后,她上前去给病床上的人把脉,情况还不错,看来自从出事后找来的医生有好好地给他修复身体,现在就只差找到那夺去他修为的人了。
陆季蕴告诉她,司家那边的意思也是等找到了那个人再一并让司昭懿苏醒过来。
他们怕司昭懿醒过来发现自己一身修为被夺,会受不了。
临走前,她给了他一瓶药,让他每隔三天就叫人给司昭懿服用,她的这瓶药可以修复被夺修为的神经,等到人找来就能立刻摆阵把修为送回司昭懿的体内,而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影响。
***
刚走出中心医院,阮酥便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林嫂的声音带着几分迫切。
“小姐,不好了,你快回来,孟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挂断电话,她急匆匆地往家里赶,陆季蕴担心她出事,与她一同回去。
当黑色迈巴赫停在阮家门口,她抬起头一看,就看到了那围在门口的二十多个魁梧大汉。
而在这些人其中,一抹苍老的身影显得孤立无援。
她脸色一沉,推开车门走过去,从人群之中很快就找到了那带头人。
孟运诚。
阮酥不可能会忘记这个人,当她刚重生到这个世界来,就被吕梅逮着去医院给这人的爹献血。
那一副犹如施舍般的表情,她至今难忘。
她双手环胸,冷笑。
“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氓痞子,竟敢到阮家来闹事,原来,是你这个龟孙子。”
孟运诚阴沉着脸,那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撕成几半。
“你终于回来了。”
他向后招了招手,低吼一声。
“把这小贱蹄子给我抓了!”
那些魁梧大汉领命,几个大迈步就要上前来。
可未等他们靠近,阮康盛就挡在了她的身上,满是愤怒。
“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当初带我孙女去给你们孟家的老不死献血,有问过她本人的意见没?你们当我孙女是什么了?邵家答应你们的事情没办到,那你们就去找邵家,关我孙女什么事?我孙女不姓邵,她姓阮,是我们阮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