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以前是赤脚大夫,奶奶逃难来的,祖上也是给人做药膳的……所以。”所以我会点医术皮毛,也说得过去吧。
蔡团长不知道信了这话没有,当时是没问什么。
但是隔几天,谷满满就接到了电话,刘芬芳打的。
打过来这里的电话,可都是有人听着的,谷满满在想,总不至于刘芬芳发神经,要揭穿自己把自己的彩礼“偷”走,还把自行车卖了的事吧。
她接了电话,对面刘芬芳哭哭啼啼的,说自己病了,要去住院,希望能让谷满满照顾弟弟两个月。
“弟弟三岁吗?哦不,五岁,七岁?他也是个中学生了,怎么都不至于顾不好自己吃喝吧,而且妈你病了,他就在你身边,不说日夜照顾,总要给你搭把手,你送我这儿来干嘛啊,我刚找到工作,也没空照顾他啊。”
谷满满先抑又抑,就是不让对方再开口把谷先进送过来。
那边呼吸声重了点。“满满啊,你上次把家里的钱带走了,妈知道你肯定也是有需要,但是妈这边已经是拜托你徐叔叔照看我了,总不能让你弟弟也吃人家喝人家的吧,
他还小,万一气性上来了,你是要逼死我们吗?你现在变得一点都不像你了,难怪你们领导还打电话来问我你的事情,
女儿,你有什么事,不如跟妈好好说,你们领导留下过电话让我随时联系,如果你真有难处,那两三千都不够花,不如我和你领导沟通沟通?”
谷满满咧嘴无声笑笑。
好家伙,自己解决了蔡团长睡眠问题,和同意他的创伤药订单,反而成了该被戒备怀疑的对象了?
人啊,果然太好说话了,没劲。
至于刘芬芳的威胁,她也没放心上:“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钱呢,妈,你上次给爸扫墓的时候就怪怪的,你是不是精神上出了点什么问题啊,
别这样啊,你不都已经和徐大爷勾搭上了么,就别再回忆从前了,想结婚就结吧,我相信弟弟也会理解你的。”
你威胁要告我黑状,那我就给你下定论你有神经病。
看看谁毒吧。
“你要是真病了,我会给你寄钱的,希望你不要一直给弟弟买那些奢侈的东西了,我这边也难,你故意说那些话,我心里更难受了,唉,我去哭一会。”
谷满满哽咽着挂了电话,一墙之隔的话务员甚至想过来看看,谷满满是不是真哭了。
她没哭。
回了诊疗室还继续上班呢,也就两个钟头左右,蔡团手底下的人过来找她领药。
谷满满一只手撑头,斜睨对方一眼,凉凉的说:“啊,对了,这次的药材我加了点珍贵的成分,所以价格上,得涨一点,你回去和蔡团先说一声,
如果他不接受,那我还是再做一批和原来一样,药效普通的。”
小兵跑了,又回来了。“蔡团说好,让您说个数。”
谷满满写了张纸条,小兵拿着跑了。
门再被敲响的时候,来的就是蔡团长,和沈执。
沈执也是一头雾水,就被自己的领导推进门了。
他下意识的在自己媳妇面前坐下,和她对视一眼。
谷满满笑眯眯的,一点为难的神色都没有,给沈执倒了水。
沈执看了看自己的领导,试探的把杯子推过去一点。
蔡团长怎么不知道,谷满满这是故意的。
行,她这么理直气壮的表现出来,那反而侧面反映了谷满满并不心虚,估计也不会是什么探子。
最近真是被探子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有点杯弓蛇影了。
“谷同志啊,我冤枉啊。”蔡团长愁眉苦脸,直接开始飙戏了,说春梅和她婆婆,是不怀好意的,想破坏大家的感情,从中谋利,所以对于性情变化比较大的都得查。
并不是针对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
最后还甩下一句,先不说谷满满的体型怎么忽然减得那么明显,就说说谷满满这花钱的速度,和周围人交往的变化,和这突然展露出来的手艺,哪一个不突兀啊,他们只是合理怀疑,并没想害人。
谷满满摊手:“哦,这就是您前脚被我治好失眠,后脚就打电话查我的原因啊,好,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快下班了。”
沈执这下是理清楚领导为什么非要自己过来了,想让他当说客?
然,他纹丝不动,哪怕蔡团眼皮都要挤出多层褶子了,沈执这会也跟眼神不好一样,一下都没往他那里看。
谷满满看他那一本正经装瞎的样子,真想上手捏捏。
不管别人怎么说,谷满满这次加价加定了。
原本想着,大家都是一个战线的呢,价格马马虎虎的定,既然你生了怀疑,那就不是我这边的,没必要多给什么关照。
我没指责小心是错,但我是小心眼。
一批二三百能拿下的药,提高了两倍有余。
谷满满还呵呵笑着,购了一头猪回来,做起了腊肉腊肠坛子肉。
当然,主要还是三秋嫂子和翠萍嫂子在做。
秋收过后不多时,寒风就起了,谷满满这次去买衣服,直接就买到了合适的成衣。
注意到谷满满买新衣服了,沈执把自己还没穿两次的大衣给她。
几乎是全新,厚实得很,谷满满穿着,除了有点要拖地,没什么大毛病。
这身高……其实还能拔一拔。
要说冷天有什么不爽的地方,大概就是洗澡了。
谷满满折腾两大锅水,每次洗漱都要备着一桶,调好一桶,随时加水,这让她有了别的想法,抬头看了看房子的构造,想弄淋浴是不太合适了。
要不,设计个下水口,把洗澡水排出去?
于是才装过地窖、新隔间的谷满满,又开始动手了。
这一次,她自己挖,拿个锄头嘿咻嘿咻的,一下班就挖,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摩登的女人,脖子上捆着红丝巾,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头发。
“那就是谷满满。”
“嗤。”女人只看了两眼,就排除了她对自己的威胁,从山坡的另一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