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一身青布长袍,看他背上有个摄影包,感觉有点不务正业。
跑到秦凡开的车子旁,道士好像跑不动了,使劲拍打车窗。
一边喊着:“救救我,快救救我!”
秦凡及时刹住车。
转脸望向代香草,意思,让不让他上来?
代香草脸色诧异,更有几丝惊慌。
她也知道秦凡天生一副热心肠,怯怯点头道:“放他上来吧。”
秦凡降下车窗玻璃,跟道士说道:“老板要你上来。”
他在有意给代香草戴上高帽。
道士满脸感激的钻进车子,望向代香草,一个劲的感谢。
忽又抖着嗓子跟秦凡说:“千万别直行,楼云儿正在那边闹事呢!”
秦凡一愣。
“楼云儿?哪个楼云儿?”
道士结巴道:“楼圈圈老板楼九夜的掌上明珠。”
秦凡一下想起吴雪流产之事。
那时楼云儿率领豪华车队在天州城区飙车,钱露露、召小红开车躲闪不及相互刮蹭,当时吴雪恰好坐在钱露露车上。
吴雪之所以被撞流产,可以说,罪魁祸首正是楼云儿!
这个小浪蹄子,竟然跑到额头城闹事来了!
“楼云儿,草尼玛的,老子正准备找你算账呢!”
一心为吴雪报仇,秦凡爆了粗口。
一声草尼玛,听得代香草顿时面红耳赤。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秦凡骂人如此富有画面感。
看见秦凡眉宇紧皱,又感觉这小子还怪帅气的,美女爱慕英雄,脸颊更是滚烫。
这时又听道士带着哭腔说道:“只是可怜就可怜我师兄,估计现在已经被楼云儿带的那帮小子给打死了。”
秦凡不解,“为什么要打死他?”
道士撒谎道:“因为瞧不起我们出家人啊。”
“无法无天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不等道士再说什么,秦凡转脸跟代香草说道:
“你来开车吧香草,带这位道长到城外躲一躲,我去去就来。”
到这时,他不再称呼代香草为代院长,而是直呼香草,主要因为这一路越走越近,越来越亲密。
看见秦凡要推车门,代香草慌忙伸手过去拉了他一把,道声:“别去!”
秦凡把那只开车门的手拿过来,放在代香草小手上轻轻拍了拍。
然后稍一用力,也就挣脱了代香草的挽留。
“你回来,楼家人惹不起的!”
代香草急的跟着也下了车。
她虽不知道现场情况如何,不过,从道士惊魂未定的样子,完全可以断定楼云儿是个狠人。
可眼看秦凡越走越远,她又不能把车子丢在大街上,只能跺脚搓手的干着急。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也只好上了车,按照秦凡吩咐,驶向城西方向。
担心秦凡安危,路上又迁怒道士,问道士到底怎么回事。
道士很少见过如此美貌的少妇,色眯眯的望向代香草,歹念顿起。
刚想动手动脚。
低头往下一看,这才意识到,刚才在大街上奔逃,鞋子竟然跑丢一只。
咳咳!
道士老脸一红。
道士名叫胡云道,和师兄赵余年,在巴蜀之西的青鸟观出家。
他没敢说:
他和师兄赵余年贴在卫生间墙壁偷听楼云儿小解,被楼云儿发现了,被满城追着打。
赵余年满身赘肉,很快被楼云儿手下给抓住。
而胡云道干瘦干瘦的,跑步贼快,这才捡回一条老命……
代香草听着胡云道的描述。
楼云儿越是刁蛮,她越担心秦凡安危,方向盘轻轻一打,便把车子靠在路边。
“你下车吧,这里安全了,下车后你打个出租车出城就可。”
瞄一眼室内后视镜,代香草跟镜子里的胡云道说道。
胡云道满脸诧异,“那你呢?”
代香草也没撒谎,淡淡而道:“我去找我那位朋友。”
胡云道还想赖在车里不走,小眼珠贼溜溜乱转道:“你那位朋友不是说好要在城外会合的么?”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我的打算,快下去吧!”
担心秦凡有什么闪失,代香草修眉轻蹙的根本不想跟胡云道多说废话。
从胡云道言行举止,她隐约感觉遇见一个坏人。
反倒胡云道热血沸腾。
真没想到美人严肃起来更加好看,那鼻子,那眼睛,还有那咕嘟嘟的香腮,简直迷死人了!
胡云道目瞪口呆。
震撼了也就更显不舍。
可他并不知道代香草什么来头。
既然秦凡敢去挑战楼云儿,他料定这一男一女肯定不好惹,所以,纵然心猿意马,他也没敢继续耍赖。
胡云道恋恋不舍推开车门。
下车以后又把脑袋探进去,脖子卡在车门缝,主动把楼云儿闹事地点的几个地标性建筑告诉了代香草。
代香草不知胡云道心怀鬼胎,轰油门绝尘而去。
遥望代香草开车走远,胡云道满脸不尊重,挥手笑道:
“走好丫美女,一路好走,既然你乐意给那个小子陪葬,我也只好忍痛割爱成全你了。”
单脚着地的踩在马路牙子上,胡云道得意洋洋着。
随后只听:哎妈呀!
一阵惨叫。
那个仅剩一只鞋的鞋底打滑了。
就在忘乎所以之间,一个大意。
一个仰面朝天的坐摔,胡云道尾椎骨直接抵在马路牙子上!
“完犊子了!”
胡云道捂着屁股哀嚎不止。
也顾不得背包里的摄像机摔坏了没有,整个人直接成了一道靓丽风景线。
楼云儿从马仔队里分出一拨,追赶胡云道去了。
大部分人马,被她用来围殴赵余年。
秦凡来到事发现场。
拨开众人,见好几个楼门弟子,正用砍刀架住一个胖墩墩道士的脖子。
正是赵余年!
离赵余年不远,有个戴着耳钉的黄毛阔少趴在地上正在装死。
而一个长相姣好的富家小姐,抡起马鞭,正对黄毛阔少狂抽不止。
小巧玲珑不说,又是细皮嫩肉的粉面娇娃。
不用问,便知是楼云儿!
原来,在满城追杀胡云道、赵余年过程中,因为抢道不抢道的问题,黄毛阔少的法拉利和楼云儿的玛莎拉蒂互不礼让。
楼云儿仗着手下人多,便把黄毛阔少给打了。
赵余年很是绝望的闭着眼睛。
听到楼云儿每抽黄毛阔少一皮鞭,他的大肚腩紧跟着就抽搐几下,暗说:
完了完了,就凭楼云儿打人这股狠劲,肯定不会轻饶他的,起码眼珠子今天保不住了。
以后再想偷看美女,难喽!
楼门弟子站在四周虎狼环伺。
赵余年深知,收拾完黄毛阔少,下一个就轮到他了,被乱棍打死,那是早晚的事。
绝望至极。
楼云儿丢下马鞭走了过来,逼视赵余年道:
“要是现在就把你砍死,岂不让你死得太痛快,你说,我有那么傻么?”
接着环顾楼门弟子问道:“你们说呢,我到底傻不傻?”
忽听有人高声喊了一句:“我不是傻逼!”
人群中。
秦凡假扮成傻子,手舞足蹈的跳进圈子里,看上去疯疯癫癫的。
“我不是傻逼,嘿嘿,嘿嘿……”
他听信胡云道一面之词,以为楼云儿欺负出家人,所以装疯卖傻,故意羞辱楼云儿来了。
楼云儿眼色一怔。
放眼望去。
傻子模样竟然如此帅气!
眼波温和的也就走了过去,围绕又蹦又跳的秦凡,细腰一拧一拧道:
“你要是不傻,那我才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