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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纯属路过,被汤院士抓了壮丁,便一直待在汤师傅实验室帮忙顺便完成实践课程的陆雪喜从天降,成了人们口中汤院士的关门弟子。

汤尧年对这位在实验室勤勉帮忙的女学生观感很是不错,也没有否认这个说法,甚至在叶繁面前美言了几句。

叶繁看得出姜晓雯休学考女科,影响最大的就是陆雪,他想了想,将理工学院上次综合考试的前十名学生都叫了过来。

出乎意料地发现,小公主杨昭竟然也在!

提分这么猛的么?叶繁难以置信。

杨昭有点不好意思:“上次考试的卷子,我在七皇兄那里做过一次,所以……”

叶繁沉默,这种概率问题,没法说,揭过此事,径直开口:“叫你们过来,是想给你们发个任务,你们可以找我,或者其他院士寻求理论上的帮助,但必须亲自动手把东西做出来,若我验收合格,虽然图纸是我提供的,但东西的专利权,归你们所有,这次任务表现突出者,到时候由你们自己推荐,有三人,可以成为天工院预备院士。”

几名学生眼神骤亮,面露兴奋,面面相觑间竞争意识油然而生。

叶繁将一张图纸丢给他们,到点下班,任他们自己折腾去。

回到将军府,寂寥无人,无甚意思。

杨漓月三不五时会回军营,待的时间不一,有时隔日就回,有时住上三五日,若遇上演武时间可能更长。

闲来无事,明日沐休,叶繁索性去找约他好几次他都没应的裴世鑫。

没辙,公主殿下对这风流不改的货有点意见。

……

……

“叶驸马贵人事忙,现在要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一进一品居包厢,叶繁迎面就听到裴少爷语气轻讽的吐槽,淡笑一声:“我不像你,我惧内。”

裴世鑫:“……”

面不改色地坐下,叶繁与苏牧见礼照顾,裴少爷新晋的狐朋狗友,在座不奇怪。

俩人互敬杯酒,似乎全然忘记了曾经在长公主府的剑拔弩张,只说以前虽见过几面,却不曾深交,真是可惜可惜,将人情世故演练得如火纯青。

喝到最后,苏牧真有些醉了,直骂长公主是个狡猾的骗子。

叶繁明白了,长公主是假的傻白甜,苏牧是真的痴情种。

他接受不了的不是杨洁一朝撕裂伪装,展露野心,而是不愿意相信,从一开始公主殿下的倾慕接近,原来尽是权衡算计。

她需要的不是苏牧,而是镇西侯世子。

裴世鑫道:“行了,多大点事,不就女人么,每次喝多了就凄凄哀哀的。走着,换场子,去仙音馆,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走着!”苏牧摇晃起身。

“慢走不送。”叶繁兀自坐着:“武安公主的刀是真的会砍人的,我怕死,我不去。”

裴世鑫一副‘怒其不争’痛心疾首的模样,但一想杨漓月不止会砍丈夫,同样可能会来砍他,倒也不敢硬带叶繁去花街柳陌之地,只得和苏牧自去逍遥。

吃饱喝足的叶繁有点微醺之感,走路都有点飘,回到将军府,懒得洗澡直接睡下,一觉到天亮,时辰已然不早。

走出房门,有些惊喜看到杨漓月正在教杨顺和叶小渔练刀。

“你回来了。”

杨漓月走了过来,神情有些不对劲。

叶繁还以为昨夜的饭局被通风报信,抬起右手:“我主动坦白,昨晚就是和裴少爷和苏驸马吃了顿饭,再没别的!”

杨漓月倒是怔了一下,随即诡魅一笑:“原来如此,叶大人,你真该庆幸昨晚再没别的,否则这会,本宫怕是已经在磨刀思考该多砍你几刀还是给你个痛快了。”

“放心,我有分寸得很。”叶繁讨好地将人搂进怀里。

杨漓月皱眉将人推开:“别抱我,你身上酒味太大了。”

确实酒味浓重,叶繁自己都闻到了,正要去洗漱一下,不曾想,杨漓月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让叶繁惊愕当场。

“今早,裴世鑫和苏牧被关进提刑司大牢了。”

叶繁瞬间从浓睡不消残酒中彻底清醒:“什么情况?”

宁远侯府的人一大早来烈火营给裴世安报信,杨漓月凑巧也听了一耳朵,她虽然看不惯裴少爷拈花惹草,但毕竟是老战友的幼弟和丈夫的好友,一早就跟裴世安跑了趟提刑司衙门,确实知道情况。

从妻子讲述中,叶繁得知,昨夜饭局散后,裴世鑫与苏牧确实去了仙音馆,头牌花魁柳梦姑娘亲自接待的二人,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夜宿青楼,再正常不过,有客的厢房姑娘都会挂上勿扰的牌子,然而今早,负责打扫的婆子推开并未挂牌的厢房,却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三人。

偶尔姑娘忘记挂牌,也是常事,婆子当即就要出去,然而被吵醒的苏牧一眼发现身旁的花魁柳梦状态不对,一探之下,竟然死了!

苏驸马到底军中混过,还算镇定,那婆子一听死了人,死的还是仙音馆镇场花魁娘子,吓得魂飞天外,凄厉地边往老鸨房间跑,边大叫着死人了。

一时吵醒不少寻欢客和特殊行业人员。

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先报官。

一听事件牵扯到了金穗县男和苏驸马,叶子明只得亲自出马,经他查验,初步推断花魁柳梦死于中毒。

至于裴世鑫和苏牧,虽说目前看没有作案动机,但昨夜就此二人和柳梦在厢房内,嫌疑难以排除,曾经皇帝都敢骂的叶子明可不是会给贵人面子的人,照例先行羁押。

裴少爷,苏驸马喜提牢狱之灾。

叶繁听得傻眼,这才明白公主殿下先前的提刀砍人之说真不是开玩笑的,他昨晚要是一时想不开真和那俩货去了仙音馆。

一念及此,叶繁颤抖下身子,觉得细思恐极。

怔怔然感慨许久,随后先去洗了个澡,去去身上残留的酒味,换身衣服,毕竟是问水时就交好的老友,昨夜还在一起喝酒,今天就大难临头,叶繁不胜唏嘘,还是去提刑司探了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