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属下查过了,邢自如整晚接触的十七人,全部都是本地商贾,与咱们天机堂也是来往多年,应当没什么问题。”
“除了和宾客攀谈,还做了些什么?”
“就是与人交谈的间隙会出去透透气,每次都会到院中凉亭摆摆棋局,自己摆自己下。”
“棋局?”
我们仨异口同声的问。
“奥,属下等不懂下棋,但入天机堂都曾受过训练,看过的东西不会记错,这是手下等几人不同时候跟着邢自如时看到他摆出来的,摆完第四局他就回来房间,没再出来。”
那人说着把手上拿着的一叠纸放在了方多病面前,方多病拿起来看了看。
“继续紧盯邢自如,别打草惊蛇了。”
“是。”
那人说完就退下了。
“这些不都是忘忧清了集里的棋谱吗?你们看,这是上清图,这是成都府四仙子图,这是保真图,这是金明图。”
方多病说着把这四张棋谱依次摆开。
“方尚书真没对你这个儿子少用心啊,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好厉害啊,这都能记住啊。”
“害,小时候我爹总是用心教导我,可是那时候我还小,处处忤逆他,现在想来也算是何其有幸啊。”
“方小宝,长大了。”
方多病冲着我们一笑,然后说:“哎,你们好好看看,对于这棋谱你们有什么想法?”
“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罗摩天冰近在咫尺,邢自如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下棋的话,只怕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点了点头。
“你们先研究一下这棋谱,我去凉亭找找线索。”
“嗯。”
方多病走了之后,我把方多病面前的棋谱移了过来,摆放在李莲花的面前。
就在我们研究这个棋谱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一声悠扬音乐,李莲花听着这音乐突然间沉默了。
“怎么了?”
“我在想,我这一赌,岂非误了人家姻缘。”
我抿了抿嘴,“那要不明日和他说一声,赌约什么的。”
李莲花点了点头。
坐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棋谱,我都背下来,还是没有看出个什么名堂,有一些昏昏欲睡。
“困了便去休息吧。”
“你同我一起吧。”
我顿了顿,感觉这话有点怪:“你也早些休息吧。”
李莲花看了看这棋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快来人那!快来人那!”
“血!”
“救命啊,快来人那!”
第二日一早,我们便被门外的一阵喧闹声吵醒,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我和李莲花对视一眼立刻翻身下床跑到了门外。
在喧闹声的门口,我们遇见了方多病。
“小白,李莲花,新郎出事了。”
听方多病说完,我们便立刻跑进了新房,此刻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
“爹,娘,新郎出什么事了?”
展云飞指着喜床,我们看了过去,看见了床上和地上都满是血,床上似乎.....还有一张人皮。
“少爷,少爷吓死人了,昨夜新郎出事了,尸体也不见了,现在只剩下一张人皮了。”
“小宝,你们不是刑探吗?这次可一定要帮我找到凶手,替我那枉死的夫君讨回公道。”
我们听她说完就走进了婚房,方多病前去查看,然后看了看我们,李莲花看了看之后转过头看向何晓凤。
“何姑娘,这张人皮,你是如何断定就是新郎的呢?”
“此前魏郎受了伤,他上药时我瞥见过,他的背上就刺的这一副刺青图案,可怜我魏郎,新婚之夜,竟然尸骨全无,只剩下这一张血淋淋的人皮......”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新郎又不是水做的,怎么就会凭空消失了呢?”
“这被褥跟衣服都是完好的,没有腐蚀的痕迹,这不像是尸化水啊。”
“何姑娘,你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昨夜......昨夜......”
“你别急,慢慢跟我们说。”
“昨日傍晚,我和魏郎拜完堂,便回到院中,见天色还早,就一起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直到月上枝头我们才回了房,喝了合卺酒后,我就觉得有些困了,魏郎就扶我上床休息,之后我就什么的不知道了,再醒来,就见他变成了这一张血淋淋的人皮......”
我之前在乔婉娩的婚礼上个见何晓凤喝过酒,她的酒量按理说是不差的呀,至少不会只喝了一杯合卺酒就醉了,难不成是这酒里有问题?
“喝完合卺酒就困了?小姨,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可疑的地方?昨晚睡着之前我模模糊糊听见魏郎说了一句诗,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魏郎喜欢诗。”
“一句诗?”
李莲花转头又看向了那张人皮。
“这新郎,似乎有一些古怪。”
“古怪?”
众人沉默了一阵,方多病突然间看见了什么,越过人群朝着后面走去,我和李莲花见状也跟着他,他停在地上一面打翻的镜子旁。
“这儿有人打斗过的痕迹,昨晚一个有人闯入了新房,但却未伤小姨分毫。”
“可以肯定的是,这天机山庄内,并无其他人再遇害或受袭。”
“所以说,凶手是冲着魏清愁来的?他杀完人之后,就把尸体给带走了?”
“不可能,昨天晚上我送完宝物回来之后,二堂主他们二人还专门给我送了一盒喜糖,此后,就并无其他人再进入新房了,否则,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也就是说魏清愁必是在展兄回来之后才死的。展兄呢一整个晚上都守在这屋子的对面,你们凶手就不可能从正面进出,这窗户后面的峭壁没有入口,天机堂的机关向来非常地有名,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的机关和密道?”
“这座小楼,就是很平常的地方,其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