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回到房间之后,下人倒是给我们准备了一桌好的饭菜,只是坐在面前的我们四人各有所思,笛飞声坐在一旁。
方多病终于得空开始跟我说:“哎小白,昨日李莲花和一位姑娘睡一间房,晚上都没来和我赴约呢。”
“啊?”
“方多病,你胡说什么呢?我早上不是跟你讲清楚了吗?”
我摸了摸脑袋,李莲花看了看我然后说:“我昨日晚上本来想躺一会儿过去找他的,没想到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昨天晚上呢我睡外厅,西妃姑娘睡卧房。”
我感觉到有一些好笑然后点了点头。
随后众人沉默了一阵,方多病见清儿坐在一旁面上显然不开心便开口。
“她们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已成了习惯,也别强求她们了。”
方多病看了看清儿然后出口安慰道。
“她们如此,辛绝也如此,江湖上都是这样的软骨头吗?那还有什么可闯的?”
“有人临危不惧,就有人贪生怕死,这才是江湖。”
方多病随后转头看我们俩一脸沉思:“哎?李莲花,小白,你们这一晚上沉默寡言的,想什么呢?”
李莲花夹起一个红萝卜:“我在想,这个花上为什么有泥点。”
方多病凑过去看了看那萝卜:“没泥点啊。”
“我说的是满山红的那天晚上,西妃姑娘递给我的那朵花。”
“花长在土里,沾点泥很稀奇吗?”
因为我不知道昨日晚上的情况,我便没有打岔。
“这木槿花有一丈之高,开在高处的花沾了泥点,当然是很稀奇的了。”
“没准儿是姑娘们采花落地上了?”
“泥点浑圆,并非落地而沾,而是被溅起来的,姑娘采花,为什么会溅起一丈高的泥水呢?。”
“是有些奇怪啊。”
李莲花随后用筷子在桌子上摆出了一个井字,并在三个地方放上了花生米。
“还有,半个身子明目张胆地摆出来,余下的部分为什么让人找不到呢?辛绝承认自己是鬼王刀,那他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杀了人呢?”
“显而易见。”
笛飞声突然出声。
“什么?”
“破绽显而易见。”
“显而易见,行,那不如你说来听听。”
“你用一个秘密,让我在香山帮你三次,这算是第三次吗?”
“别得寸进尺!”
李莲花朝着方多病摆了摆手,然后点了点脑袋。
“不如你先把秘密说出来,省得赖账。”
“不是我说你这个阿飞啊,昂,我什么时候明目张胆地赖过账啊?”
李莲花站起身来朝着笛飞声走了几步。
“你也别摆着个脸了。”
李莲花见笛飞声不说话:“好好好,我告诉你,哎,你之前说,知道自己不想让我死,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中原因呢,是你想让我帮你救一个很重要的人。”
“救人?”
“嗯。”
笛飞声站起来走到了李莲花面前。
“救谁?”
“哼,这就是下一个问题了。”
“……”
“阿飞你倒是说呀,什么破绽?”
“这三个人身上的刀法都有破绽。”
“嗯。”
李莲花赞同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们来到了摆放尸体的地方,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说。
“他们仨死的刀法都不一样吗?”
“嗯,这三人身上的刀法看上去都一模一样,但若从刀法练到刀意的境界,就能看出用刀者心境的区别。东方皓身上的刀意少有凝滞,玉楼春身上刀意决然,一气呵成,而侍卫长身上的刀意犹豫,迟疑。”
“这…莫非是三个凶手?”
“是模仿作案吧,都想把凶手嫁祸在鬼王刀的头上。”
“嗯。”
“模仿?”
“别被井字切带进去了,第一个死的呢是玉楼春,这第二个死的是侍卫长,为了能模仿玉楼春尸身上的井字切,所以凶手在侍卫长身上补刀成井字,东方皓也是如此啊。”
“可侍卫长和东方皓身上的刀意也不一样啊。”
“是因为杀侍卫长的时候凶手生涩,杀东方皓的时候呢,凶手就比较娴熟了。”
我点了点头。
“李莲花,你糊涂了吧?这第一个死的是玉楼春,可他杀的刀意最为成熟,那杀第二个侍卫长,为什么又变生涩了呢?还有,如果第一个死的是玉楼春,那刀呢?没有刀如何分尸啊?”
“杀玉楼春和杀侍卫长、东方皓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有这个可能啊,不过方小宝这么一说啊,这个刀确实还没有发现。”
“对啊,没有刀如何井字切?”
“虽然不知为何没有刀就分尸了玉楼春,如果凶手能做到这一点,那辛绝便不是凶手,因为这样他就没必要藏刀,引火烧身,所以玉楼春余下的尸体上,一定有真正凶手的秘密。”
“就凭这个就能断定凶手不是辛绝?”
“还有这个喽。”
李莲花从怀里拿出来了那截藤条,丢给了笛飞声。
“来,阿飞,我们之前猜呢,辛绝是最方便能将藤条挂在藤篮上的人。”
“对啊,他还下山之后烧毁了藤条呢。”
“不太对,你想一想,若藤条自垂而下,用一个火从下面点燃的话,那么只有一端会烧。”
“但是这个藤条上两段都有烧过的痕迹。”
李莲花朝着我点了点头看向了方多病:“嗯,你上次没有发现吗?”
“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在迷惑我们?将凶手指向辛绝?”
“辛绝又不是凶手了?那凶手是谁?”
清儿在一旁疑惑的开口,我们转过身看向她:“凶手是几个聪明人。”
“几个?”
“若不是辛绝所为,其余人必须合力才行,走,我们去找辛绝。”
我们点了点头,随后我和方多病便跟在李莲花身后来到了辛绝被关着的那个柴房,笛飞声懒得去,我们也没让清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