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曦怀孕了,孩子是他的吗?
两人亲热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他想起来田曦对此一直表现得很抗拒。
他们并不是每天都会。
心脏一阵阵战栗,他急切的需要镇静下来。
“给我根烟。”
田曦很讨厌他身上有烟味,哪怕只有一点也绝不肯让他近身,他已经好久没碰了。
高河也没有,但车上必定备着,他降下挡板,让关明礼取了一根给他。
聂闻屿放在鼻子下闻了很久,打火机开合几次也没点。
“Ken你去后面的车,阿河你去前面坐,让我想想。”
Ken回头道:“让明礼去后车吧,我来开车。”
聂闻屿点头,大家换好位置,他关上挡板,几辆车就停在路边等他思考。
首先不是白砚江的,他不敢让人跟着田曦,就曲线救国。
白砚江一直被他的人盯着,那次出现在灵河已经是极大的失误,过后他撤换过人手,那个人再也没在田曦面前出现过。
白砚江是他唯一在意的情敌,除了他所有人都不足为惧。
卫哲不可能,他的事业毁于一旦,自尊自信也已经被完全摧毁,此时应当无心男女之事。
其余还有谁?
唯一剩下的不确定性便是年前录综艺那一回。
录制十点就结束了,她两点才回家。
中途肖文因为前车紧急变道跟丢了,后来她身上出现红痕。
以及年后初三相见,她脖子上也有一块痕迹。
她总是用手机跟别人聊天,不知道对方是谁,似乎有人正在追她,但肖文说没有。
他写下两个日期交给高河:“查一下这两个时间她在做什么。”
“是。”
“Ken开车兜几圈。”
“是。”
这时节还是寒冬,降下车窗,冷风灌进来,但他心里早已沸腾。
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
他的,和田曦的,孩子。
他有点不敢相信。
因为田曦很谨慎,每次无论任何情况,必须要做措施,否则绝不让他如意。
他舍不得让她吃药,一直很自觉。
是他的吧?是他的吧?
她想要吗?
如果是他的,无论如何得留下,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就留下了最为坚不可摧的纽带!
就算他们真的终其一生也没有婚姻,田曦也永远、永远不可能再跟他一刀两断!
他捂住自己的心脏,感觉这个命途多舛的器官炙热得快要烙穿他的肉体。
他就要有孩子了。
他巨大的家族和巨额的财富就要有继承人了!
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
朝橙娱乐与视频平台合作,上马了一档自制综艺。
目的嘛肯定是为了推自己的新人,但新人没什么名气,为了打开知名度,前期肯定要让有名的艺人去带流量。
田曦自然要参与录制。
为期两天的拍摄在本市进行,晚上回家休息。
第一天的拍摄结束,田曦回到十六楼,第一次无人等待。
她关上门,打开了自己的家。
吴悠下午曾留言让她得空就与之联系。
一整天她身边都有人,谨慎起见,她走进卧室将门反锁,又确定包里的仪器开着机,这才给吴悠去了电话。
几声后吴悠接通,“回家了?”
“嗯,我一个人。”
“你想做的事我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哪天去?”
“看你的时间咯,我全力配合。”
“好,明天结束我去你家,当面说。”
“嗯,好好休息亲爱的,什么也不需要担心,晚安。”
“晚安悠悠。”
高河把这通电话的录音和调查结果一起交给聂闻屿。
结果是乐观的,孩子是他的。
但通话的内容又让他悬起了心:她们约定好要做什么?
她要如何处置那个孩子?
田曦蜷缩在床上,弓起来的形态就像一个子宫里的婴儿。
她的肚子里种下了一颗幼小的种子,孕育了一条珍贵的生命。
可它不被任何人期待。
它的母亲不爱它的父亲,也在不知道它降临之前吃过很多药,喝了很多酒。
它可能已经受伤了,所以她的妊娠反应才会异于常人,掩盖了它已经到来的线索。
床上的人小声悲泣,仿佛怕惊动了看不见的神明。
她向那个注定无法降临的生灵忏悔,责备自己的自身难保,祝祷它下一次投胎去往一个幸福之地。
聂闻屿飘飘然打开门,跪在她床边,“怎么哭了?”
她拿被子吸干脸上的泪,“噩梦。”
“那我抱着你……我先去洗澡,回来抱着你,这样就不害怕了好吗?”
田曦点头。
他幽灵似的飘去浴室,又幽灵一般飘回床上,抱着她,看着她,念着她。
她这样难过,是否在挣扎要不要留下孩子?
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有没有想过留下这个孩子,赋予他们的未来一个全新的可能?
他的手伸向她的腹部,体会着那个安静的存在,眼泪悄然滑进鬓角:
“田曦,我爱你 ,求求你给我一个未来吧。”
田曦睡着了,没有听到他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