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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曦打着呵欠去洗澡:“困了就睡嘛,都说了不用等我。”

他起身跟过来:“洗头吗?我给你洗?”

“不用,我自己很快就洗好了,真的很困。”

一回头发现他还穿着衬衣西裤,“你还没洗澡?你也刚回来?”

“没有,就是、等你。”

“哦,”田曦转身:“那你在这边洗吧,我回我家洗,早点洗了早点睡。”

“别走!”男人抓住她手腕,瞳孔轻微的颤抖:“一起。”

田曦困得脑仁儿都疼,不知道他又是哪里不对劲,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我真的很累,你今晚别闹。”

她当先进了浴室将门反锁,迅速洗完出来吹头发,聂闻屿还在那里呆呆望着她,再三催促才进去。

躺在床上之后感觉人都舒服化了,偏偏脑子一抽一抽的疼,田曦爬起来找了两片止痛药吃,躺回床上后聂闻屿开始不老实。

人一困难免脾气差,更何况田曦对他根本缺乏耐心,大力推开作乱的手:“我不想!你睡不着就自己去解决!”

聂闻屿闭上眼睛。

肖文把她跟丢了,只知道她上了出租车。

工作十点就结束了,她两点才回来,她干什么去了?

为什么不让他碰?是不是心虚?

他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是他控制不住。

他的脑海里有一个暴走的小人在发疯尖叫,他彻夜难眠到天明。

中午十二点,田曦被闹钟吵醒。她起床走出卧室,聂闻屿在客厅发呆。

“有吃的吗?”

“有。”聂闻屿走向厨房,“现做,你想吃什么?”

“随便,清淡一点。”

他煮出一碗阳春面,味道还不错,田曦喝了不少汤。

今天下午的安排是去逛商场,给他的母亲买个新年礼物。

田曦没什么主意,在网上搜索了一番。

“田曦,你在跟谁聊天?”

田曦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我说你这人怎么疑神疑鬼的?”

聂闻屿垂下眼帘,收碗筷进厨房。

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昨天还好好的,难道是因为她换了手机他监控不了她,所以没有安全感?

那可真是活该。

田曦去洗漱,先问了下吴悠有没有时间一起逛街,惨遭拒绝。

聂闻屿进来盥洗室,帮她抓着头发,他忽然瞳孔收缩,死死盯着她脖子后面。

田曦被扯疼了,从镜子里怒瞪他,“你干什么!我头发!”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田曦扔下毛巾,转身面对他:“你发什么神经?”

聂闻屿感觉都快哭了,大口大口的喘气:“你脖子后面是什么?是……是吻痕吗?”

“聂闻屿,我脖子上有吻痕很奇怪吗?我们前晚才做过,昨晚你也亲过我。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在外面偷人?”

他摇头,不停摇头,“没有在那里,你从来不让我在你脖子上留下痕迹,我一直注意着,从来没有过。”

田曦与他对峙半分钟,忽然怒极反笑: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分手吗?分手我就不去逛街了。”

“你不许离开我!绝对不可以离开我!”

他激动的抓住田曦,肩膀都给她抓疼了,田曦皱眉推他:“松开!”

她回房间换衣服,拼命压抑翻江倒海的愤怒和汹涌的泪意。

看吧,这就是不平等的关系,有求于人就是这样抬不起头。

还想娶她,永远受制于他吗?

她摔门而去,气得要死还要去给罪魁祸首的妈买礼物。

打开车门把包摔进副驾驶座,包里忽然发出 刺耳的警报声。

地下停车场,田曦傻在那里。

南城分局外公园,吴警官从她车底取下一个黄豆大小的扁圆装置。

防追踪仪器一靠近就发出刺耳的警报。

“就是这个了。”

吴警官拍拍身上的土,“你这东西那儿来的?比我们警局的还好使,你提供下渠道,我给局里建议采买一批。”

田曦脸白得透明,说了任博士的实验室。

“你这是怎么回事?又是私生?”

吴警官和田曦打过几次交道,起因是她刚开始和白砚江在一起的时候被寄血衣威胁,报警之后就是他出的警。

后来又陆续打过几次交道,原因都大同小异,不怪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那方面。

田曦沉默,心想也差不多。

聂闻屿比云也更狂热更疯癫,能量更大,尤为可怕的是,那还是她的枕边人。

一阵大风刮过,她打了个冷禁。

愤怒到了尽头只剩下沉默,她甚至没力气去问他一句,因为知道他一定会抵死不认。

好累,她的人生,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钻石大厦里节日气氛浓厚,田曦买了杯咖啡,在小孩骑恐龙的地方旁边找个位置坐下。

商场里人来人往,音乐声、人声喧闹鼎沸,她这才感觉暖和了一些。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扔掉纸杯,上六楼奢侈品区。

路过一个消防通道,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头看,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一身黑从头裹到脚,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打眼见了个比自己裹得还严实的人物,田曦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刺客。

“是我。”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田曦还是毫无印象。

“你雇我跟踪云也。”

田曦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吴悠帮忙找的,她只加了他的微信,两人没见过面,唯一的联系是每个月转给他一笔钱,以及了解一下云也的动向。

他在这里的话,“云也在这里?”

男人点头,眼神示意对面的一家成衣店。

田曦点点头:“辛苦了,请教个问题,我穿成这样你怎么认出来的?”

男人憨厚的笑起来:“我以前是娱记,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眼神比较好。”

田曦恍然点头,就这么一个本事,只要他尽心就能把云也盯好。

“辛苦你了。”

男人憨厚的摇摇头,田曦站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要说的就告辞了。

这一遭碰面倒提醒了她应该给人发个新年红包,这样他尽心一些,她也能更安心。

她叫人跟踪云也,主要是防着她又搞小动作对白砚江不利,大半年来的反馈,她倒没再掀什么风浪。

田曦不想跟她碰面,又上了一层,走进一家大牌珠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