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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亭中,小酒怔怔出神的看着院子里的雪景,周瑶儿坐在一旁,却神色中带着些羡慕的看着小酒。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周瑶儿从小到大,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行走坐卧,甚至吃饭喝水,都要遵守教养阿姆的规矩来。

一板一眼,绝不能出差错,周淳虽是武将出身,可周夫人娘家却是书香世家的嫡女。

因自己嫁了个武将,她便生怕被他人嘲笑武将家族不知礼仪。平日里对周瑶儿管教就更是变本加厉。

凡是教养阿姆要求做到五分,她便要周瑶儿做到八分,若是教养阿姆要求周瑶儿做到八分,那她一定就要周瑶儿必须做到十分。

周瑶儿生性温柔善良,甚至有些怯懦,心思敏感。又极懂得为他人着想,从小到大都未责罚过身边的丫鬟仆从。

对周夫人更是孝顺,无论自己心中多么不愿,也会按照周夫人要求的去做。

她身边的那些,与她同样的豪族世家的小姐们,行事说话,也都和她差不多。

无非就是心地善良与否的区别。

她也从未见过如同小酒这样的姑娘,鲜活,灵动,幽默,风趣,又洒脱自在,看似对什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又表现得十分财迷。

且,她的财迷又表现得十分坦荡,谈论起赚银子来,头头是道,对赚银子的门道,有一种本能的执着。

小酒身上的这些特点,她从未在其他和她一样的大家闺秀身上看到过一分半点。

就连她身边的丫鬟下人,也从不讨论自己的月钱或者主家打赏,都觉得这是十分俗气的事。

可小酒呢,她偏偏就把这种俗气,当成是理所当然,毫不掩饰自己对银子的渴求。

想到小酒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让自己的母亲帮她推广卫生巾的事,周瑶儿又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前日,她也是忍得好辛苦,才没有当场笑出来。

小酒听到这悦耳的轻笑声,面色茫然的转头看着她,“怎么了?你笑什么?”

见到此时的小酒又是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和她讨论卖卫生巾赚银子时候那种商人重利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周瑶儿拿着绸缎手绢,掩住了口,温声道:“也不知你父母是怎样的人,竟能把你养得如此活泼有趣。”

小酒嘿嘿笑了起来,“我爹和娘都很疼我的,我是我家最受宠的。”

“哦,我记得你曾说过,你还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弟弟。”

“嗯呐,他俩总被我欺负,在家里。。。。。。”

小酒顿了顿,回想起张大牛和小牛经常被自己指使得团团乱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俩在家里地位最低,也挺可怜的。嘿嘿嘿。。。。。。”

“哦?”

周瑶儿顿觉奇怪,这是个封建世界,男尊女卑已经刻进了所有人的骨子里。

女儿家自小就被教育着要谦卑忍让,更不可与男子发生争执,在家从父,父死从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万万没有女儿家在家里,还会欺负兄弟的事发生。

谁家若是把女儿养成这样,不管是官宦人家,富贵家族,还是乡野村人,贫寒之家。不说这样的女儿能不能嫁出去了,就是本家也是要臭名声的。

小酒丝毫不在乎,反而有些洋洋得意,她扬起下巴,点了点,“就是这样,我大哥和我弟弟都听我的,要是敢不听,我爹和我娘会揍他们。”

周瑶儿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也不知小酒这是得意个啥?

她也实在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宠着女儿去指使儿子的父母?

“你爹娘。。。。。。还真是与众不同。”

良久,周瑶儿才喃喃说道。

“那是,我爹娘是世上最好的爹娘,这一世我是赚着了。”

小酒也点头肯定。

周瑶儿有些奇怪的笑看着小酒,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这一世赚着了,难道她还知道自己的上一世吗?

小酒说完后,也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也无所谓了,这话或许有些奇怪,但绝对没人会想到能奇怪到什么地步?

二人坐在暖亭中,总是小酒在说,周瑶儿温柔的笑着听。

她实在很喜欢听小酒说话,小酒偶尔说出的一些惊奇之语,甚至是有些惊世骇俗的言论,都让她觉得十分新奇。

同时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又很是能释放自己心中长久的闷气。

二人一直在暖亭中待到快亥时,直到周夫人派了婆子来问周瑶儿休息没有,小酒这才告辞,回到自己暂住的小院中。

于怀恩也还没有休息,坐在大堂中,守着一炉炭火,看见小酒回来,这才催促她洗漱早些休息。

叮嘱完后,于怀恩打了个呵欠,自己也去厢房休息了。

小酒看着炭炉里的一堆烧尽了的灰烬,知道师父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才一直等在这里,自己回来了,他才放心去休息。

这一晚,钦差大人没有再传唤他们,小酒几人安稳睡到天亮。

第二日,吃过早食后,安小福几人在院子里跟着小酒学着打八段锦,有下人又来叫于怀恩和小酒,说是郡守大人让他们去书房议事。

那下人用了议事这个说法,小酒心里就轻松多了,既然是议事,不是查问,那这次应该不用跪了吧?

师徒二人匆忙赶到书房,就见周淳和李川都穿着常服,坐在书桌两端,曾师爷正在一旁的茶台上煮茶。

书房里的气氛,看起来倒是有些轻松闲暇。

对着郡守大人行了常礼后,于怀恩和小酒坐在了茶台旁边。

周淳的面色比昨天好了许多,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于大夫,今日请你来,就是为了问你那肃阳县令付青竹的死因。

你说有没有可能,付青竹不是中毒,只是恶疾爆发,来不及救治,所以才暴亡在郡守府的呢?”

于怀恩见两位钦差大人都不在这里,应该也还没有离开肃阳。

因为若是钦差离开肃阳,周淳是要大张旗鼓,送出肃阳城外三十里的。

两位钦差都是为了肃阳县令之死来的,这个时候周淳却在两位钦差都不在场的情况下,问起付青竹的死因。

这种做法,让于怀恩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那两位钦差是特意回避了。

就是为了让周淳来和于怀恩勾兑,如何更改付青竹死因的。

他心中一沉,目光有些灼然的看着周淳,也不说话。

周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眨了眨眼睛,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

笃笃笃几声过后,周淳见于怀恩还是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于大夫,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说完,他双手一拱,往北方举了一下,道:“朝廷对此已有定论,我也只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