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才停止争吵的两个人更沉默了。
半晌,梁长琛说,“那你把草药的特性说一下,最好能画下来,我找人去找。”
六公摇摇头,“草药不止一种,还不好找,得我自己去才行。”
“您去?”
“您去?”
梁长琛和甘景枳异口同声地问出口。
“怎么,看不起我?”
梁长琛说:“你虽说比我爷爷身体好,但这毕竟不是在国内,还有可能会有危险,那里交通比我们还要落后许多,您亲自去,我实在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大不了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
梁长琛沉默了。
虽然那这可行,但是让一个老人跋山涉水到一个刚刚经历战乱的国家去帮自己找草药,他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定。
六公大概是猜出了梁长琛心里的想法,说:“我一个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危险没经历过,这不都是安然过来了吗,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这话说得像是他活成了人瑞一样。
但梁长琛还是不放心,总感觉自己一个年轻人要一个老人为自己拼命一样。
并且作为军人,他也不容许老百姓挡在自己前面。
“六公,还是让人替你去吧。”
“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这么啰嗦,东西要是好找,我自己也不想费那个劲,一句话,你想不想活?”
想当然是想的,可这个时候梁长琛一点都开不了口说出来。
六公像是恨铁不成钢,“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比我这老古板还老古板,不就是去人家地盘上采点草药嘛,弄得跟我要去送命一样,磨磨唧唧的。”
采药的事情最终决定由宋瀚文带着两个人和六公一起去。
因为梁长琛的情况比较着急,所以给何泽治病的事情只能排在后面。
甘景枳没有想到,她原本只是想让六公来帮她看看制药厂的风水,顺便给何泽看看能不能有没有办法使他能够恢复得更好一些,最后却阴差阳错地给梁长琛看起病来。
也庆幸她把六公一起带来了,否则还不能这么快知道梁长琛的问题出在哪里呢。
鉴于当初梁长琛中毒的事情是宁高安教授帮忙的,因此甘景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梁长琛现在的情况。
没有想到宁教授正好因为这个事情想找她。
“长琛媳妇,上回去你们沙河村那个溶洞,我们带回来不少东西,里面正好有一种毒素跟长琛当初所中的毒一样。”
甘景枳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溶洞在地底下很深的地方,甚至有一半是在那条河和河床底下。
里面地方很宽,相当于五个足球场那么大。
甘景枳那些天在里面并没有完全逛完,所以具体并不知道宁教授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回国都。
当时她想的是,反正这些东西以后都是国家的,如果公布出来,她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没有想到还没公布呢,就跟梁长琛扯上了关系。
可是知道得越多,甘景枳心里就越不安,
当初梁长琛中毒,是从被抓的V国人那里抽血,这才暂时救了他的命。
现在岛国人的实验室里有V国才会有的毒的毒素。
这个事情不可能是巧合。
岛国人在那么深的地方挖了这么宽的一个地方,在里面做各种研究……
那么当初V国人出现在在华国境内,就不单单是搞破坏这么简单,肯定还跟溶洞里的实验室有关,只不过他们还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就被她识破,然后人全被抓了。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甘景枳就越觉得复杂。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她得先问问宁教授:“宁教授,那你能研制出解药吗?”
如果可以,六公就不用去V国跑一趟了。
“制作解药需要几种V国特有的草药,我们国家没有,所以我没有办法做出来。”
宁教授是药学方面的专家,他的手法跟六公也不谋而合,所以甘景枳最后的那点希冀也没有了,最终还是要有人去一趟V国把草药给带回来。
但是既然那个毒是潜伏的,那个V国中毒的人呢。
甘景枳又打了个电话给黄海昌,问问当初给他们抽血的那个V国人的情况。
黄海昌街道电话的时候还奇怪:“你怎么知道他情况不好被送到医院了?”
甘景枳回答完黄海昌的问题后,又接着问那个人的情况。
黄海昌说了一些特征,跟梁长琛当初被送回来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
所以那个人是在梁长琛中毒前不久中的毒,发作的时间也就比梁长琛早一点。
梁长琛的血常规出了问题,但身体机能都还正常,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甘景枳想让他在家里休息,可梁长琛不愿意。
他们这样的人一向自律,不会轻易就对自己的身体认输。
这件事情上甘景枳对他没有办法,只能交代他少点活动,不要让自己太累。
面对关心的自己的妻子,梁长琛只能安慰:“景枳,我现在是团长了,不需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
他是个闲不住的人,甘景枳并不太相信他的话:“最好是。”
“你放心,我还有你和孩子们呢,我会惜命的。”
她没话说了。
不过她也没有了工作的心情,制药厂能交给许松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忙。
等一个星期后设计稿就出来了,她先让许松赶紧组织一个施工队,人员从退伍军人里招聘,工资也给得比普通工人高五块钱。
何泽也出院了,暂时跟着白新梅住在丈母娘家里,方便照顾。
他也能自理,能活动,只要不剧烈运动,正常生活是没有问题的,何况白新梅的妈妈已经退休了,也能帮忙照顾一二。
于是白新梅就打算把小葡萄交给自己妈妈帮忙带,然后自己开始跟甘景枳工作。
甘景枳把能交给白新梅的,都慢慢一点点交给她负责。
反正她还是想让白新梅做自己的助理,然后自己当甩手掌柜。
把手头的事情都交出去后,甘景枳轻松了不少,在这种刀悬在头顶的日子里难得地闲了下来,得以每天在家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