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来会场之前,师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景枳要筹备捐款的事情。
不过这个事情在广告还没有播出来之前,他是一个字都不敢跟师长保证的,关乎钱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是中间再有什么变故,那就更不好说了。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制药厂的事情。
这个事情景枳既然有了计划,就一定会办好。
可他也没有想到师长会突然叫景枳上台啊。
听到主持人念出景枳的名字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景枳,而是看向了师长。
师长回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所以他除了鼓励景枳,什么也帮不了她。
好在景枳上台后还是很稳,没有露怯,她讲完话一停顿,他就第一个给她鼓掌。
也不知道师长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那么多事情的。
景枳那些厂子在他调到南方来的时候部队就有调查过,所以师长的桌上是有景枳的档案的。
梁长琛好奇的是酱菜厂里的那些事情,比如主持人念的稿子里包含的那些人物、事例,师长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师长一直都在关注景枳?
所以今天只是顺水推舟?
越想,梁长琛越觉得是这个可能。
甘景枳下头回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在众人的注视下淡定地从林妙雪怀里接过小团子。
坐好后她发现有两道视线在看着自己,她看了一眼,是刚才谈论升职的那两个人。
其实刚才在台上,她有那么一刻,冲动地想要把这两个人谈论的事情说出来。
但后面还是忍住了。
她只是家属,不应该插手部队的用人决定。
家属也不归她管,说白了,她就是一个社会人员,管不了什么。
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自己是团长的老婆,所以有所忌惮?
否则怎么一脸忐忑的样子呢?
那两个人尴尬地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不得不说,甘景枳猜对了。
刚才她们看到甘景枳和林妙雪都比较年轻,又是生面孔,以为她们是刚刚得到资格来随军的,老公的军职应该不高,所以说话的时候就没有避讳她们。
后来梁长琛和宋瀚文在台上接受个人荣誉的时候,她们就听甘景枳和林妙雪对着自家孩子说爸爸真厉害这类的话了,就猜出了她们的身份。
她们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竟然一个是团长的妻子,一个是副团长的妻子。
后来甘景枳被叫上台后,她们更加感到无地自容了。
甘景枳和林妙雪的穿着打扮都是城里人的样子,但她们也只是认为她们跟自己一样,虽然不会看不起他们,但也不会觉得甘景枳和林妙雪比自己好。
结果台上的主持人说甘景枳办了好几个厂后,她们的优越感突然没有了。
人家不仅老公职位比她们老公的高,人家自己也是有本事的,这还怎么比。
就那个酱菜厂和鸡爪,现在几乎是没有不知道没有人没有吃过的。
特别是那个鸡爪,要是家里晚饭想添个凉菜,鸡爪店的鸡爪、鸡胗、鸭肠、鸭头、各种凉拌菜,只要有一样,都能让人多吃一碗饭。
之前就听过家属院里有人传那个鸡爪连锁店是梁团长的妻子开的。
不过梁团长的妻子并不常住在家属院,很多人都不认识她。
在他们眼里,做个体生意的,都是农村出来没有正式工作的女人才做的事情。
没有想到甘景枳不仅长得漂亮,穿着也时髦,还有这么多产业,这哪点像农村女人啊!
这两人在散场的时候麻溜地先走了。
甘景枳和林妙雪带着孩子,等人都走了,她们才慢慢从大会堂里出来。
一边走,甘景枳还一边夸小团子:“小团子今天真乖,竟然能安静这么久,回去妈妈给你蒸蒸蛋吃好不好?”
跟在她身后的小容易听了,仰着头问林妙雪:“妈妈,我今天也乖,我能不能也吃蒸蛋?”
林妙雪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一说到吃的,你就这么积极,你看看你都胖得跑不动了。”
“才没有,我跑得动,爸爸……爸爸说我是灵活的胖子。”
他这话,惹得两个大人笑了起来。
走到会堂门口,梁长琛和宋瀚文都在等着她们。
甘景枳看着两人胸口上的勋章,想起先前在会堂里跟林妙雪说的记住那两个人名字的话,说道:“今天晚上一起吃饭,都想吃什么?”
想想,还是有些意难平,所以还是想要跟梁长琛说一说,提高一下部队里整体的思想道德标准。
梁长琛和宋瀚文对吃什么都没有太大意见,他们当兵的,从来不挑食,是食物就行,就算味道不好,能填饱肚子就好。
于是两个刚授勋的功臣回去换了了衣服,就去买菜。
甘景枳给小团子换了新的尿不湿后就去了林妙雪和宋瀚文家,等两个男人买慈爱回来后就一起做饭。
他们两家比较熟,在谁家吃饭都一样,只不过甘景枳平常不做饭,柴米油盐都不齐全,还是到林妙雪和宋瀚文家做比较方便。
她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饼干和奶糖给小容易吃。
小容易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正在墙角罚站呢。
甘景枳问他:“小容易,你为什么要罚站呀?”
小容易眼角还挂着泪呢:“我把暖水瓶打碎了。”
林妙雪瞪了他一眼,“还有呢?”
“还有……还有暖瓶里的水太烫,我不能随便碰。”
林妙雪哼了一声,“心在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
林妙雪看看时间,又让他站了十分钟才让他休息。
甘景枳把带来的奶糖拿了一颗给他:“你还小,以后不要碰暖瓶了好不好。”
“好,甘阿姨你真好。”
“那我好还是你妈妈好?”
“你比我妈妈好。”
林妙雪听了不乐意了,“那你去给甘阿姨做儿子好了。”
小容易没察觉到妈妈生气了,直接问甘景枳:“甘阿姨,我能给你做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