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华生跟养父母大吵了一架,一刻都没有在家里多待,当即就带着妻子和孩子随军去了。
尽管这样,他每个月还是会把一半的钱寄回家给养父母。
他本以为,生活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却没有想到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他受了伤差点没命。
被抢救回来之后,身体也落下了残疾,脚上走路没有问题,但是不能跑不能做剧烈运动。
身体不行了,卫华只好退伍了。
退伍是要退回原籍工作的,卫华想,虽然不在部队了,到那时有组织安排的工作,他只要好好干,生活应该不会太坏。
没有想到他还没去单位报到,他的养父母就先打起了他工作的主意,逼着他还他们的养育之恩,要他把工作让给弟弟。
卫华已经知道养父母和弟弟是什么人,坚持着不想把工作给弟弟。
工作给了弟弟,他没有收入了,他的妻子孩子怎么办,他弟弟是不会像他一样把工资分他们一半的。
可养父母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不停地闹,还以死相逼。
卫华被闹得没有办法,最后只好把工作给了弟弟。
之前分土地的时候,他在部队,没分他的分,养父母也不可能把土地给他种,卫华只能靠打零工赚钱生活养活自己的一家三口。
这样的日子已经很艰难了,结果弟弟好高骛远,工作的时候出了问题,被单位辞退了。
养父母又逼着卫华给弟弟找新的工作。
卫华自己还要给人打零工赚钱生活呢,哪里有这个能耐。
可是养父母哪里管这么多,说他当了那么多年兵,还是个连长,肯定认识不少人,要他去找关系,肯定能找到人帮忙落实工作的。
养父母天天闹还口吐芬芳地骂卫华忘恩负义,搞得卫华一家三口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卫华再次抵不住养父母的纠缠,找到梁长琛想要他帮忙解决工作的问题。
梁长琛作为卫华的领导,是知道卫华的所有事情的,当即就对卫华说:“我可以帮你找很多份工作,但是前提是帮你,而不是帮别人。”
梁长琛的意思是要他跟养父母一家断绝关系。
他之前做了那么多,该还的早就已经还完了,要是还让他们巴在他身上吸血,他有多少血都不够,最后只会被他们活活拖累死。
卫华犹豫了。
梁长琛最后告诉他:“我只帮你,你自己做决定吧。”
后来是王青翠哭着求卫华,卫华才下定决心跟养父母一家断绝关系,代价是把退伍的补偿金全部给他们。
梁长琛还让卫华跟他的养父母写下断绝书,以免以后再生什么事端。
卫华一家三口来投奔甘景枳的时候,身上几乎是没有钱的,他们把能带上的东西全部都带上了,包括没有吃完的米面粮油,就怕还没有帮甘景枳干活就先吃看她的东西遭她厌烦不给卫华安排工作。
甘景枳这才理解了他们来到他们家时的不安和怯弱。
这都是常年看人脸色生活才有的反应。
————
中午,他们吃过午饭想要休息的时候,又有人敲了他们家的门。
甘景枳开门,外面的人自称是他们隔壁的邻居,把房子租给宋瀚文的人家。
“你们有什么事吗?”
邻居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急需要用钱,我们这房子本来就是因为不住人才拿来出租的,你们既然要租房子住,要不要考虑一下直接把房子给买下来?”
邻居也是真的着急用钱,所以才打着试试看的心情来问,说不定瞎猫能碰上死耗子。
不得不说,邻居这是真的碰上了,甘景枳只犹豫了一下,就点头把房子给买下来了。
其实在发展落后的小县城投资买房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她既然想要在这里办厂,这里的经济必将比别的地方好,所以勉强还是可以投资一下的。
隔壁邻居的房子比他们现在的房子小一点,甘景枳花了八百块钱买下来。
邻居还把宋瀚文提前付的房租给了甘景枳,于是甘景枳一下子成了林妙雪的房东。
甘文霞实在有点不能理解甘景枳住到哪就在哪里买房的行为,而且都已经够自己住了,还要买,这更不能理解了。
甘景枳也不解释,只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林妙雪是在五天后来到平肃的,甘景枳对住房问题做了调整,她让卫华一家三口到隔壁的小院去住,这样他们可以不用那么拘谨。
林妙雪来了之后直接跟甘景枳住一起。
她的小容易还小,才六个月,跟甘景枳住更方便照看一些。
这件事情在林妙雪来之前甘景枳就打电话问过,得到林妙雪的同意后才做决定的。
林妙雪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她来南方唯一认识的人就是甘景枳,能跟她住在一起,就是满满的安全感。
甘景枳还把两个院子的院墙给打通了,有什么事往来也方便。
而且三家人都有孩子,院子大了,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可以撒欢了跑。
林妙雪安顿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甘景枳:“你打算在平肃做什么大事》”
甘景枳挑挑眉,问:“我们就不能摆烂,非得搞事情啊?”
林妙雪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谁都有可能摆烂,但是你绝对不可能。”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可能的?”
“从你买房子这件事情上啊,我直觉以后你肯定还会买不少房子,不搞事情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买房子啊。”
甘景枳无语,她怎么就给人留下了一有钱就要买房的印象呢?
不过好像事实就是这样,在国都,在申城,在平肃,她都买了房子,而且还都是每个地方都不止一套……
这让她不由怀疑,她爸甘文政让她办厂,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都已经来平肃十天了,她仍旧想不出来自己要办什么厂子合适。
这些天她出去逛了逛,还是找不到什么好的项目。
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她搞事情,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