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这都是我们厂生产的产品,你可以认真看一看。”说着,她还指着产品册上的logo。
艾达认真翻看了一遍,点点头,“我想,这次应该不会再搞错了。”
“当然,不过我还是要为之前的错误跟你道歉,抱歉,是我们工作的失职,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昨天你们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你们会给我更加优惠的价格。”
“是的,所以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甘景枳跟裴玉借了一间办公室,带着艾达去好好谈合同。
她带上了小梳子,让她拿上一些样品一起去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甘景枳一一给艾达介绍了她所看上的产品的设计理念和意义,以及制作工艺。
甘景枳在讲解的时候,会结合欧洲的文化来适当的吐出一些优点,弱化一些缺点,所以艾达听得很认真。
小梳子看到艾达一副被吸引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她姐都没有出过国,全部都是纸上谈兵还能把外国人给忽悠瘸了,这要是去过国外,那外国人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自己的老家。
等最后签订订单的时候,她看到上面的八十万,高兴得都不知道应该高兴了。
跟昨天那份合同一模一样的数字!
原本二十万变成八十万,一下子翻了四倍。
越看,小梳子就越有种错觉,觉得八十万这个数字不值钱……
昨天那么多厂家那么努力才签了一百万,她姐随随便便就签了两个八十万,钱对她姐来说,似乎就是个数字。
而且八十万,正正好是昨天晚上他们商量好要拿下的数额。
按照打九折来算,八十万不打折其实差不多就是九十万,因此国都第一皮革厂要补偿给他们的损失就是十万米元,也就是差不多十五万华币。
如果国都第一皮革厂拿下外贸订单,有了外商提前付的定金,十五万华币的损失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负担。
但偏偏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拿下外贸订单了,丢掉了这么好的赚外汇的机会,国家也不会再继续给他们的烂账买单,这十五万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很困难的。
所以,三个月内国都第一皮革厂要想大批量制作南北皮具制品厂的仿制品,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艾达那天跟国都第一皮革厂签的订单是二十万,要从二十万谈到八十万,这个数额相差太大了,甘景梳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金额。
但是偏偏,甘景枳完美地完成了。
似乎对她来说,订单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只看她想不想,愿不愿意。
送走艾达后,甘景梳平了平手上的合同,问甘景枳,“姐,这个艾达女士看起来不苟言笑,很不好沟通的样子,你一点都不怕她吗?”
甘景枳摇摇头,问她:“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关心艾达胸口上的胸针吗?”
“这不是闲聊套近乎吗?”
“是,也不是。”
“为什么不是?”
“你没有发现吗,她身上的衣着打扮都是八成新以上,唯独那个胸针,上面的宝石虽然光泽依旧闪亮,可宝石旁边的黄金却有许多细小的划痕。”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胸针应该是个老物件,说明她经常佩戴。”
“所以呢?”
“胸针实际上只是一个装饰物,可以随意替换,但她却一直佩戴同一个,这个胸针对她来说应该是个特别的东西。”
“哦,所以你才夸她的胸针。”
“我夸完她的胸针后,我们的谈话气氛很快就变得随和了。”
甘景梳:“……”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们进入办公室后坐下来,甘景枳就先夸了艾达的胸针。
艾达虽然只是淡淡地回了个谢谢,但是接下来的交谈,气氛确实变得随和了不少,艾达脸上偶尔也出现了笑容,有时候还点头表示赞同。
甘景枳看着她还是有些迷茫的样子,笑了笑。
“艾达是个事业女性,这样的女性大多数都是人前坚强,人后脆弱,你只需要适当地关心一下她,或者抚摸一下她的痛点,她就会变得柔软。”
半晌,甘景梳叹了口气。
她以为自己了解了产品,就能轻易谈下订单,但是越接触,越发现自己其实掌握的东西都还很肤浅。
她或许能够靠对产品的了解谈下订单,但是她做不到订单最大化。
这大概是她姐能做大事,而她只能跟在她后面做小事的原因吧。
甘景枳见到甘景梳签完订单后并没有预想中的高兴,不由好奇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我之前认为我这两年见过了那么多外国人,在外国人面前也自信不胆怯了,但是今天我才知道,那些外国人展现在我面前的,或许只是他们愿意展现给我看的,并不是他们真实的样子,所以我还是不了解外国人。”
甘景枳想了想,问,“你们学校有送学生出国学习的计划吗?”
“有啊,怎么了?”怎么又突然换话题了?
“你要不要申请,出国去看看?”
“其实今年开学的时候就有一批,我没有申请。”
“怎么没有听你提起?”
“我那时候觉得自己也见了不少外国人,觉得国外的人就是那样,所以不想去,就没跟你们提。”
“那现在呢?”
“现在觉得我其实就是只井底之蛙。”
“那你就出去看看吧,问问福仔,看他愿不愿意出去,如果你们愿意出去,我在经济上支持你们。”
“那你呢,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国外对我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为什么,国外的医疗水平这么高,你难道不想出去学回来吗?”
她上辈子已经学过了,那些东西都在她脑海里了,甚至有些东西,她懂的比国外的水平还多。
不过,这些都不能说出来。
“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我不去,总会有别人去的,只要有人去学回来了,就是属于我们的东西,不在乎那个人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