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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的第二天,甘景枳没让梁长琛继续陪着自己,把他赶去上课去了。

其他人都出门后,只有甘景枳一个人在家。

闲来无事,甘景枳想到自己糟心的头发,就穿好衣服,到门口的理发店,让店员按照她的意思剪了一个齐耳短发,还修了个刘海。

她的短发不是当下妇女剪的那种厚实的短发,而是削薄了一些,看起来清清爽爽,还有些俏皮。

店员起先看到甘景枳被烧得七零八落的头发还有些同情她,剪完后看着自己的杰作,变成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原来剪头发并不是单单把头发剪短,还能打薄,还要有层次……

店员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门,很想找下一个头来剪剪看,是不是也能这么好看。

甘景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勉强满意。

要是有条件,她还想烫一下呢,肯定能更好看。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她还着急跟梁长琛生孩子呢,烫发染发什么的,药水对身体不好。

付了钱后,觉得时间还早,甘景枳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废品收购站,就想去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书或者宝贝。

她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趴在桌上写作业。

见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要什么自己找,找好了拿来给我看多少钱。”然后又低头继续写作业了。

甘景枳也不介意,应了声“好”就进去随便看了。

里面的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甘景枳主要是对书感兴趣。

拿起这本翻翻那本看看后,就这本想要那本也想要,然后不知不觉就翻出来一堆她觉得有用的书。

她还看上一对笔筒,梁长琛书桌上连个笔筒都没有,新书房在她住院的时候也已经组装好了书桌和书架,正好她和梁长琛一人一个笔筒。

然后又看上一个花瓶,觉得放在窗台上插上花,肯定也不错。

还在一个盆里看到里面有几个生肖摆件,觉得适合摆在书架上。

结果等甘景枳在那里蹲得脚麻了,站起来发现自己淘了座小山一般的东西。

写完作业的小男孩进来看到那堆小山,就问:“你怎么挑的都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甘景枳觉得小男孩说的话好笑:“这不都是别人不要才卖到这里的吗?”

小男孩挠挠头,“我是说被卖到这里后又被挑剩下的,实在是没有人要的。”

甘景枳也不解释,直接说:“我拿回家烧火,你帮我看看一共多少钱。”

小男孩应了声好,然后熟练地称书,其他东西就一样按五毛钱算。

最后算下来,一共十九块钱。

甘景枳觉得自己一个人拿不回去,而且她手腕上还有伤,看到门口放着一个推车,就跟小男孩商量让他帮忙拿回去,她给他二十块钱。

小男孩见甘景枳这么大方,送一趟就给一块钱,就立马就答应了,主动把推车推过来,把东西搬到推车上去放,然后跟推着车跟在甘景枳后面回去了。

甘景枳没有想到的是,到了门口,她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梁长琛从里面冲出来,朝她大吼:“你去哪里了?!”

甘景枳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个人不是去上课了吗,距离太远,午休时间也不够他一个来回啊,怎么回来了?

跟在甘景枳后面的小男孩不明所以,还被梁长琛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躲到甘景枳身后去了。

甘景枳刚想说自己出去了一下,梁长琛就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抱住了。

“景枳,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他的声音暗哑。

甘景枳抚了抚他的背,原来他是担心她又不见了,“你怎么会以为我不见了?”

“我打电话回来,一直没有人接。”

听到他这么说,甘景枳突然觉得,这个原本高大的男人,好像突然变矮了。

她拉开他,“我只是出去了一下,没事的。”

甘景枳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给梁长琛留下“后遗症”。

梁长琛摸了摸她冰凉的手,“你去干什么了?”

甘景枳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对他扬了个笑脸:“好看吗?”

梁长琛看着她齐耳的短发,不由自主地摸上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后露出来的嫩白的耳朵,忍着心里的难受,说:“好看。”

甘景枳握上他温热的手,“头发剪了,我感觉我的头轻了很多。”

之前留长头发的时候,每天都把头发绑在脑后不觉得,但现在头发一剪,长长的马尾没有了,真的轻了不少。

说实话,她的头发被刚才戴的帽子压得贴了头皮,他就看到她一个圆圆瘦瘦的脑袋了,实在看不出好不好看。

“还挺不习惯的。”

“那我长头发好看还是短头发好看?”

“你脸好看。”

“我问的是头发。”

“都好看。”

甘景枳嘟了嘟嘴,这男人肯定在心里认定她长头发好看,又怕说了她心里难过,所以才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她正想问他吃午饭了没有,身后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那个,东西送到了,我还得回去呢。”

甘景枳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废品站买的东西,连忙让梁长琛把东西搬进屋,让小男孩把推车带回去。

梁长琛搬了好几趟才搬完,“你买这些东西和旧书干什么?”

“书当然是觉得有用才买的,那些小东西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摆着看。”

梁长琛能说什么呢,只好顺着她了,但还是交代等他晚上回来再搬上楼,她手上和身上都还有伤呢。

甘景枳身上都是皮外伤,除了手腕上被麻绳捆的地方比较严重一些,其他地方这几天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她自己倒是没觉得什么,倒是梁长琛,比她自己还仔细。

吃过午饭后梁长琛让她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再出去乱跑了,这才又赶着去军校上课。

尽管已经迟到了,但是梁长琛感觉轻松了不少。

天知道他刚才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一直没有人接有多慌张。

看到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再体验一次失去她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