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吃完晚饭后,没有人敢叫夏书兰和甘景枳洗碗。
家里本就有帮工阿姨,要是徐彩英和顾霜不愿意洗,也会有人洗的。
梁老爷子拿出了给甘景枳的见面礼,并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个厚厚的红包。
“我一辈子都是个粗人,没有心思藏什么好东西,你刚来国都,缺什么就自己去买,不要亏待了自己。”
毕竟是从南到北肯定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梁老爷子还是觉得给钱给票比较实在,让她自己置办就好了。
梁老太太也给了一个红包,但是厚度明显跟梁老爷子比不了,看起来只是梁老爷子的十分之一。
甘景枳都笑盈盈地接过来了。
她不知道的是,一旁照顾儿子喝麦乳精的顾霜眼睛盯着甘景枳手里的大红包,简直嫉妒得要死。
顾霜进门的时候,老爷子也是给了她一个红包,里面有五百块,她当时已经觉得很多了,还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是现在甘景枳手里的那个厚度,她猜测应该是有两千块。
凭什么甘景枳的比自己多那么多?!
她想不通。
送完红包后,梁老爷子把梁耀怀和梁长琛叫到书房,说了十分钟的话才出来。
然后一家人离开了部队家属院。
到家后,甘景枳和梁长琛就上楼了。
梁长琛换了身衣服,说要出去找宋瀚文,一个小时后回来。
甘景枳因为中午睡了几个小时,这会也才八点钟,她还没有睡意,就在房间里的书桌前坐下,打算写些关于儿童识骗防拐方面的知识。
写到一半,传来敲门声。
她打开门,夏书兰端了碗汤圆站在门口。
“看到你们房间还亮着灯,我就猜你没有睡,刚才那顿晚饭肯定没吃好吧,吃点汤圆暖暖,今天是元宵节。”
甘景枳接过碗,“谢谢妈。”
夏书兰看到桌上放着摊开的纸笔,台灯也亮着,不由问:“你是在写信?”
“不是,是写一些关于儿童识骗防拐方面的小故事,对了,妈,你有没有认识会画连环画的人,我想把故事变成连环画,这样孩子们能更容易看得懂。”
“画连环画的我不认识,不过我娘家有个侄子很会画画,你看行吗?”
甘景枳想了想,“也行,那什么时候方便,起请他吃个饭?”
“请吃什么饭,我明天把人叫到家里来,要怎么画你直接跟他说就行了。”
“好,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过你画这连环画来干什么?”
“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出版。”
“出版?”夏书兰觉得自己听错了。
“对,我觉得这实用。”
夏书兰还没有见到画,不知道实不实用,但是“出版”这个词竟然能在她家里被人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她知道甘景枳会写稿赚钱,而且那些文章不仅她自己读过,还拿给医院里的同事读,每个人都觉得不错,尤其是文章的观点很新颖,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很有学习意义。
这会都要自己出版连环画了吗?
要出版什么东西这么容易吗?
小枳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出来的?
不过现在有些晚了,她不好拉着甘景枳问太多,只能说:“你也不要忙太晚,早点睡。”她要赶紧去跟梁耀怀说说这个激动人心的事情。
“好。”
吃完汤圆,已经过了 一个小时,梁长琛还没有回来,甘景枳拿起笔继续写。
一直到十一点钟,梁长琛才回来。
他轻轻推开门,就看到甘景枳还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东西,连他故意加重脚步她都没有听到。
他不得不出声:“景枳?”
甘景枳还在奋笔疾书。
他又叫了两声,甘景枳这才回过头来,“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甘景枳看了眼时间,这才发觉已经十一点了,怪不得这会感觉手有些酸。
“太投入了,写着写着就这么晚了。”她把桌上的纸笔收起来,“对了,你不是说出去一个小时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梁长琛站在甘景枳身后,帮她揉了揉后脖颈,“我刚才出去,其实不是去找宋瀚文。”
“那是去找谁?”
“刚才开车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乐乐在大门口,我不放心,出去找她了。”
甘景枳把笔放到笔筒里的动作停顿了半秒钟,然后才“咚”地一声,钢笔掉进笔筒里去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
“我把她送到她亲生父母家了,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他亲生父母家在哪里?”
“就在国都郊区。”
“她来找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什么都没有说。”
甘景枳面对梁长琛,“梁长琛,我不喜欢这种拖泥带水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处理好。”
梁长琛第一次看到甘景枳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点点头,“我保证会处理好的。”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现在还不知道。”
甘景枳不由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跟我保证什么?”
梁长琛讨好地说:“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处理?”
“我又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怎么处理?”
“你没遇到,但是你聪明啊。”
“梁长琛,我名义上的前任现在关在里面呢!”韦西荣是要关十年的。
“我总不能把乐乐关起来吧?”
甘景枳觉得这个男人想事情的方式有点太直接了,“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永绝后患,不要让她看到任何希望,否则她还是会继续纠缠上来的。”
梁长琛叹了口气,他要是早知道怎么永绝后患也不会拖到今天也没有解决好了。
之前他以为自己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就能冷静下来接受他不可能接受的事实了。
后来他结婚了,他以为她应该可以死心了。
没有想到,刚才乐乐竟然说自己不求名分。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认识梁乐乐了。
明明她一直喊他哥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改变呢?
又为什么这么执着,明知道是错的,还要坚持。
甘景枳没再理他,上了个厕所后先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