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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一只站在了一片落叶上的小蚂蚁

梁家志吃早餐以后,起身走到了客厅,沉默不语的坐在那里,又回到了前一天的状态。冯爱玲从卧室出来,梁博峻也在收拾好了餐厅以后,从餐厅走了出来。

梁博峻看到梁家志一动没动地,也并没有看他们,于是示意冯爱玲不要打扰他,也话音柔和地说着:“婶婶,您先去吃早饭,我和小叔说了,今天早上天气不错,我还是先和小叔出门走走吧!”看到冯爱玲会意地走进了餐厅,才慢步地走到了沙发跟前。

梁家志并没有起身,却说着:“博峻,你坐一会,我觉得有点困,我就靠在这边休息一会吧!”才把身体靠在了沙发背上。梁博峻没想到他会讲话,慌忙答应着:“好的。”看到他闭起了眼睛,才从沙发上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去了他们的卧室。

梁博峻从床上拿起了一床盖毯,又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他们的卧室,走到了客厅的沙发跟前,给他盖在了身上。梁家志微微地动了动身体,并没有再回应梁博峻,已是貌似睡着了。

梁博峻又坐到了沙发上,静静地守在梁家志的身旁,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冯爱玲在这段时间里进出了好几趟厨房,还有卧室和阳台,也用这段时间把衣服洗好晾好,并且准备好了午餐。

临近十二点钟,冯爱玲走到了梁博峻的跟前,有些担忧地说着:“博峻,晚上天气太冷,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可能都已是深夜了。你小叔看到你,反而睡着了呢!”从梁博峻面前的茶几上端起了水杯,看到水杯里的水都凉了,而且梁博峻并没有喝一口。

此时,梁家志却说着:“爱玲,时间不早了吧!”张开眼睛看了看冯爱玲和梁博峻,又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身上盖的盖毯,也慢慢地坐了起来。冯爱玲话音轻柔地说着:“家志,准备吃午饭了。”说着,却端着茶杯走去了餐厅。

梁博峻动了动身体,可是由于坐的时间太久,腿脚都感到了麻木,居然一时动弹不得。他还是说着:“小叔,您再稍坐一会,婶婶已经准备好午饭了。您稍坐一会,我们就去吃午饭。”稍微抬动了一下脚,一股麻胀地感觉传遍了两条腿,而且感到腿虚胀得没有了腿脚本来有的感觉。

梁家志觉察到了他脸上突然有的抽搐,脸上有了淡然地微笑,话音微扬地说着:“我今天不是还得去医院么!好,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吃过午饭,再去医院吧!”把盖的盖毯拿在手里,动作有些缓慢地对着盖毯的角,慢慢地折叠好了以后,放到了沙发上。

梁博峻控制着腿脚麻木带来的不舒适,也强忍着麻木感从腿上消失了,才看了看腕表的时间,话音轻慢地说着:“小叔,我们去吃午饭吧!”起身扶起了坐在身旁的梁家志。梁家志寻思着:“这个孩子长大了呀!”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可是却觉得身体有些无力。

梁博峻扶着梁家志走着,感到梁家志的身体往前随着脚步往前走,可是身体的全部重量好像全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还是放慢了走的速度,随和着梁家志的脚步,尽量地用适度地力量扶护着梁家志,走到了厨房的餐桌跟前。梁家志并没有拒绝他的扶护,而且在梁博峻的搀扶下,在如同身体被背负放下了以后,稳稳地坐在了餐桌前的座椅上。

梁博峻静静地看了看站在他们身后的冯爱玲,看到她的双手微微抬起,还是时刻准备着帮忙搀扶梁家志的动作,突然有了一阵心酸。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与关心,同时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暖流。他淡然地笑了笑,话音轻慢地说着:“婶婶,我们先吃午饭吧!”压制着积蕴到心里的一些悲哀,也好像有一口气未曾呼出,已全部地积闷在了心中。

冯爱玲话音略高地回应着:“好啊!”走到了餐桌跟前,神情温婉的说着:“我好久没包饺子了,你和你小叔不是都喜欢吃萝卜饺子么,你们赶紧尝尝我包的萝卜饺子,看看味道怎么样。”说着端起了桌上的碗,先递给了梁博峻一个,又接着放到了梁家志面前的餐桌上一个。随后,他又拿起筷子递给了他们,也用拿在手里的一双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了一个水饺,放到了梁家志的碗里。

梁家志拿起筷子夹起了碗里的水饺,话音轻柔地说着:“爱玲,博峻和你一会还得陪我去医院,你也赶紧吃吧!”好像并没有了任何情绪,又话音平和地说着:“博峻,你吃吧!我们吃过了午饭,就出门。”安静地吃起了水饺。

冯爱玲答应着:“好啊!”也附和着说着:“博峻,吃吧!”把放在餐桌上的一盘水饺,往梁博峻的跟前端了端。梁博峻从盘子里夹着水饺,说着:“我有几天没吃饺子了,这几天也正好馋饺子了。”也接连夹了几个水饺,放到了梁家志的碗里。

梁博峻吃着饺子,在咀嚼的过程中尝到了五香的味道,想到年节马上又到了,还是觉得这一年过得好快。

梁家志吃了几个水饺,按照医嘱喝了适量地水饺汤,感到已经有了饱腹地感觉,也把拿在手里的筷子放到了碗上。梁博峻看到他吃好了,说着:“小叔,你再吃几个吧!”还是从水饺里品尝到了程红梅包的饺子的味道。梁家志微笑着说:“你多吃点,你每天上班,也顾不上回家吃饭。”又转身看了看冯爱玲,话音柔和地说着:说:“爱玲,辛苦你了!”

冯爱玲看着他吃完了一饺子,温柔地笑了笑,话音轻柔地说着:“一家人,说什么辛苦呢!你总是和我这么客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家里家外都是你在照顾,我都没有没有和你说声谢谢呢!”感到过去的那个梁家志又回来了,还是陪着小心的说着感激地话语,也是她想对梁家志说的心里话。

梁家志还是觉得困乏,身体也总想躺倒,也寻思着:“为了我得安心,我还得听你们的安排。”努力地硬撑着身体坐着,保持着端坐地姿态。他还是觉得每一口饺子进入口中,都令唇齿间充彻了经久不变地年的味道。冯爱玲坐在一旁并没有放松对他的看护,也不时地用看向梁家志,由于担忧令她感到身体都紧绷到了一起,也幽幽地寻思着:“医生让家志按他说的饮食起居,这两天可以多吃一点,也可以适量地喝点水。过了今天,他又得在身体感觉稍微舒服点以后,开始控制饮食了呀!”一颗心像是被高悬在了空中一般。她默默地祈祷着:“上苍啊,请您护佑家志平安无事,也让时间跑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吧!”吃过了几个水饺,看到梁博峻吃好了,才把拿着没动的筷子放到了桌上。

梁博峻从座椅上站起了身,说着:“婶婶,我吃好了,我先和小叔到外面等您了。”从座椅上扶起了梁家志。冯爱玲点了点头,回应着:“好啊!”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她为了掩饰心情,动作麻利地收拾起了餐桌上的碗筷,往厨房走的时候,也往梁家志看了看。

梁博峻扶着梁家志坐到了沙发上,说着:“小叔,我们刚吃过午饭,身上也觉得暖和,你还是先把外套穿起来吧!”又拿起他放在旁边沙发背上的棉外套,给他穿在了身上。随后,他又走回了餐厅,想帮冯爱玲做些家务。

冯爱玲看到他进来,话音柔和地说着:“博峻,你不要沾手了,我很快就收拾好了。”把洗好的碗筷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梁博峻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答应着:“好吧!”默默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直到看到她把厨房收拾的井井有条了,才寻思着:“我们都爱自己的家,也都对家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冯爱玲感到梁博峻是个心结太重的孩子,收拾结束了厨余以后,走到了他的跟前,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梁博峻看着她笑了笑,话音略沉地说着:“婶婶,辛苦您了!”看到冯爱玲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厨房,也接着听到了一声轻轻地叹息声。梁博峻犹豫了一会,沉沉地吸了一口气,也接着走出了厨房。

梁家志看到冯爱玲走进了客厅,话音柔和地说着:“爱玲,你拿上带的东西,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又看着走到跟前的梁博峻,话音略低地说着:“博峻,我们先走在前面吧!”抬手握住了梁博峻的胳膊,并没有再反对梁博峻对他的搀扶。

梁博峻看了看冯爱玲,看到她已经拿好了出门带的物品,话音平和地说着:“小叔,我们走吧!”小心翼翼地将梁家志扶了起来,然后搀扶着梁家志走到了家门口,并且拉开家门,慢慢地走出了家门。

梁家志和梁博峻沿着楼梯,往楼下走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可是却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也害怕病情会很快地传到冷正敏的耳中,因此也想着怎么避开楼区内行人多的时间段。他想到现在才算是行人少的时候,也在心里考虑着:“只要我的病情能让妈妈晚知道一天,或许她的痛苦就能推迟一天到来吧!”能够感到关爱他的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即使他承受的痛苦已是无人能及。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正常地力量,也无法再坚强地支撑下去,还是把身体需要的信任托付给了梁博峻。

梁博峻感到了他的体力消耗,还有非常无力才带来的身体的沉重感,还是在走到了楼的一个拐角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梁家志背到了背上,背着他一步步地走下了楼梯。梁家志的身体紧紧地贴在梁博峻的背上,感受着梁博峻给他带来的温暖,心中涌动着无法言表的感动和感激,也再次把家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带到了身上。

冯爱玲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们的步伐,目光始终落在前方那个年轻而坚毅的背影上。她看到梁博峻背着梁家志,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一般,走下了几层楼的楼梯。她感到这个年轻人正拼尽全力地朝着充满未知数的未来迈进,而且坚定地脚步都是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决心与勇气。她看着他们的身影走出了这幢楼的门厅,好像留给了站在楼梯上的她一片寂静,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与此同时,梁博峻来到了停放在路边的汽车旁,看到冯爱玲也已经跟上了他们,并且拉开了车门,还是说着:“婶婶,你从那边上车吧!你从后面托一下小叔,让他和您坐后面吧!”看到冯爱玲快步地跑到了对面,才把背在背上的梁家志放进了车子。梁家志坐在车座上,感到意识有些迷糊,却还是想把起伏不定的心情尽量地想镇静下来。

冯爱玲看到梁家志似乎没有力气,而且挪动身体都好累的样子,还是把他紧紧地拥住了。梁家志感到了她的紧张,却安慰着她说着:“爱玲,你不要怕,医生不是告诉我们,这段时期会出现一些特殊地状况了么?我有点累,也有点头晕,我休息一会就好了。”也把身体靠在了冯爱玲的身上。可他却说着:“爱玲,我也想就这样抱着你,我们可以踏上去往幸福的方向那辆火车。我们也会想我们家的那些小蚂蚁们,你不是说他们遇到了风雨,跟在漂流到了一条河流上的落叶上,勇敢地开始了一场游历世界的旅程么?”感到还是困倦,还是闭起了眼睛,话音轻柔地说着:“我们虽然不能陪同他们一起结束这场旅程,可是我们可以做到身魂陪同,把所有做父母的祝福给他们。”也随着车子的轻微颠簸,感到他好像一只站在了一片落叶上的小蚂蚁,随着湍急地河流在两岸长满了繁茂树木的河流上顺流而下。冯爱玲握着他的手,听着他的喃喃自语,也听到了一位父亲对子女的爱,还有对子女有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