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天使再次举起权杖,一圈一圈的权杖力量在空气中旋转,像是巨大的漩涡,在漩涡中心,巨天使将权杖投掷出去。
权杖顶端的红宝石变大、膨胀,变得像是一个大球,朝着众人滚落而来,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仅存的人们纷纷躲避,但大球分裂开来,无数红色小球精准定位每个人的位置,朝着他们砸去。
屠斯花望向昔长,说:“该动手了。”
昔长拿出一个号角,金色号角带着圣洁光晕,昔长吹响号角,乐音嘹亮遥远,红色小球瞬间被定住,分别罩上一个金色的网,这些红色小球就在网中爆炸,烟尘四起。
“这是笼之号角,是圣器。”屠斯花对Angel道。
Angel注视着昔长,昔长只吹了一次,便放了下来。
人造天使的攻势戛然而止,他们似乎对笼之号角非常忌惮,只见一名人造天使开始撤离,越来越多的人造天使迅速撤离。
昔长见状,抬起号角,吹响第二次,号角的乐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传递到每一处。
逃离的人造天使被网住,金色的网像是铁链一样缠绕着人造天使,紧紧将人造天使捆绑住。
人造天使们挣扎着,试图破开金色网,他们的脸上终于不再是统一的漠然神情,而是各种焦急、恐慌的神情。
金色网紧紧扣住他们,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屠斯花望着巨天使,巨天使的权杖还没有收回,她抬起权杖,朝着昔长砸去。
昔长立即躲避,巨天使的攻击落在地面上,掀起巨大的灰尘,整座古堡的地基被摧毁。
屠斯花趁着这个机会,带着Angel来到远离争斗的空旷地,还幸存的成员紧跟其后。
“屠斯花,昔长手里拿的是什么?这么厉害的武器,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有人问道。
Angel望向说话那人,那人满身满脸的血,眼圈红红的,眼眶湿润,含着要掉不掉的眼泪。
灰尘落地后,巨天使周围散布尸体残骸、断手断臂、被压成一滩肉泥的不明物,那是清简组织的成员。
屠斯花垂眸:“昔长手里的是圣器笼之号角,之所以不早点拿出来,是因为笼之号角的使用有限制次数,如果一开始就把次数用完了,我们都得死。”
那人闻言,低下头,泪水无声落下,肩膀轻轻颤抖。
另一边,昔长吹响第三次号角,声波化成巨大的金网,罩住巨天使,巨天使挥舞着权杖,权杖的顶端射出无数道金色光芒。
这光芒分解了巨天使周围的石头、尸体,却唯一没有分解罩住她的金网。
巨天使的反抗没有奏效,昔长收起号角。
一切似乎尘埃落地,前来围攻清简的人造天使、巨天使被俘获,但清简也损失了不少成员。
Angel盯着罩住他的蒺藜网,手指触摸网上的蒺藜,蒺藜满是刺,手指一放上去,却没有感受到刺痛,反而是痒痒的触觉。
屠斯花收回昔长那边的视线,他瞧见Angel的动作,也伸手触上蒺藜,却突然收回,指上扎了好几个伤口,他拈起蒺藜与蒺藜之间的链条,收起罩住Angel的网。
Angel:“这网是从哪里来的?”
屠斯花:“是一个人送给我的,说可以保护你。”
Angel:“那个人是谁?”
屠斯花脸上顿时迷茫,支吾着:“是......是......我忘记是谁了。”
Angel几乎立即猜出那人是花间,花间曾用蒺藜链攻击过雪,而花间又埋伏在他身边,但他不明白,花间把蒺藜网交给屠斯花的用意。
无论是蒺藜网,还是昔长手里的号角,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是那种隔着无数岁月,再次见到的熟悉感。
昔长来到他们身边,摊开手,手上赫然是那只金色号角,对众人说:“这就是我曾经对你们说过的圣器,这个圣器是教皇时代最后一位大祭司的武器,是我偶然之中得到的。我的能力不够,只能使用三次。”
Angel回想起屠斯花的话“这是清简反抗教堂的第一次胜利”,他问屠斯花:“你们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袭击一事吗?”
昔长听见他的问题,回答:“清简已经组织了不少次对天舟的刺杀,但天舟没有一次反过来对付我们,人造天使格外排斥人类,他们肯定向天舟请求过灭掉我们,但天舟一直没有举动。
清简和教堂绝对对立,只要清简还在,新世界就不会来。所以屠斯花就料到总有一日,教堂会反击。”
昔长看向Angel,意味不明道:“屠斯花推测,教堂反击的日期就在,你回到清简后不久。”
Angel指着自己:“我?”
昔长不再说话,Angel看向屠斯花,屠斯花温柔地笑着,那笑竟有几分悲伤。
巨天使依然在挣扎着,发出震天的嘶吼声,而人造天使如同濒临绝境的困兽,拼命挣脱金网的束缚,他们的手上、身上、脚上,被金网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淋漓。
昔长对众人道:“详细的我们后面再说,现在,我们该处理教堂派来的天使了,就像他们对待我们那样。”
他们穿过同伴的尸骸,来到天使周围,天使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会落得如今被桎梏的下场,有天使怒道:“你们用了什么邪术,居然能困住天使!”
屠斯花:“那可是你们教堂的圣器,想一想为什么圣器能对付你们吧。”
“圣器不可能困住天使,不可能伤害到天使。”
屠斯花指了指脑袋:“所以,你们用脑子想一想。”
“......不可能......”
人造天使不可置信:“圣者大人说,分割出恶魔灵魂的我们就是上帝的子民——天使。圣者大人是这么说的,我们就是天使才对。”
Angel心想:“上帝都没有创造出天使,只创造出伪天使,一个圣者就更不可能创造出天使了。”
这么想着,他猛然惊觉,他为什么知道上帝没有创造出天使,只创造了伪天使?!
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惨不忍睹的画面,以及现在他莫名其妙知道的事情,他想,他可能忘记了很多东西,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活下来的清简成员看见同伴的尸体,他们的愤怒、悲痛尽数撒在了人造天使身上,这些所谓的天使在被刀具插进身体时,也感受到痛苦,他们哀嚎着、呻吟着、痛哭着,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Angel旁观着一个个人造天使死去,清简成员杀疯了眼,大有天使不全灭,他们不停手的趋势。
“你们要杀死所有人造天使吗?”Angel的声音落在清简成员耳中,“要是所有人造天使都死了,你们和教堂就真的再没有和平相处的余地了。”
话一出口,Angel恨不得收回自己的话,他不应该说“你们”,而是“我们”,果然,他不是清简的明凯唱,而是教堂那边的Angel,根本无法站在清简的立场。
屠斯花悲伤地看着他,说:“没有余地。你的到来和今晨的尸体就说明清简没有退路。”
Angel张了张嘴,就从这句话来看,屠斯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认出了他不是真正的明凯唱,真正的明凯唱已经死了,而身为明凯唱爱人的屠斯花又怎可能和教堂言和。
屠斯花朝他伸出手:“小凯,到我身边来。”
Angel想了想,走了过去。
清简成员杀死了人造天使,但留下了巨天使,他们将驯化巨天使为己所用。
掩埋了同伴尸体后,他们来到基地的西南方,那里还有一栋两层简朴木屋。
长久的沉默后,Angel开了口:“为什么这么抗拒灵魂切割机,抗拒教堂和天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