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鹤师妹,你的好奇心也太重了。”
“是啊,就是想一直跟着周师兄,看看你在干些什么。”
“泡在水里想问题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没说你有什么不对嘛,紫鹤只是陪你泡一泡。”
至于丫头嘛,地位比较低,本就是尽量让主人舒服的工作,主人想怎样就能怎样,反正黄草忙的····比他还忙。
但丫头是丫头,紫鹤挤在这里就怪怪的了。
各种远道而来的观摩团,就连几百万里外的镇远城都有队伍过来参观学习,他需要琢磨的事太多。
那里是北冥界上来的井所在,虽说在这一界寿命漫长,班家城没有必要过快推进,但在北冥界的人集中爬登天梯的时间内占领那一带始终是他记挂的事。
尽量把镇远城带进坑里,他直接跳过去接手镇远城,也是可行的一条路。
如何让镇远城入坑?
毕竟太远了,这里的消息都很难传过去。
镇远城这样一座久远的大城,陷入了死气沉沉之中,弊端丛生,入不敷出,城主府被困的死死,焦头烂额中,想要施展开几乎不可能。
城主府并没有至高的权力,上头还压着不少宗门呢,年年都要给供奉,实在有些顶不住了。
所以听闻班加城的成功,才会组团来观摩,看看有没有可借鉴之处。
只是观摩而已,离入坑还远着呢。
或者说想入坑也没那么容易,前期那么多的投入,哪来?
好好琢磨了一番,第二天就亲自去迎宾馆面见镇远城的观摩团。
镇远城带队的是位副城主,姓甄。
杜副城主跟着他迎来送往,已经有些疲态,又不得不来。
“甄副城主,这位就是周城主····”
“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本城主在镇远城治下还有个果园呢,但至今还没有去过镇远城,真是遗憾。”
“有过耳闻,据说周城主就是那果园的仙人,哈哈····
周城主既然和镇远城有渊源,可要指点镇远城一番,感激不尽。”
之前跟镇远城的渊源是因为镇远城有供奉上果园收税,被周某人杀了好几个。那个层次的事镇远城城主府其实管不了,既然那些宗门偃旗息鼓了,只当不知道。
双方坐下来聊,待得茶上来后,周某人笑说:“镇远城那样历史久远的城,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变得僵化,是难以回避的现实,各种收入总是不够花,开支则越来越大,城主府最是难做。”
“是啊,周城主也是做城主的人,最能明白其中的曲直。”
甄副城主连连点头,“所以本城急需有所改变,不然崩溃的一天,不会太远。
周城主既然跟镇远城有渊源,还望不吝赐教。”
很多城淹没在历史之中,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首先就是经济崩溃,民生凋敝,人员溃散而去,也就成了死城,消失在视野之中。
“赐教不敢当,本城主才疏学浅,侥幸有所成而已····”
“周城主客气了。”
“一座城最大的弊端就是入不敷出,城主府没有足够的收入支付各种支出,就得加大力度盘剥百姓,百姓受不了各种盘剥失去了活力,宁愿躺平不干。
什么都不干的人越来越多,城主府则得越发加大力度盘剥还在苦苦支撑的那部分人,直到弄得谁也支撑不下去,也就彻底陷入了死地。
只有支出,没有收入,或者收入极少,那些只愿意不劳而获的人则不肯甘休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失,吵吵闹闹,还死活不肯让步,直到崩溃。”
甄副城主深深叹了口气:“确实如此,本城目前也是如此,收入不断减少,支出不减反增,冗官冗吏严重,想克扣都克扣不下来,只能寅吃卯粮,无异于饮鸩止渴,最终只会把自己毒死。
镇远城急需扭转颓势,像班加城这样焕发新春,欣欣向荣起来。
周城主应该有办法的,还请不吝指教。”
“说不上有什么办法,本城只靠一部周黄律治理,就送甄城主一部周黄律吧。”
周某人随手送给他一册法典。
这玩意已经随处可见,甄副城主这样的人早就看过了。
“多谢周城主厚赠。
只是,镇远城就算想照搬班加城的做法,也很难实现,前期压根没钱推行。”
“一座久远的大城,必然积攒了大量无所事事之人,这些人没什么收入可言,只是混吃等死,对于一座城来说意义不大。
只有让这些人吃的饱了,后顾无忧,活跃起来,想要更加美好的生活,自然会爆发出活力,带动地方的经济,自然就欣欣向荣了。
你说是吧?”
“周城主言之有理,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城主府压根就拿不出那么多钱。”
“跟当地的大家族借嘛。
一座城繁荣起来,得利最大的就是当地那些大家族。
他们若是不借,让他们来看看本城的成功。”
镇远城的观摩团里其实已经带了不少当地大家族的代表。
“周城主言之有理,看到班加城如今的局面,我等对镇远城也充满了希望····”
“把镇远城打造成班加城这样,甚至比班加城更好,问题也不大。”
“是啊,镇远城甚至不需要向外围吸引人口过来,本身人口就很多了,只需要把最穷的那些人调动起来就可以了,不让他们无所事事下去,逼也逼着他们去干活····”
这些代表在班加城看了一圈后,热情满满。
这么一座小城就能发展成大城,镇远城原本就是一座大城,岂有不能焕发新春的道理?
若是各大家族凑一凑,自然能凑出不少钱,建造一座新城,把那些穷人迁移过去养起来也没问题。
大家族的收入其实一直都是不错的,赚了钱就堆在自家仓库里,越堆越多,这些钱其实也就死掉了,毫无作用可言。
流通起来的钱,才是活钱。
大多数钱都死了,市面上的活钱越来越少,哪来的活力可言。
但这种活力是很难逼出来的,越逼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