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仙了,出个门还要接来送去····
实在无语。
事实上,夏离冬这样花瓶一样的仙女独自出门的话,确实比较危险,被谁抓去关起来做女奴的可能性不小,找都找不到。
翟歌行非要送她回去,也是不愿意她跟周某人再聊下去。
再聊,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夏离东给他泡上一杯茶,说:“翟道友不如也坐下来聊聊天,周道友的一些见解让离冬很有兴趣,颇为新颖,实在不想就此离去。”
翟歌行无奈,只好坐了下来,说:“贫道倒是认为周道友如此好勇斗狠,并非明智之举,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世上能人极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旦激得天怒人怨,没有谁会有好下场。”
周某人不答,懒得理会这样的话题,自己想怎样还得向他解释?
能不能理解是个人的事,觉得赞同,随行,欢迎。
不赞同,远离,互不相扰就好。
夏离冬倒是替他解释了:“一味的忍让也是不对的,敢对仙庭亮剑,也是勇气的体现····”
“这是愚蠢。”
翟歌行打断了她的话,“明知不可为而为,是为不智,非要以此卖惨博取同情,更是不耻之举。”
卖惨博同情了吗?
这话让周某人很不爽,说:“翟道友有同情贫道的能力吗?”
你丫的连同情别人的能力都没有。
翟歌行傲然说道:“我们翟家也是数得着的大家族。”
他能跟夏离冬门当户对,这个翟家肯定也不简单。
周某人反唇相讥:“那是你们家,又不是你。”
翟歌行就被噎住了,他确实代表不了他们家族,自身能力····跟周某人明显有差距,拿什么同情他?
或者说,就算翟家也压根不敢招惹仙庭。
若是翟家蹦跶出来,事件等级就不止这个高度了,周某人只是个····新冒出来的光屁股的一个散仙,闹腾一下也只是在极低的层次。
在官方的事件等级不够。
这样的人都对付不了,主事的一些官员就会被标定为无能,所以官方的流程还在低处转,转到高处需要一定的时间。
从点名道姓司那位朱大人死至今其实也没过去多少时间,就是接连杀掉对岸的官员,使得这岸的人头皮发麻,觉得天要塌了似的。
但江湖走的是快意恩仇的流程,仙庭官方走的流程则相当繁琐,或者说慢如蜗牛。
翟歌行冷哼一声:“自来逞强斗狠之人,从来没有好下场,贫道倒是希望周道友能有个好下场。”
“承翟道友吉言,贫道肯定会有好下场的。”
周某人乐了一乐,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对了,那个卖酒的老杜,家住何处?”
“酒泉谷。”
“酒泉谷在哪?”
“此地····东南方向三万多里吧。”
“多谢翟道友指点。”
翟歌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端起夏离冬泡好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又说:“周道友下一步有何打算?”
“什么下一步?”
“仙庭那边肯定不会就此甘休,必定会派出高人将你斩杀,一点打算都没有,坐在这里引梗就死吗?”
“你也可以理解为,谁来谁死。”
“好大的口气,自不量力了。”
翟歌行连连摇头,“就算你有与仙将一战之力,仙庭那边能人无数高手如云,哪怕你是仙君也白搭,回头一定会派出个更强的把你击杀,也就清静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玩得过仙庭。
仙庭官方其实还没有主动派出人来杀他,来的戴姓悍卒和严家仙人都只能算是民间活动,友好交流了一下。
算不算友好的交流,本是官方说了算,说你友好就是友好,死伤一片也是友好。
“等到那时,贫道直接就跑。
跑不了就投降。
身为炼器师,被杀的可能性不大,顶多就是成了奴隶炼器师,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
“卑鄙,无耻。”
翟歌行满满的不屑,“还以为你有多骁勇呢,不过如此。”
“贫道自己的生死荣辱,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彼此又不隶属,确实管不着别人想怎样。
除非他能跟周某人并肩作战,周某人自个却投降了,弃他的生死于不顾,才算对不起他。
翟歌行被噎得又低头喝茶。
夏离冬笑说:“周道友这样任性妄为,倒也是一种真性情的逍遥。
但世人往往无法如此任性,被各种无形中的东西束缚的无法动弹,不能行差踏错,即使成仙也挣不脱这种束缚。一旦任性,后果往往难以承受。
周道友可以说已经做到了某种洒脱,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得了仙的真谛。”
不能随心所欲,成仙干嘛!
当然,这种随心所欲不是想做坏事就做坏事,而是随着自己的道心自由自在不受太多约束。
非要把做坏事当成随心所欲,自然也可以,承受得起后果就行。
通常,就算想做什么坏事,也会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光明正大了吗。
周某人倒是没有做什么坏事的欲望了,坑蒙拐骗偷、抢夺霸占杀,都干过,差不多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这一界没有佛的话,就成神嘛。
什么都没干过,怎知人间疾苦,何以成圣成仙成神。
窃钩者诛,窃国者雄。
坏事做尽成仙成神,反过来说就是励志的奋斗史。
“只是瞎混。”
周某人微微叹气,“杀一人囚,杀百人雄,屠城者将相灭国者君侯,歌颂之叫做大爱是无情,唾弃之····叫人渣?”
“叫暴君。”
夏离冬微微点头,“世间本就是黑白难分善恶难辨,周道友的话又让离冬有感悟了。”
她一个不谙世事的仙人,对世事接触不深,周某人随便说点什么,确实都能让她觉得新鲜,进而生出一些感叹。
周某人长长一声叹息,就着葫芦喝口酒:“贫道在叹息里自斟自饮。”
这句话貌似很有深意,夏离冬疑惑的问:“此言何意?”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