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有上百个笼子，从大到小分成了几排，关着大大小小的野兽。
笼门若是开着的，应该算是已经被牛管事驯服了的灵兽，门依然紧闭的则是依然野性难驯。
一个人管着这么多野兽，确实挺忙，清理卫生这种活肯定忙不过来。
也无心清理。
所以，这个大殿里到处都是粪便，稍微一探头就是恶臭扑面，犹如热浪滚滚。
若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也就麻木了，初来乍到的人，能被熏倒。
可气的是，门后还埋伏着一只猿猴，一把抓住周某人手臂高高跃起，要把他头上脚下的栽进一堆粪便里去。
这只猿猴手脚极快，周某人原本想退出来，措手不及下被他长长的手臂抓了个正着，拎起来就往粪便里灌。
原本进都不想进来，结果这么被拎了进来，直觉已经浸泡在了粪便之中。栽进去的话，一辈子都会有巨大的心理阴影面积，亏得周某人不是阿猫阿狗，一把将这只猿猴压在了下面，把它的脑袋狠狠灌进了粪堆里去。
但，炸了。
他溅了一身。
这个气啊！
也不管脏不脏了，揪着这只猿猴暴打。
没完没了的暴打。
牛管事也不管这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还赞了他一声，笑说：“年轻人不错，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年轻人了，这份活相当适合你干。
不要打死，不要打伤，随便你打，这个家伙也确实欠收拾。”
在他这里想要清理粪便，也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事，至少得镇得住这些灵兽，不然每天都得吃屎。
但，周某人疯起来他自己都害怕。
打完了猿猴，又追着那只虎打，打完了虎打一只豹子····
只要是在笼子外晃荡的灵兽，挨个抓住全部暴打一遍，然后赶着这些灵兽清理卫生。
去拉、去挖、去拖、去抬、去抱、去滚····
再不行，含在嘴里运出去。
牛管事让开了路，站在空中看热闹，颇有些无语。
遇上狠人了？
他花了多少时间才驯服的几十只灵兽，被打的全听他的了。
灵兽嘛，既然能臣服一次，就能再臣服一次。
跟那些还没有驯服的野兽不同。
四五阶、五六阶的野兽都已经有些智慧了，看他打的那么狠，一个个都缩着脑袋不吭声。
周某人就没兴趣帮牛管事驯服它们了，不会。
隔行如隔山，驯服野兽肯定也有讲究之处，不懂的事就不插手。
曾经有只狐狸一直跟着他，他也没空搭理它，随便它乱跑，没死就好。
不过，他打的极有分寸，看似凶狠，没有打到伤筋动骨，这一点应该是牛管事最满意的。
清理了大半天，又用水系术法冲洗。
还没天阶的时候，跟人比斗还用术法，天阶以后很少用到术法了，如今再用时，一些水系术法威力暴涨。
一招惊涛骇浪，惊天动地，一道巨浪猛的拍落，吓得鸡飞狗跳····
真的能凭空出现一道大浪。
修炼到圣人之境，排山倒海貌似确实有可能。
“你小子应该逍遥境了，这样的手段比那些小辈强多了，怎么落魄到这里了？
是不是得罪谁了？”
捡个宝，牛管事颇为喜悦，越看他越是顺眼。
有点臭气相投的味。
“你帮忙打架吗？”
“修道之人都是斯文人，打不过别人只管躲这里来，灵兽殿做你坚强的后盾。”
打架不帮忙，算个屁的坚强后盾。
“你这里有些物种贫道没吃过，要弄死的时候提早说一声，也好准备一个大一点的烧烤架子。”
“那里有只烈焰狼，始终不肯臣服，贫道耐心已经耗尽，烧烤了吧。”
牛管事一指一个笼子，那个笼子里原本安静趴着的一匹巨狼马上站了起来，露出獠牙，凶相毕露。
这狼头顶有一撮红色的毛，犹如燃烧的烈焰一般，已经被饿得皮包骨，还是不肯屈服。
有些物种确实野性难驯，致死也不会屈服。
“这也太瘦了，都是骨头，烧烤不合适，回头炖骨头汤算了。”
周某人直摇头，“还是挑一只肥一点的烧烤吧。”
“肥的都是灵兽，饿着它的都是还没老实的。”
投降了，就吃香的喝辣的，享受美食。
至死不降的，自然要受罪。
“之前猎到了一只大蟒蛇，还没有来得及烤，先吃蛇肉吧。”
“正好用粪便当柴火····”
“不行。”
周某人断然拒绝，“用粪便炖骨头还马马虎虎，岂能用来烧烤！
烧烤的火很讲究的，粪便火烤出来的肉你吃我不吃。”
“随便你。”
牛管事没有太坚持，感觉跟这个家伙挺投缘，由着他折腾。
鱼找鱼，虾找虾，有些人就是能很快凑成一堆。
周某人找了木柴，在灵兽殿门口堆了篝火，之前在飞虎洲猎到的那条蟒蛇很大，切出一块就是一大坨。
“这是龙尾蟒，应该只有飞虎洲才有。”
牛管事不愧是玩这行的，一眼就认出了蟒蛇的来历，惊讶的看着他，“你去过飞虎洲？”
“嗯，你没去过？”
“怎么可能，我家就是飞虎洲的。”
“你这不是瞎扯吗，飞虎洲的当地人都是凡人。”
“他们算什么飞虎洲的人····”
“你是飞虎城的人？”
“呃····”
敢说自己是飞虎洲的人，只怕就是飞虎城之人的后裔了。
牛管事尴尬了一下，下意识的四下扫视了一圈，笑说，“瞎说的，就是以前在飞虎洲呆过一段时间。”
“有个酒肆，女掌柜叫催命鬼？”
“她在那里才待了两三百年，贫道一千年前就去过了，祖传的驯兽手艺。”
“飞虎城的人应该善于驯兽吧？”
“嗯。”
飞虎城的人善于驯兽的话，应该跟当地的妖兽关系不错才对，飞虎城的覆灭很可能与妖兽无关。
“飞虎城怎么毁灭的？”
“这是江湖秘辛，不要随便打听，没好处。”
“怎样的秘辛？”
“都说是秘辛了····”
灵兽殿难得来个帮手，还有点本事，牛管事今天相当舒爽，跟周某人差点勾肩搭背。
“你身上好臭，浓浓的粪便味，赶紧洗洗，不然影响贫道胃口。”
“你身上还不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