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越想越觉得君山宗靠不住,一颗心直往下沉。
原本的那一些侥幸不断湮灭。
席老夫子多半护不住乔嫣,更别说他了。
有心想要护他这个曾经的弟子一二,也做不到。
席老夫子的性格过于淡然,一切随缘,不可能会过于固持己见。在这样的关头,他顶多会提出自己的意见,若是别人坚决反对,他顶多不悦,不会与人争执,更别说恶语相向、翻脸、抄刀子等等表明态度的表达了。
既然他的态度无法强烈的表达出来给他们看,别人对他的顾忌自然少。别人坚持他的坚持的话,他也不会因此跟同门翻脸,顶多黯然而去。
所以,在慈悲城这么大的压力下,他保不住乔嫣的可能性非常大。
完全是性格使然。
若是滚刀肉一样的性子,护住的可能性才会比较大。
他头皮不由一炸,嘴上说:“诸位,貌似有好消息传来了。”
“是吗!”
余白脸大喜,追问:“怎样的结果?”
“稍安勿躁,必有好消息。”
沧小二卖个关子,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淡然的端起茶杯,极速的寻思着对策。
他也是刚到君山宗,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么办法?
“承道友吉言,我等坐等好消息。”
余白脸心情好转了不少,“回头就看那周某人是个什么嘴脸,哈哈哈!
拿下他结发之妻,他要是不投降,必定让他声名涂地,人人唾弃····”
沧小二懒得听他废话连篇,抬头说:“在下刚刚外面回来时,倒是听到了一个对慈悲城不好的消息?”
余白脸脸上表情又变了变,收敛了笑容,追问:“什么消息?”
沧小二说:“据说,器城那边又开出了悬赏,分神期的人头也要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恶贼恶贼····
何其歹毒!”
余白脸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被踩中了尾巴一样蹦起来,团团转,跳着脚叫骂。逍遥境毕竟人数有限,也没那么容易杀,他们家分神期的人可就多了,相对来说杀起来也容易。
逍遥境的人去杀分神期,难吗?
这个悬赏一开,他们家绝对每天都要办丧事。
悬赏到分神期这个层次,事才算大条。
若是分神期被杀光,就断层了,再大的家族也会没落。
沧小二默默鄙视他一眼,还没悬赏到元婴期呢,慌什么····
“你们真要把他女人怎么样了,只怕就悬赏到元婴期了。”
鸡犬不宁算不了什么,这样斗下去,彼此都可能鸡犬不留,拼到山穷水尽一无所有分文没有同归于尽。
主要拼的就是钱,以钱买对方的人头。
自己还要躲的足够严密。
这是杀手界的狂欢,少有的盛宴。
另一位年长的逍遥叹息了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
沧小二偏头看他,说道:“这次悬赏是针对慈悲城所有家族····”
“什么?!”
他猛的跳了起来,比余白脸更加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转圈圈,“安敢如此!安敢如此····”
之前还以为只针对余家呢,气定神闲的帮个忙逐个势,淡然的很,这下就被踩到尾巴了。
针对整个慈悲城的话,佘黑脸也不淡定了:“这不对啊,怎么忽然把打击面扩大这么多?”
年长逍遥说:“肯定是慈悲城一体对外的消息传到器城了,该死该死!
此人····实在歹毒无比。”
慈悲城之前开了个秘密会议,他觉得是会议内容被泄露出去了,感觉慈悲城有内奸。
其实是周小舟稍稍察觉他们的动作,就果断宣战,虱子多了不怕痒。
佘黑脸思索着说:“若是如此,麻烦大了,那些逍遥杀手必定会赶去慈悲城杀人····六河道友,这个消息几时····算了,赶紧联系慈悲城看看情况····”
逍遥境的速度太快,隔壁大陆不是距离,若是暗杀慈悲城的分神期,足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会有逍遥境会出手的····
慈悲城离此大大超出了千里传音的范畴,这三个人急急忙忙用传讯符联系慈悲城那一边。
果然,有消息传来说,慈悲城已经有很多分神期被袭击了,伤亡不小。
袭击者都是逍遥境以上,又是忽然袭击,短时间内被杀了不少人。
慈悲城又是个长期比较安逸的地方,防御明显不够,急急忙忙升级防御等级。
应对杀手更是头疼,草木皆兵,只会乱成一团。
年长逍遥气急败坏的骂个没完:“该死该死,我们家压根就没有招惹过他,安敢滥杀无辜····”
在岸上看个热闹自然淡然,一旦被拉下水扑腾,还不怎么会水的话,可想而知。
“倾巢之下无完卵,这是战争。”
佘黑脸最先从忙乱中镇静下来,无奈的长叹一声,越玩越大了。
他的性情有些游戏人间,游戏变成了流血事件,还是这么大的局面,蛮不是滋味,却又无路可退。
年长逍遥猛地顿住转圈圈,斩钉截铁的说:“既然开战了,必须反击,咱们也悬赏他们的人头。只悬赏那周某人一个过于仁义了,整个器城的分神期人头都要,元婴期····元婴期先缓一缓吧,看情况再说。”
互相把元婴期也都杀光的话,彻底得倒闭。
之前只有余家悬赏一个周某人,确实不够,作为对等反击,也得悬赏器城里所有的分神期。
“同意。”
其实他们只是慈悲城的执事,这么大的事轮不到他们做主。
余白脸咬牙切齿的跟进,“血债必须血来偿,君山宗必须交出女贼,否则,慈悲城绝对不会放过君山宗····”
“余道友何须如此气大,人给你送过来了。”
院门口走进来一个满面春风的男子,应该也是君山宗一个逍遥境的执事,“不负所托,终于有了结果。”
“多谢鲁执事。”
到了人前,余白脸变脸极快,又恢复了翩翩有礼的儒雅之姿,又迫切想要回慈悲城,不想在君山哪怕多耗片刻,“何时把人送来?”
“随后就到。”
这位君山宗鲁姓执事无奈的说,“办成这件事可不容易,鄙人付出的代价不小,得罪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