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嫣脸红红的,就地坐下,抱着膝盖看都不看李闻瑾一眼。
看着因为醉酒开始撒娇的许芷嫣,李闻瑾心软软的,单膝在她面前跪下,手指屈起,用指关节轻蹭她的脸腮,声音放的极温柔。
“醉酒很难受的,喝醒酒汤是为了让你舒服一点,醒酒汤苦可能是材料加多了,不是故意往里掺黄连欺负你的。”
“不生气了好吗?”
她依旧不抬头,甚至还把脸往膝盖里面埋,把他的手给挤掉了。
他也不恼,依旧轻声细语的安抚着这个小醉鬼。
远处的路循,虽然听不见他说什么,但看俩人的姿态,就能猜的七七八八,不禁咂舌,“咱大宋的殿下和传闻里不太一样啊。”
许砚卿否定了他的话。
“李哥的性格和处理事情的手段,和传闻中没差,只是在我妹面前不一样罢了,你看这个就知道,因为我妹喜欢红狐,他知道这里有,就开始给你砸筹码让你割爱。”
“这要是其他人,压根不会有这种待遇。”
路循听完后一脸若有所思,“那你说,殿下会因为我们给你妹喝酒,怪罪我们吗?”
这是个好问题。
许砚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让两人瞬间提起心的李闻瑾,现在根本没空搭理他们,千辛万苦哄的许芷嫣抬头了,就剥了个糖块抵在她唇边。
“乖乖,刚刚不是说苦吗,吃个糖块就不苦了,糖块还是你喜欢的柚子味。”
【柚子味的?】
许芷嫣迷迷瞪瞪的思索了一下,已经想不出柚子味是什么味道的了,但不妨碍她张嘴吃糖,糖块在唇齿间走了一圈,淡淡的柚子味扩散,心情好了不少。
“我不生气,我委屈,委屈你给我喝苦药,明明我都没有生病,为什么还要喝药!”
【苦了吧唧的!】
看来是还没醒酒了。
李闻瑾心中轻叹,觉得醉酒的许芷嫣又可爱又磨人,他也不再试图与人讲道理,直接将人抱到怀中,没有回屋子,而是走回许砚卿他们坐着的位置。
许砚卿有些诧异。
“李哥你竟然没带着囡囡回去。”
“我也想,但囡囡醉的不严重,也喝了醒酒汤,再过一会就不会不舒服了,最重要的是我这样带她回去,毁了她闺誉怎么办。”
平时举止亲昵一些,尚且可以解释为青梅竹马又是娃娃亲,感情深厚,但婚前疑似失身,即使后续他们会成亲,也难免遭人诟病。
他想让她至始至终干干净净。
许砚卿听到这话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当即肉都忘了吃。
妈呀,之前还提防着李闻瑾,想着不能让他在婚前跟囡囡太亲昵,现在看来,他保护囡囡的想法比我还浓重。
他佩服的给李闻瑾割了一大块烤好的羊腿肉。
外皮被烤的滋滋冒油,看着就焦香。
李闻瑾用筷子撕下一小块肉,在许芷嫣一瞬不瞬的注视下,送到她嘴边,“烫,先吃一点尝尝味道,好吃的话再给你撕。”
许芷嫣却摇头拒绝这份贴心,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一整个羊腿,想法不言而喻。
李闻瑾失笑。
“胃口小心倒是不小啊,行,给你弄。”
他手起刀落,羊腿到手,只是在表面上划几刀方面她咬就递给她了,她一手抓一端,埋头就是一大口,得亏这头羊嫩,要不然这一下她估计都咬不下来东西。
但咬的下来归咬的下来,这么一大口,注定要嚼的很费劲。
最后还是李闻瑾看不下去,拿了个小碗让她吐出来,可她犟啊,不仅不吐,还背过身继续嚼,等这一口吃完,腮帮子嚼累了,双眼也无神了。
她直接把羊腿交给李闻瑾,缓了一会后眼睛滴溜溜的物色新的美食。
最后瞄上了桌子上的冰糖水果,薄薄的透明糖衣裹着颜色鲜亮的水果,看着就有食欲,吃着也格外合许芷嫣胃口,她一个人守着那一盘子,便安静下来了。
想过去看她乖乖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她会继续闹呢,没想到挺乖的,就算闹,也只是闹了李哥一人。”
李闻瑾听到这话,眉眼柔和。
“只闹我一个也挺好的。”
……
翌日,许芷嫣在床上醒来,脑袋虽然不疼,但有点闷闷的感觉,她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翻身,结果对上了许砚卿的眼睛,吓得仅存的瞌睡虫都消失了。
她一溜烟爬起来。
“小哥你冒不冒昧啊!谁家好人一大清早趴人床边啊!”
许砚卿挂着俩大黑眼圈,一脸幽怨的看着她,“你要是不耍酒疯,我也不会在这里。”
亏他昨天还感慨自家妹子不是个会发酒疯的。
结果后面吃完那盘水果,她就跟上头了一样,闹得三个人焦头烂额的,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但许砚卿和李闻瑾还是不放心,硬是守到天亮。
在许芷嫣醒前没多久,李闻瑾才因为公务不得不离开。
许砚卿给她端来一杯温水。
“这是李哥交代的,说让你醒来先喝杯温水。”
许芷嫣这会也缓下来了,接过水让他找个位置先坐着,别可怜巴巴的窝在床前小榻上。
许砚卿没去,还是坐在小榻上。
“我还有点事要说,就在这坐着吧。”
“刚刚你那个丫鬟许西西来信,说你那个铺子提前筹备完毕了,想问你是要提前开业,还得等到定好的时间再开。”
许芷嫣思索了一下,觉得早开晚开都没什么区别,索性早点开好了。
许芷嫣当场拍板。
“就明天开业!”
“那你要回去镇场子吗?”
许芷嫣摇头,把杯子递给许砚卿,慢吞吞的把枕头小毯子等垒起来,自己舒舒服服的靠在上面,“我是打算把许西西培养成掌柜的,这段时间该教的我都教了,现在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许砚卿挑眉。
“一个奴籍,你是怎么放心把这么大的事情教给她的?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只需要天赋就可以的。”
“经商本来就只需要天赋的,只有能干扰到钱袋金额的事情才是大事,她是否是奴籍,对此并无干扰,所以没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