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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扑灭,姜运贺看着满院停着的尸首,惨烈异常:“这里有多少人?”

“回老爷,这里只有二十五名,应该少了七名。”

“阿月呢?”

风花雪月四人是姜运贺最早收房的姬妾,后来便派了出去为他管理善堂和生意。

“未见到月夫人。”

“不好!”

姜运贺推开面前众人狂奔到了假山前,暗室的门还开着,地上赫然是阿月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被卫莘祎割喉,暗室中所藏着两本账簿早已没了踪迹。

姜运贺气血直冲天灵盖,大喝一声:“林宴许!”

“老爷……”

有人在外禀报说原本安排监视林宴许动向的三个人都被发现已死,林宴许落脚的小院水井中更是发现了他们之前埋伏进刑部的人手,看样子已经死了有几日了。

“好,好,好。”

姜运贺才知道自己是被人耍得团团转,他们如今掌握人证和物证,下一步就是要大刀阔斧将姜氏连根拔起了,就像当初的冀州王氏一样。

当年王皓轩还能遁逃投奔定南王垂死挣扎一番,可如今天下何处莫非大盛王土,他能跑到哪儿去?

林宴许和卫莘祎是在回金池城的半道上才见上的,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林宴许只一眼就知道了卫莘祎的身份:“多谢宁侯爷相助之恩。”

“林世子过奖了。”

他从怀中抽出了那两本皱皱巴巴的账簿:“上面记录了姜运贺手中所有善堂的细节,还有与此有瓜葛的人名,想来足够陛下定罪了。”

林宴许没想到他就这样大剌剌地将如此重要的物证交给了他,他难道不想去邀功吗?

“这个计划是我向陛下提议的,我相信陛下不会亏待了我。”

卫莘祎没有说出口的话,林宴许也猜到了,若是姜运贺贼心不死想要追杀他们性命,卫莘祎一无人证,二无物证,说白了就是个凑巧去善堂玩乐的贵公子哥罢了。

“我还是很珍惜这条命的。”

“宁侯风趣。”

风不风趣不重要,经此一事,林宴许对卫莘祎的看法也有了极大的改观。

卫莘祎不经意地往后看了看,猜到了那个马车里应该就是林宴许救出来的那七名女子,忍不住惋惜道:“只恨姜运贺下手实在狠辣,竟然一个不留。”

他翻阅过账簿,那家善堂中总共豢养了三十三名少女,上至二十三岁,下至十二岁,除了眼前的这七名之外,剩余的女子全都命丧他手。

“他绝逃不了这一劫。”

林宴许和卫莘祎一路快马加鞭,又有春幽台清路,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回到了金池城,将所有证据上交天听。

而让他们也觉得意外的是,姜运贺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甚至就连岳稚垣与姚纨懿的联合圣旨下发,查封姜府,并押解他们满门入京,都没有受到任何的负隅抵抗。

姜氏大门敞开着,姜运贺一个人穿着素色的长袍,中院上整整齐齐地排着十数个担架,盖着白布,透露出森森凉气,让全副武装来抓人的武将都觉得事情有异。

“姜运贺?”

“正是我。”

姜运贺缓缓起身,张开双臂,表示自己身无利刃。

武将走过中院,强压着不祥的预感问道:“这些人是……”

“我的妻妾,儿子,女儿,孙子和孙女,都在这里了。”

武将只得倒吸一口气,连着掀开了几块白布,果然是了无声息。有的人颈间有勒痕,有的人则是嘴角沾着点点黑血。

“我自知罪孽深重,他们都无法得以保全,不如就由我送他们上路,还能留点体面。”

就这样,姜运贺独自一人被关囚车,后面的马车上都是姜氏族人的尸首。

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到这个份儿上。

就善堂一事的所有指控,姜运贺都供认不讳:“铁证如山,我无话可说。”

按照律令,姜运贺被判腰斩,因其罪孽深重,不必等到秋后处置,在一个雾霾沉沉的日子里就被推上了断头台。

能够被判腰斩的人都是犯了重罪的人,平头百姓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可站在人群第一排的人赫然就是当日得以逃得一命的七名女子。

她们统一穿着红色嫁衣,脸上也画着精美的妆容,与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姜运贺截然不同,仿佛昭示着她们即将开启的全新人生。

“千人枕,万人骑的下贱妓女。”

为首的女子读懂了他的唇语,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但她忍住了没有发作,只是气定神闲地从窄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姜运贺的目光下移,几乎就要暴起向她冲过去,却没能挣脱开绑在自己腰间的铁链。

正午时刻一到,即便云雾遮日,也没能再为他赢来更多时间,闪着冷冽光芒的铡刀落下,终于断送了他这条性命。

那女子心中的惊涛骇浪骤起,原本只是想要刺激他一番,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印证了她深埋在心底的猜测——姜氏尚有余孽。

善堂一事落定,姚纨懿的女子书院也在经历了数月的筹备之后成功开张,一切都步上了正轨。

年年的伴读也终于选定了,一个世家之子,一个书香之子,岳稚垣想要端平一碗水,最后还是姚纨懿亲自召见了两个孩子,考察了性情和人品之后才松口同意了。

所幸过了几日之后,姚纨懿再问起年年时,他自己也说喜欢与这两个孩子相处。

反观岁岁就简单了许多,严崇嫡女严乐盈进宫之后果然将她带的对武学之道生出了浓厚兴趣,每日在外跑跑跳跳,常常是满头是汗地下学回来,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小鱼儿则是端庄稳重的那一个,虽然旁人以为她当时年幼没有记忆,但她其实记得,记得当初与母亲所居的宫室,记得在西宫度过的短暂日子。

但她更记得自己现在是林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