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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陛下。”

岳稚垣让他们免礼,几人刚要起身,才注意到原来他的身边还立着一个窈窕的人影。

“不知贵妃娘娘在此……”

他们当然是吃惊的,早就听闻陛下独宠贵妃,却没想到连批改奏折的时候都要让她在旁侍墨。

“不必多礼了。”

姚纨懿尚未显怀,只是浅浅的脂粉下还是露出了一丝苍白。

“朕今日宣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两府之间的婚事究竟打算如何处理?”岳稚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沐申平瞥了一眼稳如泰山的临安侯,小心翼翼地说:“回禀陛下,小女自痛失长姐之后便缠绵病榻,两月未有起色。微臣也实在不敢耽误临安侯世子的终身大事。”

“文康侯此话是要让这桩婚事作罢?”

岳稚垣尾音上扬,沐申平额角开始沁出点点的汗珠来,竟还在给一旁的临安侯使眼色。

这两人怎么一言不发,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这……”

林宴许上前一步,对岳稚垣说道:“林沐两家乃是陛下登基后赐下的第一桩婚事,自然是不能作废的了。”

姚纨懿一脸好奇地问道:“当初陛下赐婚圣旨上可写明了是沐府二小姐吗?”

“并未。”林宴许回答得很是自然。

“既如此,只要是文康侯的女儿不就可以吗?”

岳稚垣拍了拍姚纨懿的玉手:“爱妃有所不知,文康侯膝下仅有两女,另一位已经……”

沉默许久的临安侯这时候倒是开口了:“微臣听说文康侯前段时候认了一位义女,不知可有此事?”

沐申平听着这几人一唱一和走了神,没防住临安侯突然问到他的头上,怔愣了片刻才说道:“是,此前在永安寺偶遇了一位孤女,极有眼缘,便收作了义女,取名沐一婵。”

“陛下,若是临安侯同意,此举倒也是个法子,您说呢?”

临安侯父子齐齐上前:“一切听凭陛下安排。”

“如此说来也是委屈了临安侯府。”

“微臣不敢。”

“文康侯觉得呢?”

沐申平急急应道:“承蒙陛下与临安侯不弃,微臣自当好生安排。”

一来二去,林宴许与沐一媛的婚事就算是敲定了。

三人在宫门口分别的时候,沐申平皮笑肉不笑地对林宴许说道:“林贤侄真是好手段,我都自愧不如。”

林宴许应对自如:“侯爷过奖了。”

“哼。”沐申平抖搂着衣袖,自顾自地走了。

“他以后可是你的老丈人,人前也是要留点体面的。”临安侯向来是个好性子,还是不希望林宴许与他起什么正面冲突。

林宴许亲自扶着父亲登上了马车,低声说道:“他不会风光太久的,只等一媛过了门,定南王的求亲奏折一到,陛下就会动手了。”

“这么快?”

“陛下的目标是定南王,沐申平不过是道下酒小菜罢了。”

“祁严适的事情方才尘埃落定,这次辅的位置都未有着落,陛下会不会太心急了。”

林宴许想起岳稚垣提起贵妃身孕的样子,了然道:“陛下胸有沟壑,父亲莫要忧心。”

“这朝堂是你们的天下,我老了,跟不上了。”

林宴许笑着调侃:“父亲与文康侯同龄,他可是蹦跶地很欢,父亲怎么就如此轻易服老了呢?”

临安侯摆摆手,他无才无能,只求不会挡了儿子的路就好。

三日后,皇宫里的人分头去了两处侯府,换亲一事算是公告全城了。

沐申民自然也听到了消息,一家人如同遭了惊雷一般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黄氏一边强撑着安慰泫然哭泣的沐一婵,一边厉声对丈夫说道:“还不快去找你那好大哥问问是怎么回事!”

沐申平接了圣旨,悠然喝着上好的茶叶,等着弟弟上门。

这一幕落在急得满头大汗的沐申民眼中甚是刺眼:“大哥啊,你可是把弟弟我坑惨了。”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陛下的圣旨已下,嫁进临安侯府的是你不知何时认下来的义女,哪里有我家一婵的位置?”

“怎么没有,像我们这样的勋爵人家婚嫁,怎么不得送两个媵妾过去陪嫁么。”

沐申平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沐申民闻言几乎目眦欲裂:“一婵也是你的嫡亲侄女,怎么能让她去低下的媵妾陪嫁!”

“你也说了,陛下圣旨已下,我还有什么办法。”沐申平放下茶碗,平静地对他说:“木已成舟,若是你还想要攀上临安侯府的高枝,只有这一条路。”

沐申平觑着沐申民的脸色,只想着那个真正心中有谋算的人能如他所愿。

沐申民如同像失了魂一样回到了自己家,对上妻女充满希冀的眼神,只是苦涩地摇摇头。

沐一婵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你忍心看着一婵这样吗,再去求求大哥吧。”

沐申民也是痛心疾首:“我求了,你知道大哥说什么,若是一婵还想进侯府,就只能以媵妾的身份去陪嫁,这怎么可以!”

夫妻俩几乎都要抱头痛哭了,这可是他们捧在手心的明珠啊。

“我去。”

轻柔但坚定的女声响起,简简单单两个字惊得他们抬起了头。

沐一婵端庄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看着他们说:“我去。”

“你疯了!”

“我没有。”沐一婵笑着说,“若是大伯的义女与他同心,他自然不会向父亲如此提议,只要我去,就是在向他投诚。”

“你是要做正房夫人,怎么能做妾呢。”

“做一个低品小官的正妻哪有侯府侧室来得舒服,再说了,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漂亮的。”

沐一婵向来比她的父母有主意,没费多大功夫就说服了他们。

晚上,黄氏拉着她只是心疼地掉眼泪。

“这几个月你还在绣嫁衣,绣盖头,绣荷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