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杨余跟林雷一起上了车。
“看着我做什么?”
杨余的目光看向自从自己上车就一直看着自己的林雷询问。
“今天之后,你就是京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了!”
林雷脸色有些复杂的看向杨余语气充满惆怅道。
林雷的年纪虽然要比杨余他们要大一些,但是都算是一代人,在杨余没有回京都之前,关于谁是京都最优秀的年轻人一直都有争议。
其中支持最多的人自然是董源。
可想的是董源的东南之行评价被拉低不少,但依旧压林雷一筹。
但这种压制并不算不可逾越,毕竟那个时候林雷因为杨余的关系,也从神裕市市委书记的职位升任常委副省长,单说位子的权势,林雷才是第一。
职位而言,林雷这个第一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董源再次下地方,两人才真正的平级,勉强也能与之匹敌。
可这个时候,杨余突然杀出,寒烟市的成绩让任何人都说不出话来,虽然在职位上他和董源依旧压了杨余一筹,但明白的人都知道,他们跟杨余的距离已经被拉开。
他说杨余是如今京都这一代的第一,并不是玩笑话,而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什么第一不第一的,什么时候你也在意这个了?”
听见林雷有些惆怅的话语,杨余很是意外的看向他。
在杨余的心中,林雷对于仕途的心并不重,他更向往的是自由,而不是在体制内被拘束,只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是林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孩子,林家的荣耀需要他去支撑。
进入仕途后,他也不怎么上心,四十岁左右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因为他的缘故去了神裕市,这才真正的执政一方。
就算这个时候,林雷更多的也是怀着帮他的想法。
“呵呵,我也是人,我也有虚荣心啊!”
听见这话的林雷,一脸笑意的看向杨余道。
虽然林雷脸上带着笑意,但杨余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跟以前不一样,原本不在意的东西,这次见面变的在意了。
像以前,林雷不会当着他的面说什么第一之类的话,只会为他压制其他几人高兴!
这种心态的变化,让杨余有些担心。
他担心的不是因为林雷心态变化之后,林家对他的支持会减弱,而是林雷心态的变化会不会影响到他自己。
要知道目前为止,林雷跟陈述给人的印象差别不大,都是一时的运气走到如今的地步,因为有了跟他一争长短的想法,那么在做事的时候,必然会心急,仕途之路最忌讳的就是心急。
可他却不能说什么,因为林雷对他起了心思,他说的越多,反而会坏事。
更不能去跟林家的长辈们说,因为这样会给人一种他要打压林雷的感觉!
所以他只能等林雷自己想通。
林雷的余光看向一旁坐着的杨余,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奇怪神色。
他自己心态的变化,他如何能不知道,可就算知道,还是会胡思乱想。
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跟杨余见面的时候,他心中是高兴的,那个时候他觉得终于有一个血脉至亲帮他分担压力,以后林家有了一个别的选择,他不用再有太大的压力。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杨余的名字越发耀眼,让他变的似乎可有可无,所有都知道,他能走到今天,并不是他自己的能力,而是因为杨余。
就像他说的,他也是人,也会有人的自尊心,特别是随着林老离世,林家在他和杨余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让他心中极为不爽,所以再次见到杨余的时候,他这份不爽就发泄出来了。
明明杨余达到了他最初的设想,超越了他的地位,可他却并不开心。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好,可就是忍不住!
因为两人都在想事情,所以车子里的气氛也沉默了下来,让前排的杨妍都察觉到两人的变化。
车子很快到了林家大院,林雷跟三人打过招呼后,便下了车。
“哥,雷哥这是怎么了?”
等到林雷下车后,杨妍才忍不住开了口。
“有些事情他想不通而已。”
“他对你好像有一种敌意。”
杨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感觉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敌意还算不上,只不过有种不知道开心还是难过的想法而已!”
“啊?”
听见杨余话的妍妍却是一脸的不解,不明白杨余话中的意思。
这其实也不怪他,她从小到大都是独女,没有兄弟姐妹,这种看着至亲成功之后的感觉,她是感受不到的。
“打个比方吧,你有一个妹妹,从小到大她都不如你,没有你长的漂亮,学习成绩也没有你好,这个时候你的心态是可怜她,想要帮助她,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突然发现她事事都比你好,这个时候心态也会有改变,就算明白这不对,可还是会想!”
杨余看着杨妍微微一笑道。
对于林雷如今的想法,杨余也是能明白一些的,以前他跟杨老在乡下,在林雷的眼中,他就是去受苦的,所以对他是有一种可怜的情绪。
虽然嘴上说着给他分担压力,可真的等到这一天来的时候,心中自然会有情绪,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是嫉妒?”
“是啊!”
“那他会不会?”
听见这话的杨妍脑海里瞬间想到了很多因为嫉妒发生的悲剧,一脸紧张的看向杨余。
她虽然不明白仕途,但出身这样的家庭自然明白的比一般人多,她知道林家对杨余的重要性。
“放心吧!他不会对我做什么!”
杨余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林家大门,眼神中尽是担心之色。
他不担心林雷对他做什么,毕竟他们的关系也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他怕林雷这副心态会在工作中出问题,那可就是麻烦事了!
他的心中甚至想要去林家一趟,可最终还是没有过去。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过去能说什么,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