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下午,大明临时战备工作会议结束,大本营决定将完工服役的10艘新驱逐舰补充进入第一舰队,六艘装甲巡洋舰中的前两艘同样补充第一舰队,按照亲自与会的治武帝说法:“大明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支援第一舰队,确保尽快用压倒性优势尽快打败北虏”。
如此一来,导致一直没有成军的第三舰队变成只有四艘装甲巡洋舰的分舰队了,并且这四艘装甲巡洋舰都还没有完工,让原本就身体不好的第三舰队邵铁均中将彻底变成名副其实的空头舰队长,一时间气愤不已,当场表示抗议,由于第一舰队一直被中央舰队大佬看做亲儿子,导致争吵起来,邵铁均势单力薄,并且在争论之中突然昏迷,结果会议还没有结束,就被紧急送往海兵总医院抢救。
5月19日上午,总医院御医正亲自到海兵都督府报告,邵将军被查出肺部问题,按照内科御医正的说法,估计最多也就有三个月左右寿命,一时间让大本营和海兵都督府震动不已,各色人等纷纷到医院探望,让毫不知情的邵铁均烦躁不已。
准备返回崇明岛继续主持两艘新式战列舰建造的朱先钎临时改变行程,到医院探望邵铁均,两人相见,一时无话,朱先钎只能挑着大家说过的话安慰邵铁均,一旦对北虏战事有了转机,第三舰队还会建起来的,尤其是朱先钎打包票称,作为最新一代的战列舰一旦服役,其单舰战力将达到现在各国战列舰四倍以上,到时候第三舰队将会是整个中央舰队实力最强的,如此车咕噜一般的话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尤其是提到的新式战列舰设计,邵铁均躺在病床上央求朱先钎多说几遍。
原本赶着回崇明岛的朱先钎,看已经赶不上今日的船班了,索性坐下来陪邵铁均闲聊。
被内定命名为庐州级的战列舰,作为朱先钎在舰艇建造司设计的战列舰,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一连串的数据报出来,让人听起来畅快无比。
标准排水量吨,最大排水量余吨,长度达到173米,宽24米,整个战舰投影面积看起来比现役的汉阳级装甲巡洋舰大三分之一,可以算是人类历史上建造最大的战舰了。
8门双联装45倍径300毫米准速射炮主炮设计,一开始争议极大,尤其是口径不如英吉利最新式的350毫米主炮,尽管速射同样很慢,不过这又粗又长的观感,让不知兵的大老爷们很是羡慕,直到朱先钎前面设计的8门主炮装甲巡洋舰,在印尼平叛中一举成名,才算彻底平息主炮口径争论。
这次南北开战以后,双方七艘战列舰第一次短促交火,尽管主炮口径大但不是速射炮,两分钟一发的射速,让原本高效的射击指挥系统根本无法发挥功效,进一步证明了朱先钎大口径速射火炮的理论。
两人说说谈谈,一时间憧憬在对第三舰队未来作为中……
5月22日下午,朱先钎刚到达崇明岛,就接到大本营电报,当日凌晨,倭寇再次不宣而战,第二舰队猝不及防,损失惨重。
很显然,大本营在倭寇是否参战问题判断上发生重大失误,原本以为在外交上对倭寇百般怀柔,再加上中央舰队兵强马壮、第一舰队连番大胜,一手软一手硬,倭寇怎么也不敢冒犯上国天威。
可惜,国与国之间,生死存亡之间,根本不是用利害得失来考虑的,否则南北之间根本不用开战,只要比纸面实力就好。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问题时候,当然也不可能去追究责任,毕竟大本营最高统帅是皇帝陛下本人,查问题是查需要被查的人,而不是查到最后查到自己头上。
与此同时,北虏在报纸上公开宣称,在英吉利斡旋下,以出让朝鲜北部为代价,再次与倭寇结成军事同盟,在宣扬倭寇大胜后,以“南北夹击,伪明将亡矣”进行结语。
一时间,崇明岛上下大乱,什么倭寇已经占领松江基地,将进袭长江口的谣言都出来了。
由于第三舰队舰队长邵铁均病重住院,朱先钎无奈之下,以舰队建造督察的名义下达戒严令,发函要求当地驻守的海兵宪兵第二总队维持秩序,本人则亲自赶往松江基地掌握情况。
到了基地之后,才掌握详细情况,这次出海的徐州级铁甲舰海州舰和杭州舰,凤阳级巡洋舰枞阳、南阳舰,六艘阳字级老式巡洋舰,还有六艘新式驱逐舰和两艘补给舰,位济州岛以西六十海里处,也就是第二舰队战巡的最远端,在返航时被北虏联合舰队主力盯上。
午夜时分,倭寇先是用拖带的鱼雷艇袭扰第二舰队,被六艘驱逐舰击毁大半,不过倭寇也成功利用鱼雷击沉大明两艘阳字级老式巡洋舰,两艘铁甲舰均被击伤。
由于夜间慌乱,倭寇鱼雷艇和主力舰队脱节,鱼雷艇脱离后,倭寇战舰并没有马上组织突袭,阴差阳错之后,让第二舰队误以为已经打跨了倭寇的夜间进攻。
因此,戒备一段时间后,舰队长张治墉中将下令,各舰组织拖带受伤铁甲舰,就在拖带过程中,倭寇主力六艘战列舰和六艘装甲巡洋舰在调整航向后,刚好赶到雷击海域,悍然发动炮击,由于大明战舰纠缠在一起,相互之间影响射界,导致一直无法占据有利射击阵位,反倒是倭寇,将主力战舰编成纵队,不断兜着圈子对混乱中的大明战舰开火,尤其是铁甲舰中弹起火后,目标更为明显,交火不到一个小时,担任旗舰的杭州舰被击沉,指挥官战死,让整个第二舰队彻底陷入混乱之中。
战至凌晨五时左右,两艘铁甲舰、两艘凤阳级、三艘老式阳字级、四艘驱逐舰战没,损失总吨位将近三万四千吨,第二舰队舰队长、都指挥同知、海兵中将张治墉阵亡,牺牲海兵将士三千二百余人。
剩余一艘老式阳字级已经逃回松江港,另外据说还有残存的驱逐舰和补给舰,由于战阵阻隔,在返航受阻的情况下,依靠二十多节的航速,准备反向穿过对马海峡逃往鲸海(注)。
注:日本海在中国古代另一个广泛使用的名称是“鲸海”,辽代《道宗仁圣文皇帝哀册》中有“鲸海之东”的记载,北宋大臣李纲《循梅道中遣人如江南走笔寄诸季十首》中也有“鲸海扁舟过,烟岚一笑空”的诗句。“鲸海”的称谓在元朝之时使用最为广泛,并一度成为其正式名称,元代在海参崴也曾设立鲸海千户所,统辖“鲸海”沿岸部分地区。元朝覆灭之后,“鲸海”的称谓也被明朝所继承,并经常出现在诗词文献之中,例如明人王璲《送通政寺丞章有常使朝鲜》诗中便有“鲸海寻封域,龙江发去津。”而在18世纪以前,日本自己所绘制的地图,很少标注过日本海的名称,1815年俄国航海家克鲁森斯特思到达今天的日本海,根据欧洲的地理命名原则将这片海域命名为“日本海”。随着俄国与西欧的交流,日本海的叫法也被西欧国家所接受,最终日本海的叫法被确定下来,并成为约定俗成的称谓。不过,在这个时空中,由于大明南渡后续命数百年,这鲸海之名还是被流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