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点顺着风一直往前飘着,直到四下无人,这才钻入一个房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我儿!我儿!”
沈言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眼,身子不停的抖动着。
“父亲?”
迷雾中,他好像看到独眼龙的身影,待要看个仔细时,迷雾中哪有什么独眼龙的身影?只有一个绿豆般大小的绿点。
“你可愿将身子交于为父?”
“啊?”
“好儿,好儿,乖儿乖儿!”
“啊!”沈言从噩梦中惊醒,伸手一摸,后背竟然汗湿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庆幸道:“还好还好,是梦!”
鬼使神差的,他看向桌子上一面闲置的铜镜,他把铜镜拿了起来。
“啊!!!!”他吓得连连后退,铜镜跌落在木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见到父亲的样子?”
“我儿,你不是说可以把身子教给为父吗?”突然,他的脑内响起熟悉的声音。他不可置信的对着空气乱喊:“你?你在我体内?”
“是也,只要霓裳生下你的孩子,你便可用他那副躯壳,这世间种种,皆是不凡,凡人之上,还有仙人!”
“那我?”他脑内突然涌出一个惊人的想法,问道:“那我的出生?”
“哈哈哈哈!傻儿,自是为我准备的啊!杀妻正道!哈哈哈哈,你还是没有学会混元剑法哈哈哈哈!”独眼龙仰天长笑,那笑声在沈言脑海里一直翻腾着,他痛苦的捂着脑袋,一个劲的砸在墙上,边砸边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爱他?怎么可能他的出生原是作为一个承载独眼龙魂魄的容器?
“那就一起死!一起死!”他拼命的抱着自己脑袋往墙上磕着,但是这具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
“死?我还要做仙人!放着江玉那么好的一副炉鼎不用,你却找了个凡人做妻子,岂不知!炉鼎之美妙,乃是这世间顶顶稀罕物!便是修仙者也是千年万年都寻不到一人的!”独眼龙顶着沈言的身子笑的猖狂。
“不!你不可以伤害她!”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个好东西?你可是我的血脉,骨子里流的都是流脓的毒液!在你老子面前装深情,哈哈哈哈!可笑至极!”独眼龙反反复复抢过身体的主动权,不停地用话语刺激着沈言,沈言抵挡不了,一时间竟然也习惯了。
此刻这具身体已经疲乏,再也无多余的精力,沈言躺在床榻上,声音如同砂纸摩挲过的一样粗糙至极,饶是这样,他依然开口问道:“是不是只有那个婴儿生下来,我就可以脱离这具身体,重新作为沈言?”
“对。”独眼龙像是困乏了一般,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许久,沈言突然睁开眼睛,眼眶里滑出一滴泪来,心里暗道:终是什么都错过了。
一晃又是一年,江玉躺在纱帐里,娇滴滴攀附在男人身上,白玉般的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媚态十足,小嘴红润诱人,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千玉珏压下心下的起伏,也不去看她,淡淡道:“下去,小鱼儿。”
“为什么?你跟齐天胜那傻子,整天看见我就跑,是嫌弃我了对吗!”她嘟着小嘴,双手抱胸,瘦削的下巴高高扬起,娇蛮又可爱。
“怎么会.....”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最近忙嘛.....”千玉珏含糊道。
“啧啧啧,你嘴上说的坦荡,私底下却肿胀!”她小手摸着那处,气的嘴巴能挂起一个油壶。
千玉珏轻咳两声,扭过头,依旧含糊:“别闹,真的很忙。”他这段时间疯狂的找古籍,修仙法门种种,就是想解了江玉这炉鼎的体质。
江玉见这里讨不到好,便跑到齐天胜那儿去磨蹭,不料齐天胜那儿也是门户紧闭,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这里跑跑那里转转,一溜烟又跑回七剑山庄待着了,崔盈跟陆娇娇而今也学着管理山门等事宜,眉宇间也愈加成熟,多了几分山门大师姐的稳重跟老辣。
崔盈瞧见江玉那如水模样,语气都不知觉放软了几分:“师姐,你怎的有空过来?”
江玉还未回话,崔盈就闻见一股香味,那香味钻入她鼻腔,竟然有一种喝醉了酒的晕眩感,此刻她红着脸,察觉头有些晕晕的,身子也像站不稳似的‘啪’的一下就瘫软在地。
“阿盈!”江玉着急忙慌的抱起崔盈上榻,柔声的唤着崔盈的名。
陆娇娇听到师姐的呼喊声,立即推门而入,刚打开房门,她就捂住口鼻,道:“怎的有如此香味?”她定定的望着江玉,这是?师姐哪儿传过来的?
“师姐,这是你的身上的香味。”
“我的?”江玉仔细嗅了下身上的味道,道:“没有啊,为什么我闻不到?”
陆娇娇忧心忡忡,心里七上八下的擂着鼓:“师姐,你莫不是中毒了?”
“中毒?”
“对,难道你没发现你身上以及其他人的异样吗?”陆娇娇一针见血,瞬间就找到了问题的来源。
“我有急事先跑一趟!”
傍晚,江玉躺在寒冰床上,她手上拿着一张小纸条,还是陆娇娇飞鸽传书递与她的,信上写到:崔盈像是中了‘绕指柔’,俗称(春药)。
“是了,难怪他们两个都不理我,这事情应不是只有这一处异样!”她深呼出一口气,手指指着某人的房间,贼兮兮道:“就你了!”
可怜的某傻白甜打着哈欠还不忘借着烛光研究古籍,明明困得眼皮都张不开,却还强撑着。
“不行不行,太困了~”齐天胜终究是战胜不了困意,倒下就呼呼大睡。
“1,2,3!”江玉悄咪咪的推开门,钻进某人的被子里。
齐天胜还在傻兮兮的做着梦,突然察觉自己脖颈处湿湿润润的,上手一摸,这不是江玉又是谁?
“干嘛!”
始作俑者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道:“我就是来看看你睡着了没~”
“你你你!你别过来!”齐天胜捞起被子遮住自己,结结巴巴道:“你不可以啊!不可以的!”
“可是我想要嘛~”
“不行!”齐天胜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那好!那我出去找别人,不要你了!”她耍着小性子,心里默念:1,2、3~
果然,在江玉数到三后,某人悄咪咪的透出一个小缝儿,一双眼睛提溜着转,小声道:“那我帮你?”
江玉见到鱼儿上钩,越发笑的勾人,她素指扯着男人的衣角,款款欺身:“好呀~”她呼出一口香气,吹在男人的喉结上,勾的某人咽着口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江玉,身子僵硬,丝毫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齐天胜只觉得有一股幽香一个劲往鼻子里钻,而后,便觉得血气翻涌,口干舌燥,便顾不得许多了。
月儿高高挂在枝头,月光透过窗子刚好撒入房内,那屋内缠绵的有情人儿,此刻恨不得灵与肉都黏合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片刻。
只一刻钟,江玉便觉得香汗淋漓,她躺在床上,如雪的白嫩胳膊攀附在男人身上,粉嫩的玉足在男人精瘦的腰上起起伏伏。
千玉珏在隔壁房内,只觉得心内一阵浮躁,手背青筋暴起,再也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