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是最佳进攻的时候,周贵妃也不再隐瞒,直接将小六子的身份暴露,明言小六子一直都是她的人。
说完,还似笑非笑地看着贾元春,眼中闪过精芒和得意。
对此,贾元春只是满脸铁青,也不多说。
见她无话可说,周贵妃便又请示陈皇后:
“皇后娘娘,现在可派人,去凝妃住所搜查一番,便可彻底定罪。”
陈皇后看了看她,又看向贾元春:
“贾贵妃,你的意思呢?”
贾元春回道:
“臣妾虽是被她诬陷,不过,她既然这么说,皇后娘娘不妨先派人去搜查了再说。”
周贵妃冷笑:“诬陷?证人证据都在,等会搜完凝妃住处,看你还怎么狡辩!”
贾元春也懒得和她对话,并不说话。
陈皇后当即派了嬷嬷和宫女,去凝妃住的地方搜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纸人之类的东西存在。
等待期间,众多妃子议论纷纷,行巫蛊之术害人,可不是什么小罪,一经发现,立马砍头,甚至会连累家人。
众人明白,今日贾元春和周贵妃两个,其中一人,必然要接受严厉的惩罚了。
不多时。
有嬷嬷来回禀: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等在凝妃娘娘住处,搜出了四个纸人。”
说话间,有宫女呈出来。
陈皇后脸色瞬间变了:
“还真有?”
周贵妃见状,忍不住厉色质问贾元春:
“贾贵妃,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吗?”
贾元春瞥她一眼,目光十分冷漠,就如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也不和她说话,竟请示陈皇后:
“皇后,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还请皇后娘娘严惩不贷!”
这话一出,别说周贵妃了,就是陈皇后都愣住了,贾元春这是自暴自弃了么?
半晌,周贵妃先反应了过来,发笑:
“哈哈哈……贾元春,你这是知道自己有重罪,逃不掉,所以主动认错了么?”
贾元春冷然回道:
“我有罪?证人证据当前,罪人不很清楚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贵妃听得愕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你什么意思?”
贾元春朝着陈皇后解释:
“皇后娘娘,想来刚刚也听到了,是周贵妃亲口承认,小六子是她故意安在臣妾身边的奸细。”
“想来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打算在这种事情,直接栽赃陷害。”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都是她一手谋划出来的,首先,让人去凝妃那里放一些纸人,然后让小六子当证人,指证我做了这样的事情。”
“臣妾确实没预料到,小六子只是假意投诚于臣妾的,但臣妾从未做过的事情,臣妾自然不会认。”
这话一出,在场瞬间陷入了寂静中。
周贵妃原本得意的神色,霎时间没了。
按照贾元春所言,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周贵妃,故意利用小六子这个奸细,谋划出来的一场栽赃戏码。
周贵妃刚刚已经亲口承认,小六子就是她的人,那么,小六子所言,根本就不值得相信,甚至只是按照她吩咐的去说而已。
局势瞬间反转过来。
小六子从贾元春身边的奸细,到如今成为了指证周贵妃的证人。
过了一会,周贵妃反应了过来,眼神阴沉,怒道:
“你胡说,小六子是我的人没错,可是,他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些纸人就是你放的。”
贾元春冷笑:
“是么?谁能证明?”
说着,瞥了跪在地上的小六子:
“他既然是你的人,完全可以按照你的吩咐,故意这么说,再拿出纸人来当证据。”
“而凝妃那里的纸人,也都是你安排人先放好的,真正要用巫蛊害人的,是你,周贵妃!”
最后的话,铿锵有力,正义凛然,就如审判罪犯一般。
周贵妃开始慌了,心乱如麻,猛然摇头:
“不是,明明是你,怎么会是我!”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对陈皇后说:
“皇后娘娘,贾贵妃想要得到十四皇子的抚养权,所以才用巫蛊之术害凝妃,而臣妾和凝妃无冤无仇,没必要去害她啊。”
陈皇后听了,看向了贾元春。
贾元春嘴角微微扬起,对一直没说话的凝妃道:
“凝妃,是该你来解释一下了。”
凝妃站出来,对陈皇后道:
“皇后娘娘,臣妾和贾贵妃两三年前,就开始来往,贾贵妃对臣妾如何,臣妾最是清楚。”
“她若有心害我,有的机会和借口,根本用不着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说到这里,看向了周贵妃:
“反而是周贵妃,对臣妾恶意满满,时常派人来刁难作贱臣妾,臣妾也不知何时得罪了她,竟让她这般来害我。”
周贵妃满脸通红,反问:
“我何时派人刁难作贱过你了?”
凝妃微微低头,说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此前的周贵妃确实张扬跋扈,对于低她品级的妃子,十分的不在意,甚至是辱骂刁难。
凝妃那时还没有晋升妃位,周贵妃就对她多有践踏,这些仇恨,凝妃一直都记得,今日算是全部说了出来。
周贵妃听后,哑口无言了。
虽然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可一定要论,那她和凝妃确实早就结下过梁子。
相反,贾元春和凝妃关系很好,按理说,贾元春没理由去害她。
见周贵妃无话可说了,贾元春又补上一刀:
“周贵妃,你真是好算计,这么做,不仅可以害死凝妃,还可以将罪名推到我身上。”
“只可惜,你这样的阴毒手段,终究是害不了人,只会害了你自己!”
周贵妃神色苍白,浑身发颤,她完全没想到,最终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陈皇后见状,满脸严肃,追问:
“周贵妃,你还可有什么要说?”
周贵妃跪下喊冤:
“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这么做,都是贾贵妃的阴谋,求皇后娘娘明鉴啊。”
陈皇后听了,正色说道:
“既然你没有其他的证据了,那就没什么好说。”
“来人,将其押下去,待本宫上报皇上,再做定夺。”
出了这样的情况,陈皇后也不敢轻易拿主意,还是先告知靖宁帝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