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醒来,身处酒店。
她慢慢坐起,巡视周边环境,女士贴身内衣,男人西装外套扔得遍地都是,很快,一窝蜂的记忆像潮水般向她涌来。
裴锦年大发神经,他居然在医院对自己……
床单被舒然拧成一团。
不等舒然起来穿衣服,卫生间传来裴锦年的声音。
“菜微微,我那日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分手。”
“……”
“别再来纠缠我。”
“……”
“你醒了。饿吗?”裴锦年已穿戴整齐来到舒然面前,男人一副人模狗样。
舒然浑身颤抖,“为什么。”
“嗯?”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我!明明,明明我已经做到了远离你,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可你为什么还来找我的麻烦!裴锦年,算我求你,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行不行啊!!”
“……”
“舒然,这个问题问得好,下次别问了。或者说,你觉得我会舍得把你推向别的男人怀抱里?太可笑,天真了。”
舒然只能是他的。
不爱也是他的。
舒然抄起枕头砸向裴锦年,她嘶吼,咆哮。
“你都不爱我,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因为你是我的。”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舒然,我是我自己!”
裴锦年居高临下的目光无关爱情,只有情,欲望交织。他说,“可舒然,我见不得你和别的男人好,怎么办。”
“!”
舒然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恐惧!由内到外的恐惧,她不可信,“难道没有你的允许,我就不能和其他男人来往,结婚吗!!裴锦年,这不公平,你也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裴锦年,你是疯子吗!”
“你就当我是疯子好了。”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我恶心,我想吐——”
舒然捂住嘴,胃里立刻一阵翻江倒海,裴锦年蹙眉,他上前询问,“吃坏肚子了?”
“别碰我!”
裴锦年被打开的手,男人眼眸一暗,“舒然,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你想做什么!想逼死我吗!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善罢甘休!如果是这样,我可以!”
“舒然,你冷静一点。”
“该冷静的人是你!是你裴锦年!你凭什么把我带来酒店,又凭什么在医院里对我做那种事!未经允许,你就是强-暴,是强-奸!”
“……”
“你信不信,我可以告你的!”
“我的舒然还是那么傻。”
舒然哭得喘不上来气。
她抱着脑袋陷入崩溃中,嘴里一直呢喃,“为什么啊……”
“……”
“裴锦年,你告诉我。”
裴锦年哑了嗓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他想把舒然绑在身边,满足他那见不得人的一己私欲,还有,还有他无法想象舒然逃离他嫁给另一个男人,光是这两点,裴锦年就愤怒。
“为什么这样子对我。”
“我——”
“这就是琪琪说的占有欲吗。”
“可能。”
“可你的这种占有欲让我恶心,接受不了!”
裴锦年面无表情,“舒然,很抱歉,你被我惦记上。不,是你不应该招惹我!”
顷刻间,舒然毛骨悚然。
“你——”
“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的心情会好一点。”
“你在说什么!”
“那日看见你失魂落魄被人欺负,我承认,我有一秒的心慌,但舒然,我很快又冷静下来。可你说你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一条短信都不发给我,我再次承认,我有点生气,但具体在气什么我不知道。”
那日之后,他脾气变得很暴躁。甚至莫名其妙对琳达发火,还辞退好几名员工。
舒然摇头,“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吗裴锦年!”为什么她一点都听不懂!
“我知道。但我很不想承认。”
“不想承认什么?!”
“不告诉你。”
舒然疯了。
她大骂,痛骂,甚至动了手。尽管如此,男人把她抱在怀里说,“舒然,这辈子我都不想告诉你,你还是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哪也不准去。还有,我要是再发现你和裴茁来往,或者你对他有觊觎之心,舒然,我会把你关起来,不要怀疑,也不要质疑我,我有时候发起疯来我自己都害怕!知道吗舒然。”
“你是神经病吗!”
“只要你不做那些事,我可以被你当成神经病。”
“裴锦年!!”
“舒然,是你先招惹上我的,游戏也是你先开始的,你没有说结束的权利。”
“我不要!!”
…
“不想承认他爱上你了!舒然,裴锦年对你的这种爱是变态,是偏执,你不要也罢,避而远之!”薛琪琪说。
裴锦年会爱上自己?
这是她有史以来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琪琪,现在的我要碎掉了。”舒然是肉眼可见的憔悴,脸色虚白。
“舒然……”
舒然犹如一头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怕下一次裴锦年又把我堵在医院,或者哪一个地方,然后第二天我醒在酒店。”
“确实……吓人!”
薛琪琪想想都颤抖。
裴锦年,病入膏肓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舒然和裴锦年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死恋爱脑无药可救,一个病入膏肓神经病!
舒然突然激动起来,她想到,“我报警!对,我要报警把裴锦年抓起来!”
薛琪琪冷笑,“要是报警有用,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琪琪,我该怎么办啊?!难不成,难不成……我真的成了裴锦年的掌中之物!”
“变态!不过,裴锦年不是喜欢桃软吗!怎么就——”
“桃软失踪了!说不定,说不定等桃软回来,裴锦年就会……转移注意力!”
“可能性很大。”
“可桃软不知去向,连,连陈矜都找不到!”
“……”
“我记得,裴锦年身边不是跟了一个小明星吗!”
“她叫菜微微。在酒店,我听见他和菜微微分手了。”
“因为你?”
舒然自嘲一笑。
“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就算你有那个本事也不值得一提。”
“疯子!”
“舒然,你小心一点吧。我真怕哪天裴锦年把你给——”薛琪琪担心。
舒然却无所谓。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