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湾。
窗外大雨滂沱,雷鸣不止,陈安安害怕极了,她不敢一个人睡,便让桃软陪她一起,桃软是有些抗拒在身上,推搡着说,“这雨一会儿就停了。”
“我不!安安讨厌闪电!闪电就算了,还爆闪!就像放鞭炮一样霹雳啪啦吵死人!”
这种恶劣天气,不禁让陈安安想到鬼片里的场景,一道闪电照亮卧室,然后墙上就会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影子!
女鬼!
桃软望着人小脾气大,且事多的陈安安,走心一问。
“做了亏心事?”她是想从陈安安嘴里套话,但以目前来看好像没那个必要了。
说起‘亏心事’,陈安安忽地想到‘平安锁’‘小翠’,还有她偷偷解开桃软的手机向陈夫人告密等等……她仰着脖子,红着脸和桃软争议,“我……我才没有!安安只是单纯的害怕打雷而已!要不是哥哥不在,我才不会让你陪我!”
桃软现在可不惯着她,来了句,“那你去找陈矜。”
找哥哥?她上哪去找?!
“你还好意思说!坏女人!都是你的错,害得哥哥有家不回!”陈安安说完,抱着娃娃气呼呼地走向沙发。
她已经非常迫不及待要把桃软赶出去!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不然……
“少夫人,要不……今晚由我来陪安安小姐?万一小少爷等会儿回来了,您好和小少爷休息。”月亮挺身而出。
陈矜已经三天三夜没归家,桃软真活成了寡妇。
不过,她不想和陈安安同床共枕是真的,桃软点头。
“嗯,辛苦你了。”
月亮去到陈安安身边,微笑,“安安小姐,您该休息了。少夫人她今晚不方便,就由我来陪您,您看行吗?”
“好吧。”
只要有人陪,不管是谁,如果是哥哥那最好!
可惜哥哥一直不回来!
眼看和妈妈约定的时间就剩下两天了,她得抓紧。
随后,月亮领着陈安安去楼上休息,桃软站在客厅正中央向外扫了眼大院。
雨夜,风起云涌,丝丝冷意,萧条飘进来,顿然,她眉眼低落,神情沮丧。
她眼里的翘首以盼。
想起,她的心隐隐作痛。
他宁愿有家不回都不愿意签字,陈矜,你这是何必。
好聚好散多好。
…
桃软今晚睡得格外早,十点,她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陈矜签字了。
明明是梦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试着心脏那一块好疼好闷,要喘不上来气了,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压着她。
桃软陷入梦魇之中,她双手推拒,抵抗。
换来。
“不要拒绝我。”
有人在说话。
是谁。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是陈矜!
桃软刹那醒了。
她听见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和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不等她打开台灯一探究竟,陈矜捉住她的手举在头顶之中禁锢住,随着两人都‘闷哼’一声,陈矜深陷在她脖颈儿供着身子来回动作,在呢喃,在哼唧,他动作不轻不重,不似往日那般粗鲁,只顾横冲直撞,桃软这才回味,不是梦,也不是梦魇,是真真切切的现实,是陈矜,他在……他一回来就对自己做这种事。
桃软想不到来形容他的词,就是浑蛋,无赖。
“为什么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她拒绝有效吗。
他不照样进去了。他甚至进去了还在那装无辜。
桃软克制住声音的同时问着他,“陈矜,你……你回来就是为了和我做这事,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桃软,我爱你,我不要签字。”他摇头晃脑,一个劲地往桃软身上钻,一头短发扎得桃软生疼。
“……”
“打死我,我都不会签字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一遍说,一遍卖力撞击着,他像磨人的小孩儿在桃软耳边哼哼唧唧个不停,他声音染上细细的哭腔,不知是桃软的错觉,他要哭出来,他不知所措,他甚至把桃软拥得死死在耳边一次又一次重复着,他爱她,他不要签字离婚,恳求,周而复始的对不起和道歉,他情绪波动特别大,他好像要碎了……
显然,陈矜不对劲。今晚的他反常,太反常了。
“你……到底怎么了。”桃软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不要说话,听我说好不好……”
“嗯……”
她想知道陈矜接下来的内容,哪怕她在沼泽早已深陷其中,但她爱陈矜。
陈矜陆陆续续,“只要不逼我签字,以后……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吗?我答应你,我和柳絮儿彻彻底底断干净,不,我明天就把她辞了!以后……以后我去哪都跟你打报告,你的话我谨记在心,只要你答应我,我……我什么都可以,好不好?求求你了桃软。”
陈矜在语无伦次了,他对桃软不只有爱,现在更多的是负罪感,是罪孽感,他知道自己和柳絮儿发生关系死不足惜,千刀万剐,他配不上桃软,但他还是不愿意松开桃软的手,不然他会疯,会痛苦,会崩溃……
“可是陈矜,不签字,我们俩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会的!”
“是吗。”
“嗯……我向你保证!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只要你原谅我这次,下次再犯,任由你处置我,哪怕你让我签字我也签,怎么样?好不好?桃软,算我求求你了,再给我次弥补的机会,事后我给你跪下好不好?”
“……”
条件听上去很诱人。但陈矜的承诺,那些话,她可以信吗。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我考虑考虑吧。”桃软犹豫不决。
“不要考虑!桃软,求求你了,现在就答应我。”
“为什么。”
“求求你了……”
“……”
“求求你了……”
一声声‘求求你了’‘好不好’,桃软承认,她心软了。
桃软的无声换来陈矜的爆发,他呼吸急促,桃软也被他弄得发生声音。
“快说,你答应我。”
“陈矜……”
“快点说啊。求求你了。”男人嗓音嘶哑,低沉道。
桃软的指甲狠狠掐着陈矜后背,终是抵抗不了这般‘软磨硬泡’,她哭唧唧。
“嗯……好……”
那刻,陈矜死而复生。
而桃软不知,她一时的心软给她日后带来了多大的不幸,足以到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