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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来的女人啊!”,两个巡逻的治安警察发现了沿着围墙根行走的叶云开,用警示灯照亮了她整个人,“站住!不知道勤哲城内有宵禁的吗!”

叶云开缓缓转过身来,讨好地向两人撒娇求放过,说自己是昨天才刚搬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念在她是初犯,希望两位治安警察能高抬贵手。

“你刚搬来?一个人?”,一个治安警察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叶云开,“你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在这里?他们没有人告诉过你勤哲城晚上八点之后禁止在外游荡吗?”

叶云开对着二人卖惨,说自己父母都因为意外去世了,从小是奶奶带大的,没有别的亲戚,平时工作忙所以也没有亲近的好友,一个人到勤哲城来打拼,就是想给住在医院里的奶奶换个好点儿的病房孝敬,送她走完最后一程。

“你奶奶生病了?”,恩竹关心地插嘴提问,心说树醒风怎么连老人家都不放过。

叶云开摇了摇头:“没,她身体强壮得很,八十岁依旧健步如飞,我上次尊亲节的时候去看她,这老太太还爬到敬老院里的树上去摘果子呢,几个护工拦都拦不住,而且我们老板给配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在敬老院,我奶奶体检出来的指标甚至比我还好……”

上校一脸噎住的表情,他不想再问对方【父母因为意外去世】是不是真的,这女人张口就来的同时完全不忌讳年迈亲戚的健康,完全就是个无所畏惧的狠人。

沈韶心说水管工的员工福利倒是不错,没有后顾之忧,难怪能心无旁骛地替他卖命。

她想着自己这次任务结束也该体检了,这年头年轻人身体不如退休老人的不在少数。

叶云开继续讲当时的故事:

“所以,你一个人无依无靠跑到我们这西北地方来挣钱?”,治安警察一脸莫名其妙,“要挣钱的话,去中部或者东部和东南不是更合适吗?那些地方比我们这儿商业发达多了呀!”

叶云开为难地解释说,因为自己学历不高,到那些地方的大公司求职,通常简历关就过不去了,自己一些本科的同学哪怕后来努力读了名校的研究生,也要被卡本科院校。

“勤哲城怎么也算是西北的大城市了,到这儿来入职大公司的分公司什么的,生活成本也低,赚得不少,比较有性价比嘛~”,她夹着嗓子央求两位治安警察放过自己,“可是我昨天才刚到这里,还没有开始面试呢,口袋里的钱实在是……”

两个治安警察对视一眼,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地说了两句什么,随后一起对着叶云开放话:“毕竟宵禁有规矩在,直接让你走了,我们也不好交代!这样吧,你跟着我们两个回一趟治安所,把你的情况说明一下,让我们上司决定!”

叶云开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和他们去治安所,于是就坐上了这两个治安警察的车子。

在去治安所的路上,一个治安警察递给她一瓶水,她虽然是警惕的水管工,但也没曾料到治安警察也会在这里面下东西,不一会儿她就感到手脚无力,最后沉沉睡去。

“治安警察也涉案,那只有两种可能性了。”,沈韶垂着眼思考,“要么是勤哲子爵也牵涉其中,要么就是勤哲城已经乱到黑白不分了。”

当叶云开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绑着手脚、蒙上眼睛、塞住嘴,与五六个人一起被关在一辆大货车的货箱里。

“你怎么知道是大货车的货箱呢?”,上校疑惑于一个被夺走视觉的人如何判断自己所在之处。

叶云开的眼球转着瞟向了左上角,她一边回忆一边解释:“车厢里至少有五六个人的不同挣扎声,这个空间首先要足够大,所以不是普通车子的后备箱;其次我们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地板一样的地方,那我想应该不是面包车;这个空间内闷热得很,并没有空调或窗户,完全是密闭的,外加我能感觉到车轮震动很大且颠簸,发动机的位置应该是在前方较远距离的位置,转弯的时候幅度也很大,综合判断起来,应该是那种拉货的大货车。”

叶云开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个细节:“对了,那个空间里很臭,我能闻到一股特别的臭味和火药以及金属的味道,这一点让我很疑惑,因为这股动物的臭味里面似乎是带了一丝膻味,感觉像是运输过羊之类的,而火药和金属的味道,闻起来很像有枪支弹药一类的物品存放过。”

沈韶和恩竹两个人立刻双眼圆瞪,并转过头来面面相觑、四目相对,他们两个人想到了同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非常吓人——

努塔克的无头尸案发现场楼下是一家处理牛羊肉的烧烤店,而自从战争之后,离边境很近的镇子比如努塔克和雷斯亚尔钦之类位于沙漠里、道路损坏、交通不便的地方,都委托了勤哲城当地驻军帮忙运输物资,同时,无头尸案里用的是砍刀,尸体和现场都并没有使用过枪支的痕迹,所以这辆绑架货车肯定不是同时还在给歹徒运输热武器……

这是一辆当地驻军的货运军车,曾经负责在战争中运输枪支弹药,战争结束之后被用于运输活的或者刚宰杀的牛羊等物资,却在这次的绑架案里用来运输受害者。

这个做局的人,不仅能指挥治安警察,还能指挥城邦驻军,让两者都替他犯案。

沈韶不禁打了个寒噤,这个案子比她想象中更加严重,但同时她又更加兴奋了起来,因为只要这个案子越重大,她想要的效果就越容易达到。

叶云开疑惑地看着两人煞白的面庞,但她还是继续着回忆和说明:

之后,货车哐当哐当着放缓,应该是通过了镇子入口处的减速带,稍作停留后又拐七扭八地前进了一段路,最终停在了某个地方。

货车货柜的门再次被打开,有人进来给每个人打了一针麻醉药品,叶云开再次沉睡。

“麻醉药品也能搞到……”,沈韶在白板上记下【卫生总署衙】和【医药司】的关键词,摇了摇头叹气说这次恐怕是要有一波大浪滔天。

叶云开表示自己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躺在被囚禁的地方了,除了之前和沈韶说过的内容以外,她继续补充一些这几天状态好起来之后才注意到的细节:“给我们送饭的人身上,有一股很浓的厨房的味道,包括香料、面粉、油和碳烤的气息。”

沈韶和恩竹双眼一亮,军官欣喜地转头夸赞沈韶的直觉:“你当时不是就说,怀疑烧烤店的老板或员工也是作案人员之一嘛!不然不会那么熟练地使用砍刀处理尸体!”

沈韶又在白板上记下关键词,她点了点头回应:“分尸案的作案者,一般来说都会在以下几种职业里面出现:医生、屠夫(包括牛羊猪禽鱼的杀售)、军警或殡仪馆工作人员。”

她面色严肃地说道:“恐怕这次的案子,全员有份!”

恩竹疑惑地掰着手指头数:“医生是麻醉药品有份,屠夫是分尸有份,军警是寻觅目标和运输有份,殡仪馆工作人员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韶打开一个全息屏,把刚到努塔克的时候拍摄的照片和在案发现场的照片一起摆着:“仔细观察,看出什么了吗?”

上校左右对照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惊呼道:“是裹尸袋!无头案现场用的那些塑料袋子,是殡仪馆专用的裹尸袋!和大型垃圾袋的形状还有抽绳口是不一样的!”

沈韶点了点头:“没错!我想他们本来是打算和因瘟疫病死的逝者一起处理那些尸体的,但恐怕没来得及完成原计划,一线出力的作案者就感染上了瘟疫,外加来了努塔克之后,这边卫生署的署长不是自己人,如果自行随意处理反而有计划暴露的风险,只好改为砍去头颅以隐瞒受害者身份的行动。”

上校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说……作案者,就躲在感染者之中!”

沈韶关闭了屏幕,她目光凛冽:“从易到难的寻找顺序:烧烤店的店主兼厨师夫妇,努塔克殡仪馆的裹尸袋仓储管理人员,负责努塔克牛羊运输的货车及驻军士兵,以及勤哲城的治安警察和勤哲城有麻醉品执照的医生!”

“我们需要找到那辆运输军车,还有他们的口供……尽管努塔克有上万人,但这并非大海捞针!”

……

勤哲子爵正让仆人用牙线帮他清理被蔬菜干纤维卡住的牙缝,自己一边看着全息屏上的诏见书,来自王城的皇族大殿,由皇帝亲自颁发。

“看来沈千山还是选择了大义灭亲。”,勤哲子爵的姑母看着上面的词句,“圣上说已经收到了弹劾书,还说吏事部也已经派了人去雷斯亚尔钦调查,并且表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要你周二早朝的时候向他汇报,届时那个叫恩竹的小子也会在,让你们当堂对质。”

勤哲子爵嘶了一声,仆人不小心割到了一点牙龈,勤哲子爵一把将其推开,并用手肥胖的指深入口中抹了抹,一看手上沾着红痕的口水,果不其然是出血了。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愤怒地把桌上的烟灰缸抄起来,狠狠地砸在了仆人的头上,这个可怜的少年顿时血流如注。

姑母一看宝贝侄儿见了红,怒不可遏地斥责捂着脑袋倒在地上抽搐的仆人:“好大的胆子!子爵金尊玉贵的身体,可是你这种贱民能伤害的?!”

勤哲子爵咬牙切齿地又对着仆人的身上踢了一脚,并按下桌面的呼叫按钮,让人进来把这家伙拖走:“别让这畜生弄脏了我的地毯!直接给我扔到地下室去!不准提供食物和水!”

两个仆人赶紧进来把血流不止的少年带走,又进来一个仆人卷起了地毯拿去清洗,还有一个仆人给勤哲子爵端来泡了薄荷和止血药水的杯子。

勤哲子爵漱了口,继续和姑母讨论进大殿觐见的事情:“圣上要的那些证据,我是不是也带一份为好?毕竟吏事部天天和沈千山在一栋楼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他们同仇敌忾,串通一气,会不会反倒把我坑了呢?”

姑母点了点头:“我的侄儿真是聪明,姑母正是要和你说这个呢!你千万记住,让雷斯亚尔钦的那帮人把证据原件给你,去王城的时候好随身带着!”

……

恩竹和沈韶在努塔克的IcU里找到了烧烤店夫妇,他们病得神志不清,但好消息是沈韶在储物柜里找到了他们送医当天身上穿的衣服,上面提取到了受害者的毛发和血迹以及皮肤组织。

殡仪馆的相关人员已经由努塔克当地治安所调查盘问,而负责运输的那条线,恩竹正在钓鱼当地驻军长官,约他晚上出来见面,邀请他一起吃饭。

“勤哲城内的调查难度太高,我们现在做不到,打草惊蛇的风险系数也很大。”,沈韶冷静分析后做出了暂时放弃的结论,“但是这件事我们捅上去之后,可以再由大殿派出刑案司来接手。”

沈韶的手环突然震动,是聊天机器人反馈了勤哲子爵主动联系的提示。

“要提供原始证据?”,上校尴尬地看着全息屏上的机器人需求,“我压根就没犯事儿,我们上哪给他找原始证据材料啊?”

沈韶坏笑着勾起嘴角:“我们给他送一个包装精美的臭屁蛋不就行了?”

军官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先是哈哈大笑,随后有点担心:“呈到皇帝面前的假证据,会不会有点危险?我们毕竟法律上是夫妻关系,万一查出来是和本案有牵连的你干的……”

沈韶见他一副担心的样子,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安慰:“那不是我做的不就成了?”

“可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做这个技术活儿?”,恩竹一脸不解地问。

沈韶用大拇指往身后一挥:“这位雷斯亚尔钦的零号病人,可是个训练有素的精英,我就不信她不会干这个活儿,我也不信她没有几个境外账户和Ip地址。”

只见沈韶打开一个全息屏,上面已经写好要做的证据类型和内容:“我告诉她要做什么,怎么做,让她来搞一套出来,然后再从诺瓦科锲Ip的匿名邮箱发到勤哲子爵手里,这样一来正常来说倒查到Ip就结束了,就算司法部有路子和刚跟我们打完仗的诺瓦科锲联络,最后找到服务器的租用者,也是和我们没关系的人。”

恩竹愣了一下:“为什么是诺瓦科锲的Ip地址?你该不会是……”

沈韶的微笑里带着杀气:“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么?我要勤哲子爵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