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蒹葭忙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号码，立马皱起眉头。
曹川淡淡地扫了一眼，“是不是你的同事打来的？”
赵蒹葭点头，忙按下接听键，沉声询问，“有什么事吗？”
对面传来急促的男声，“队长！波兰街发生重大警情，有一乌姓女子逆行、撞了别人的车，与受害者引发口角！”
赵蒹葭皱眉，“逆行？车祸？这事应该交给交警负责吧。”
下属语气无奈，“本来是这样，结果还没等交警赶去处理，那个肇事者就被受害者连捅数刀，现在已经被送去IcU了。”
赵蒹葭愣了两秒，有些傻眼，“等一下，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就是受害者拿刀捅的肇事者！”下属只得重复一遍。
“我们询问过现场的目击者们，一开始还算相安无事，直到那个肇事者逆行还嚣张霸道、口不择言，不停地谩骂羞辱受害者。”
“据目击者称，那个乌姓女子说话特别难听，仗着自己有钱，不止不占理不饶人不说，还拿钱不断抽打受害者的脸。”
赵蒹葭沉下脸来，“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激情杀人案？”
“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的确是这样，不过。”下属突然迟疑起来。
赵蒹葭皱眉，“不过什么？”
“我们仔细调查过受害者的车辆，发现是一辆套牌车。”下属赶忙应答。
赵蒹葭沉吟两秒，“看来，情况确实很复杂，我这就过去。”
“被害者，呃，我是说那个被捅的乌姓女子全名叫什么？”
下属立马回应，“那人名叫乌金凤！似乎是仙女美容化妆品有限公司的总裁。”
赵蒹葭怔了两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曹川，低声说了句知道了，挂断电话。
曹川好奇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赵蒹葭沉吟两秒，“抱歉，这涉及重大案件，我不能透露。”
“好了，情况紧急，我得立刻赶过去。”
说完，不再停留，脚步不停地离开包厢。
杨灵蜂凑到曹川身旁，压低声音，“我刚才好像听到被捅数刀，乌姓女子等字眼。”
“你说有没有可能……”
曹川含笑点头，“不是可能。”
杨灵蜂怔了两秒，下意识道：“难不成，那个人是你安……”
话到最后，最后一个排字迟迟没能说出口，莫名感觉喉咙有些艰涩。
曹川瞥了她一眼，笑意不减，“怎么？害怕吗？”
杨灵蜂听到这话，瞬间意识到曹川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
又想到对方之前对乌金凤说过的那句话，心脏随之加快，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曹川故意叹了口气，“有些时候，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总得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杨总，你——”
话未说完，杨灵蜂脱口而出道：“叫我灵蜂就好，咱们约好的。”
曹川深深地看了一眼杨灵蜂，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
杨灵蜂意味深长道：“我曾听说过一句话，要想赢下一场本就肮脏的游戏，那就得成为一个肮脏的玩家。”
“毫无疑问，那个乌金凤也是个肮脏的玩家，但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
说到这，与曹川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傲慢。”
语毕，曹川和杨灵蜂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即曹川看了眼手表，转移话题道：“没想到这么晚了，这一天下来怪累人的。”
“要不咱们干脆在羊城住下吧？”
杨灵蜂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点了下头，赞同了曹川的建议。
曹川掏出手机，一边寻找最近的酒店，一边迈步走出包厢。
杨灵蜂紧跟在后，心脏仍在狂跳，感觉自己与曹川的距离似乎在无形中拉近了几分。
至于那个乌金凤的死活。
她才不关心。
毕竟这是对方咎由自取！
……
片刻后。
曹川和杨灵蜂离开茶楼，回到车上，一同坐在后车座。
何大春启动车子，朝着曹川选中的酒店出发，速度不快不慢。
曹川身子后靠，冷不丁开口，“大春，尾款打过去了吗？”
“是的，曹少。”何大春头也不回道。
曹川轻轻颔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吧？”
何大春立马作答，“当然没有，我办事，您放心。”
“另外，那人下手十分精准，没有真正触及要害，但就算救回来，也得静养个一年半载。”
“不过……”
曹川眉毛一挑，“不过什么？”
何大春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人退还咱们两万。”
“什么情况？”曹川略感讶异。
何大春沉吟两秒，“好像是因为目标太可恨了，那个人忍不住多捅了她两刀。”
话音一落，只听扑哧一声，一旁默默静听的杨灵蜂忍不住笑出声来。
曹川同样哑然失笑，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样看来，乌金凤那个女人真是该死，连这种专业人士都招架不住。”
“这样吧，找个时间，给那个人打十万块过去，就说是精神损失费。”
“是，曹少。”何大春点了下头，接着道：“对了曹少，那个人还向我汇报另一个情况。”
曹川眉毛一挑，“另一个情况？什么意思？”
何大春表情变得古怪，“那人说不用担心警方会怀疑到你头上，因为……憎恨目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光这一天里，她招惹过的，冲她放狠话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那人还发现有几个同行躲在人群中，直到确认目标被救护车带走，那几人才随着人群散去……”
曹川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也就是说，哪怕我没有雇佣那个人，这个乌金凤今天照样得倒霉？”
“不得不说，她能活到现在，还真是福大命大。”
“可以这么说。”何大春出声附和。
听到最后，杨灵蜂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放声大笑。
曹川受到笑声的感染，同样忍俊不禁，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何大春也不禁勾起嘴角。
一时间，车内洋溢着欢快的气息，气氛十分和谐。
过了一会，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何大春放缓车速，直至稳稳停下。
曹川开门下车，抬头打量眼前的四星级酒店，满意颔首。
何大春站在车旁，沉声开口，“曹少，我就不进去，随便在附近找家旅馆住下就行。”
曹川皱眉，“为什么？你不想跟我们一起住酒店？”
何大春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听说这些天来，羊城内大大小小的酒店出现住房紧张的情况。”
曹川默然两秒，“行吧，我明白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