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的夜晚,小乡村里依然弥漫着浓浓的年味。
街坊邻居们拎着灯笼出门串门,小孩们成群结队,在外面放着小擦炮,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孩子们的笑声,交织成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
陆家门前的空地上,陆文婷领着母亲林燕和沈文静一起放鞭炮。夜空中不时绽放出绚烂的火花,映照在她们脸上,显得格外温暖而喜庆。
“哇!这烟花真漂亮!”陆文婷兴奋地拍着手,看着空中绽开的一朵朵火花。
沈文静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小脸冻得通红,但眼神里满是喜悦。她轻轻握着一根点燃的鞭炮,小心翼翼地递给陆文婷。
“你小心点啊,不要烫到手了。”沈文静提醒道。
陆文婷接过鞭炮,得意地说:“我放过这么多次,早就熟练了!”
这时,几个行人路过,看着陆文婷和沈文静正在放鞭炮,好奇地打量起来。
其中一位老邻居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林燕,笑着打招呼道:“燕姐,这么晚了还出来放鞭炮啊?这小姑娘是谁啊?江河媳妇么?”
林燕微笑着看了看旁边的沈文静,说:“是啊!”
邻居们闻言,纷纷投去惊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文静。
一位大妈忍不住夸赞道:“哎呀,你们家真是好福气啊,燕姐,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林燕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哪是我们有啥福气啊,都是孩子的福气。我们只是沾点光而已。”
邻居们闻言,都笑着点了点头。
“燕姐,好媳妇旺三代啊!这是你们家的福气!”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陆建强开着小三轮缓缓驶来,车上坐着陆江河。
陆江河兴奋地摇着手里的扑克牌,大声喊道:“买回来了!”
听到声音,陆文婷和沈文静立刻围了上去,接过陆江河手里的几盒扑克。
陆文婷兴奋地说。
“太好了!今天晚上都把你们的钱准备好哦,我下半学期的零用钱可全靠今晚了!”
陆江河从车上跳了下来,笑着捏了捏陆文婷的小脑袋,说道:“你就吹吧你就,看你能赢多少。”
“我可是高手,今天晚上谁都不许放水啊!”
一个小时后。
一家五口围坐在八仙桌旁,玩的是一种叫做“跑得快”的纸牌游戏。
规则很简单,谁先出完手中的牌谁就赢,最后一名则要掏钱。
看似简单,其中却蕴含着不少技巧,比如记牌、算牌、以及适时的出牌策略。
连开三把,陆江河输得一塌糊涂。
他面前的一百块钱已经不见踪影,而陆文婷面前的零钱已经堆成了小山。
第四把,沈文静坐庄。
她手气极好,第一个甩掉了手中的所有牌。
随后陆建强也顺利出完。
林燕紧随其后。
牌桌上只剩下陆江河和陆文婷,两人都在暗中较劲,都想尽可能地少输钱。
陆江河手中捏着四张J和一张小王,眉头紧锁。
坐在他旁边的沈文静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牌,然后用口型比了个“四”。
陆江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打出了小王。
“哈哈!我就等着你这个小王呢!”
陆文婷见状大笑起来,一把甩出了最后一张大王。
陆江河成了最后一名,不得不掏出大把的零钱,赔给赢家们。
四把下来,他已经输了个底朝天。
沈文静看着一脸懊恼的陆江河,忍不住笑道。
“我之前还有点担心,你会不会沾染上黄赌毒这三样东西。”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看来,赌这一项你是够呛了,至于其他两样,还有待考察。”
“明明这个时候四个J已经是最大的了,你打牌的时候,不记牌的吗?”
陆江河愣住了:“打牌需要记牌吗?”
“噗嗤!”陆文婷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使劲拍着桌子,“哥,我听说混体制内的人,一个个都精得跟猴似的,你怎么混到这么高的位置的?”
陆江河尴尬地挠了挠头,“再来再来!”
他就不信了,自己还能一直输下去。
三把过后,陆江河面前的钱更少了。
“再来!”他梗着脖子,眼都红了。
“江河,别玩了,你都输多少了?”沈文静劝道。
“没事,我就不信了!”陆江河大手一挥,又抓起了牌。
又是三把过去。
沈文静发现,陆江河居然开始赢钱了。
虽然赢的不多,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败涂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老式挂钟“当当”地敲了十一下。
陆文婷伸了个懒腰,“不玩了不玩了,腰酸背痛。”
她把面前的零钱拢成一堆,仔细数了数。
“五百二十三!哈哈,发财了!”
陆建强和林燕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笑。
这五百多,大部分都是从他们口袋里掏出来的。
陆江河也清点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没输太多。
“睡觉睡觉!”陆建强打了个哈欠。
房间分配很简单,陆建强和陆江河一间,沈文静、林燕和陆文婷一间。
大家各自洗漱去了。
陆江河洗漱完毕,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了沈文静她们的房间。
林燕一看这架势,立马心领神会,拉着陆文婷去了另一间屋。
“你这是……”沈文静看着陆江河,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泡脚啊,还能干嘛?”陆江河说着,把水盆放在地上。
沈文静有些不好意思,试探着把脚伸进水里。
“嘶——”水有点烫,她轻轻抽了口气。
陆江河盯着水盆,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什么。
“想什么呢?”沈文静低声问道。
陆江河的目光落在沈文静的脚踝上,白皙的肌肤在热水的蒸腾下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嗯,我在想方才的牌局,刚开始我确实输了不少钱,不过到最后赢一把输一把,有时甚至赢一把输两把也好,总之到结束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输多少钱。”
“我又想在明阳着一年多来,我左右逢源,看似处处受制,好几次差点被逼到墙角。但其实仔细想想,最后我还是没有损失太多。”
“反倒是罗晓明和陈玉良那些人拼得你死我活,结果留下一堆烂摊子在那里。”
“你能在这么复杂的局面下保持平衡,已经很不容易了。”
陆江河看着她,摇了摇头说。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