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也说道:“报告书记,陆江河的情况我们这边已经查实了。”
“他的这一份拆迁情况报告的确是杜撰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索贿和捞取好处。”
“我们从同心镇那边调查得知,同心镇一名党委委员要退二线,陆江河是看中了党委委员的位置,所以拿这个报告去威胁窦汉文,让窦汉文给他以职务上的便利。”
“此外,春生副县长说的很对,我们纪委这条线刚刚也收到了市纪委发来的通知,通知说中央巡视组要延伸巡视江州市下属的各区市县,要抓典型案例。”
“如果我们因为陆江河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好,而让中央巡视组下来调查咱们江城县同心镇的拆迁工作,这是非常麻烦和被动的。”
“毕竟拆迁工作是群众性的工作,也不可能让每一位群众都满意。前段时间都还有群众要去上访,就是非要把他们家的棚房算作是住房,这种条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答应”
“这不是让拆迁不公平吗?所以我的意见还是陆江河的事情咱们内部低调处理,不延伸,不扩大。”
刘敏说的非常有道理,陈辉点点头。
先不说拆迁的过程之中有没有猫腻,就算是正常按照要求拆迁,每一名党员干部都按照要求工作,没有违纪违规的事情,但这种工作肯定有群众满意也有群众不满意。”
不满意的群众肯定要上访,按照江城县县关于上访的管理办法,肯定要把他们带回来的。
把拆迁的群众带回来,这件事情对江城县而言是正确的,是维护一方的平安和稳定,但是对上级而言是不正确的,这叫做堵塞了群众的诉求通道。
自从陈辉到江城县任职以后,发展了不少工商业,这其中多多少少也有一些问题。
陈辉还是害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所以陆江河的事情绝对不能够扩大。
陈辉便说道:“那就按照刘书记的意见处理吧,几万块钱虽不算是什么大案,但是性质恶劣,该开除就开除吧,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陈晖说出这话之后,李春生笑了。
他就算是和王明打明牌,就算是陈辉知道陆江河的拆迁报告可能有部分是真实的,但是陈辉也不敢把这件事情的影响扩大。
因为陈辉也害怕这件事影响到自己。
要是中央巡视组的直接下来县查出了什么问题,那么陈辉的仕途肯定是完蛋了。
陈辉不敢冒这个险,因此采取了最折中也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办法——只处理陆江河,这件事到此为止。
王明听到这些话后,彻底愤怒了,她控制着表情说道:“刘书记,你说陆江河收受贿赂,有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陆江河就是收受的贿赂?”
刘敏早就准备好了材料,他把材料拿出来说道:“这是找同心镇的村民村干部以及镇上的干部领导证实了的,是陆江河搜索贿赂的清单,请各位领导看一下。”
清单是复印件,有茅台华子烟以及现金等等。
王明看到这份清单,笑了。
她说道:“陆江河收的这些东西的事情我清楚,也是我授意的。”
这话一出,整个会场无比震惊。
王明说道:“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放在江城县的一个库房里面,陆江河收到东西之后全部上交给了组织,没有把一分钱揣进自己的包里。”
“这件事我要解释一下,当初我和陆江河去同心镇调研拆迁工作,乡镇的各位领导都很热情,对我们也非常的客气,可能是害怕我们找麻烦,又害怕礼节没有尽到位所以送了这些东西。”
“但陆江河非常的懂规矩讲纪律,没有办法拒绝,就把相关的情况报告给了我,东西是肯定不能够收的,咱们党员干部要懂规矩,也要讲党性。”
“但是工作要开展,又不能够直接驳了同心镇领导的面子,让他们感觉到。县城的干部不好相处。”
“所以我建议陆江河把东西先收了,交给组织。”
“我刚刚听刘书记说了陆江河受贿的清单,和我备注的清单完全一致。”
“这些东西全部都放在了正北路128号的政府仓库,这个仓库也是纪委用来存放一些赃物的仓库之一,相关的情况我还给纪委的张春霞同志说过。”
“我是打电话、发短信告知张春霞的,我的手机上面有短信的记录。”
“如果刘书记想要查证,我可以提供手机的短信记录,短信有时间,收短信人的电话号码。”
王明把这话说了之后,所有的人都是哑口无言。
而王明则是露出了微笑看着李春生。
正北路那几个仓库的确是纪委堆放赃物的仓库。
现在县城的政治环境生态就是这样,有不少领导逢年过节什么都脱不开情面,收到最多的就是烟酒和茶叶,不想收但是也因为很多原因没法拒绝。
陈辉对这个情况也很了解,所以曾经召开过党风廉政的专题座谈会,提过这个问题。
最后给出的解决办法就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要是脱不开情面,收了什么东西退不回去的,就放在纪委的仓库里,不算违规也不算违纪。
毕竟江城县的现实条件就是人情社会,有些时候县委县政府的有些领导还是要依靠人情往来才能够拉近干部之间的关系。
刘敏和李春生这一下尴尬了。
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陆江河行贿居然是王明默认的,这件事情纪委居然也是知道的。
那么陆江河就算不上违背了党风廉政的相关规定,更谈不上受贿和犯罪了。
让李春生最尴尬的是,窦汉文他们提交过来的资料指出,陆江河是主动向村干部索贿这些茅台酒华子烟以及茶叶现金等等。
是村干部在被逼无奈之下,才交给陆江河的。
而按照现在王明的说法以及提供的证据。
这些东西并不是村干部给陆江河的,而是窦汉文和周海军给陆江河的。
这让窦汉文和周海军处于极其不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