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带着贾东旭回到中院，才看到平时被众人躲着走的楚家，今天人声嘈杂，显然是有人在他们家。
于是刚进家门，易中海就问一大妈：“家里的，楚家来客人了？”
一大妈正在做饭，闻言摇摇头，说：“不是，是后院陈龙他妈，还有许大茂媳妇儿。”
易中海听到是他们，就冷哼了一声，说：“这些人，还真是墙头草一样，这是看赵晨华受厂长重视，就直接凑上去了。”
四合院里，一个许大茂家，一个陈龙家，还有一个楚家，都是以前不怎么服从他的三家，想不到今天凑一块儿去了。
说起赵晨华，一大妈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了一眼易中海还有贾东旭，然后问：“老易，外面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你跟东旭，真要广播给赵晨华道歉？还要赔三十块钱给他？”
别的她不关心，什么赵晨华连升三级，当了小组长，那跟她没关系。
她在意的，是自己家的损失。
说起这个，易中海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紧闭着嘴没说话。
倒是贾东旭，看他师父不说话，就主动代为回答：“一大妈，是真的，我跟师父也是上了赵晨华的当。”
“这事儿厂长还有副厂长都在，怕是逃不过去了。”
他也正是为这事儿，所以才没回家，跟着易中海过来的。
贾东旭说完停顿了一下，看向易中海说：“师父，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平时过日子都难，要一下子拿三十块钱出来，实在困难。”
“所以没办法，还是要师父帮衬一下，先借给我应应急。”
“等我攒攒钱，再还您。”
借钱这事儿，他已经提过无数次了，轻车熟路。
一大妈本来听到传言，就心里防备着这一手。
这时候听到贾东旭果然又提，一下子就跟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
不过易中海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答应了：“好，我这就拿给你。”
说完掏出钥匙，去把衣柜的锁打开，然后伸手去拿出钱，数出三十，给了贾东旭。
“行了，钱给你了，回家办正事儿吧。”
“记得写完拿来我看看。”
举报信至关重要，他自然要检查到位。
贾东旭也知道易中海说的正事儿是什么，拿到钱，立刻点头：“好，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他要回去，想想怎么写举报信。
等贾东旭走了，一大妈终于按捺不住，冷着脸看向易中海：“老易，咱们家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吧？”
“你怎么又借钱给贾东旭？”
“这些年，你算算借给贾东旭多少钱？他还过咱们一分没有？”
“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可贾东旭呢？他就看咱们两口子好说话，拿咱们当冤大头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儿，更何况，她压抑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易中海听老婆说话带着火气，就有些不高兴：“你懂什么？”
“东旭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小子对我这个师父也很听话。”
“你跟我又没个孩子，到咱们真老了的时候，谁给咱们养老？还不是要靠东旭吗？”
“我借钱给他，就是救急，就是一份恩情。”
“到老了，他也能好好孝敬咱们。”
这番话，他说过很多次。
每次一大妈表达不满，易中海都会用上这一招。
两个人没孩子是事实，这也是一大妈的软肋，用这一招，屡试不爽。
不过，一大妈这次是真听腻了。
“老易，你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那贾东旭跟他妈一样，给他再多，他都觉得应该，还指望他能念着咱们的恩情？”
“不说他不是我们儿子，就算是亲儿子，你手里没钱，到老了也遭嫌弃。”
“所以咱们还是把钱攥自己手里，这才是正道。”
她可信不过贾东旭。
贾张氏那样，她儿子还能是个好的？
结果这些年，她算是见识到了，从自己家借去的钱，再养一家子也够了。
丈夫工资挺高，可也架不住贾东旭这么借吧？
就贾东旭那样，到老根本指望不上。
易中海也知道老婆说的有道理，沉吟了一下，这才说：“行，我知道了，以后让东旭努努力，早点儿把钳工技术升上去。”
“那样他自己的工资就够了，不用咱们帮衬。”
这次技术等级没通过，真是可惜。
一大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做饭了。
贾东旭拿着钱回到家，还能听到前院杨大妈在议论，气的脸色铁青。
回到家，看秦淮如还在抱着小当，就随口问了一句：“你这是做完饭了？”
秦淮如哄着小当，说：“还没做饭。”
“东旭，小当肚子有些不舒服，估计是昨晚上凉着肚子了。”
“今天就一直哼唧，要不你抱着她？我去做饭？”
贾东旭一听，顿时怒火中烧。
他中午怕丢人，就没去食堂吃饭，还饿着肚子呢。
结果回家，秦淮如竟然还没做饭？！
“你说什么？让我抱着孩子，你去做饭？！”
“我上一天班儿，累死累活，回来你没做好饭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让我看孩子？！”
“那我娶你还有什么用？！”
“一天天不上班我养着你，外面那些人议论我，你长了一张嘴，就不能出去骂回去？”
“就跟我妈一眼，泼辣一点儿，谁敢惹咱们家？”
“你倒好，什么都指望不上你，饭也不知道做，想要饿死我？！”
他把不能对赵晨华发的脾气，全发到秦淮如身上了。
秦淮如吓了一跳，她是农村嫁进城里来的，本身自己就矮一截。
加上贾张氏压她一头，平时就挺小心翼翼。
结果婆婆被抓走劳改，她这还没喘口气儿，就被丈夫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她也有些懵，连忙哄着说：“东旭，你别生气，我这就给你做饭。”
说完抱着孩子，就准备去做饭。
不料，贾东旭看着外面迈步回来的赵晨华，目光闪烁叫住她说：“先等会儿做饭。”
“赵晨华坑了我三十块钱，咱们家根本拿不出来。”
“你抱着孩子去找赵晨华，怎么可怜怎么来，总之，让他把这三十块钱，给我们免了。”
拿钱给赵晨华，他生气。
尽管这不是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