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瑾禾闻言,对这些所谓的家人彻底寒了心。
一开始,她只是想着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虽然对原主不好,但毕竟有养育之恩,当时也并未想到原主会因此自戕。所以只要他们不来找自己麻烦,还是可以相安无事的。
然而这些人一再纠缠不说,还想用这样肮脏的手段逼她嫁给一个傻子,就为了掌控她,将她的财产据为己有。这哪里还能忍?
她可不是原主,不会对这些人手下留情。
傻子扑上来的一刻,她用尽全力一脚就踢了过去。然而对方太过壮实,并没有太多的杀伤力。
只是退后了几步,恰巧撞到了后面跟上来的祝瑾芝。两人一时间摔作一团。
而后极具戏剧性的一幕便发生了。傻子覆在人身上,并不急着起身,感受到身后的柔软之后,转了个身,就开始对上下其手起来。
陆欣然和祝逸鸣没注意到这一幕,只一心想着合力将祝瑾禾给抓住。
然而四周早就守着的护卫们很快飞身而出,两人连祝瑾禾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制服了,押在一旁等候发落。
而对于地上躺着的那对儿,却有些无从下手。
祝瑾禾看这护卫们一言难尽的表情,轻笑出声:“这两个不用绑了,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后继续吩咐:“派个人去官府报案,就说有四个人私闯侯府,意欲图谋不轨。请官府派人过来秉公办理便是。”
护卫们点头称是,各自忙活去了。
祝瑾芝脸上脖颈上都是口水,身上也被扯得凌乱不堪,加之对方力气大,又不知轻重,她疼得吱哇乱叫。
此时也顾不上方才的计划了,一边无效躲避着,一边哭喊着让娘亲救她。
陆欣然是被反绑着双手押在一旁时,才看清楚女儿此时的处境的,眼前有违伦常的一幕让她惊得呆住。
她虽然有些重男轻女,可到底是疼爱女儿的,见女儿被欺辱,哭喊着要自己救她,回神后立即就挣扎着要去救人。然而却被压制得死死的。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朝祝瑾禾大骂:“你这个贱-蹄子,怎的这么恶毒?快让人把他拉开,这让我的芝芝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呜呜呜呜……他可是个傻子啊!”
祝瑾禾好整以暇坐回石凳上:“你刚知道他傻吗?方才你们一家子让他这么对我的时候理直气壮的,换了你的芝芝怎么就不行了?何况怂恿他做这些龌龊事的可是你们自己,于我何干?”
陆欣然一时语塞,然而看女儿那边愈发的不堪,更加撕心裂肺哭喊起来。
“你快去救她!赶紧把那傻子给我拉开啊!你不是告了官儿吗?若芝芝出了什么事,官差来了你也讨不着好。你快救她,快放开我……”
祝瑾禾无动于衷:“我只是不愿以德报怨,没有对狼心狗肺之人施以援手,官差能追究我什么错呢?”
陆欣然眼见女儿的哀叫声愈发凄厉,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只一会儿叫骂,一会儿又开始哀求起来。
祝瑾禾便不再搭理她。
而一旁同样被压制着的祝逸鸣则和母女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十分安分地缩在角落里,一声都不敢吭,只偶尔朝自家姐姐投去怜悯又厌恶的眼神。
祝瑾禾看着这样的几个人,一点儿都没有心软。谁让他们这么坏,还坏到她面前来了呢?
才这么想着,就听见稳健的脚步声往这儿来了。
祝瑾禾看着来人有些讶异:“麒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麒枫看了眼地上那对男女,大步走到她身边,特地挡在了她和那两人之间:“齐叔让人通知我了,回来看看你。”
“放心,这点儿事情我处理得了。”祝瑾禾笑看着他,见他眼中似有担忧和探究,便知他应是以为自己会伤心,遂道:“我早就不把他们当成家人了,只要我不介意,他们就伤不到我。”
她说的可是实话,这些人才不是她的家人,她对他们没有期望,便不会觉得失落伤心。
见她真的不介意,麒枫才放了心,刚想拉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祝瑾芝叫嚣着喊住了。
从“麒大将军,你府中客人这么对待我们,你怎能视而不见?”
到“你要为了这么一个借住之人,背上武安侯府仗势欺人的骂名吗?”
都没能让他理会半分。
但一句“祝瑾禾以前的事儿,你不知道吧,我通通都可以告诉你。”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祝瑾芝仍旧时不时地被傻子弄疼,此时只想发泄自己满腔的愤恨。她这副模样,定然是没机会再被麒大将军看上了,她不好过,祝瑾禾又凭什么好好的?
这样清风朗月一般的男子,眼光定然极高,自己添油加醋把祝瑾禾以前那些事儿说上一说,就不信他不将人扫地出门,或许下场比自己更凄惨也说不定。
麒枫扫了一眼地上的人,本不欲理会的,但事关阿瑾,听听也无妨。何况这人显然是需要多受点教训,日后才会知道什么人是不该招惹的。
他朝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人将还在那摸摸蹭蹭的傻子给拉开了。
傻子并不知该如何成事,只是凭着本能不住的乱蹭,将人弄疼,听着人一声声的叫唤就咧着嘴又舔又咬的。
一直到被拉开时,仍旧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对着拉住自己的护卫嘟嘟囔囔的,一脸的不情愿。
而祝瑾芝即便慌忙起身遮掩自己,仍旧是衣不蔽体的模样,发髻散乱,嘴角也破了,身上斑斑驳驳的,像是被谁打了一顿。
祝瑾禾从麒枫进来开始,就一直被他挡着视线不让往那处看,她也乐意配合,反正那样恶心的场面,她自己也避之不及的。
她此时偷偷探出头来瞧了一眼……有些不堪入目。
一点儿没觉得同情,反而出声提醒麒枫,不许他看。
麒枫失笑,让一旁跟着来看好戏的罗岳给人找衣物蔽体。罗岳撇撇嘴,上哪儿找衣物去,反正他自己的宁可丢了也不愿意借给这种人。
目光转到缩在角落的祝逸鸣身上,眼神一亮。立马就上前将人外裳剥了,丢到祝瑾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