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里间趴着的麒枫听闻外头的对话,只怔愣了一瞬,便知道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府医竟也在好意撮合。
虽然自己此时这样半褪衣衫的趴着,有些不成体统,但阿瑾算是半个医者,在军营时就见过不少男子赤膊,并非拘泥于虚伪礼教之人。
而且若由他来选择让谁给自己推拿,他自然也是中意阿瑾的。
麒枫于是将脸埋了一半在自己曲起的臂弯里,心底悄悄有些期待。
祝瑾禾被塞了药酒也没多想,侯府中就这么一位府医和他的一个弟子在,老人家去忙了,这简单但比较费时的推拿交给她来办很正常。
她拿着药酒进了内室,想着自己总算可以理直气壮看看麒大哥的伤情恢复得如何了,她这可是经府医交代光明正大进来涂抹药酒的。
一进内室就看到麒枫趴在床上,只露出一半的脸颊,眼睛也半眯着,似乎是要睡着了的样子。祝瑾禾便也没打搅他,只是将视线转移到那片宽阔的背部之上。
肩膀很宽厚,倒三角的流畅线条,即便是这么安静趴着也可以看出紧实分明的肌肉轮廓,隐隐可以感受到强势的力量感。
紧窄的腰身平展而挺拔,没有一丝赘肉。若是正面,应该也能清楚看到腹肌的模样,可见麒大哥最近虽然疏于锻炼却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身材。
她记得罗岳曾说过关宁军中身材最好的男儿非大将军莫属,似乎,无可反驳。
视线不经意的下移,宽松的长裤包裹着两条大长腿以及弧度挺翘的臀部。眸光定格在充满着男人野性魅力的饱满弧度上时,她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就先将人看了个遍,全然忘了进内室来的职责。连忙收敛了心神,摒弃杂念去看那赤luo背上的伤处。
只见其上有些浅淡的青紫痕迹,以及脱痂之后略白于其他处的肤色,应是这次受伤所致。相比那日见到的触目惊心,如今看来确实恢复得不错。
而背上依稀可见许多旧伤,深深浅浅的记录着过去的经历和伤痛。比较明显的是肩胛处一个圆圆的箭簇痕迹和一道几乎贯穿整个背部的刀痕,可见当时伤得有多重多疼。
她脑子一热,俯下身去,对着那道伤处轻轻吹气。
而麒枫见她进来却不发一言,有些微的不安。感受到背上传来的灼热视线,知道她是在观察自己的伤处。
想起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虽然很多都是陈年旧伤了,但他此前不在意,也留下了许多深浅不一的痕迹,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好看。
此时不免有些懊恼,既恼自己以前没能好好处理这些伤口,也有些懊悔默许她进来的行为。方才一时没想到要被她看去自己身上这些可怖的痕迹。
才这么想着,却突然感受到了背上被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又换了另一处,似乎,是他曾受过伤的地方。
麒枫只觉得浑身一个机灵,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同时,浑身的血液全都不听话的往身下某处涌去。
他尽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起来,轻声阻止:“阿瑾……”
声音意料之外的嘶哑低沉,他眸色黯了黯,没敢再开口。
祝瑾禾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暧昧,连忙直起身子,听他声音中有些刚睡醒的沙哑,回道:“对不起麒大哥,打扰到你了?”
对上那双暗沉沉朝自己看过来的双眸,她眼神闪躲,连忙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你疼,那个,吹一吹会好一点。”
这种哄小娃儿的话估计连小麒晏都不会信了,祝瑾禾很想捂着脸躲起来,可她方才脑子一热又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麒枫清了清嗓子:“没关系,我不疼了。”
祝瑾禾这才敢直视床上的人,强行转移话题:“那,那我这就给你涂药酒。方才府医老人家吩咐了,抹上药酒再配合推拿,可以舒筋活络,能缓解你因为打架牵扯到伤处的疼痛。”
说到这个,她又理直气壮了,洗净了双手后一边搓热一边念叨着。
“早上出门前才叮嘱的不要剧烈运动,回来就成了这样。麒大哥你已经满身都是伤了,怎么不知好好待自己?”
麒枫闭了闭眼:“娘亲曾给我寻来去疤痕的药膏,我日后会好好涂抹,也会护好自己,此后你再看,定不会见到这些碍眼的伤痕了。”
祝瑾禾下意识反驳:“怎么会碍眼,这些可都是麒大哥的功勋,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伤罢了,怎会嫌你……”
然后才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突然就有些紧张起来:“麒大哥若是不受伤,我,我好好的,怎会看你的身子?”
不会是方才盯着瞧了许久,这人觉得自己馋他的身子吧?虽然,也没怀疑错,可她一个女孩子是断然不会承认的!
麒枫也是刚刚才觉出自己话里的不妥来,这不是口头上占人家姑娘的便宜吗?急忙就要起身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瑾禾眼明手快将他按了回去,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就好。
恰好双手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凉了,便开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起来。咱们这便开始推拿,会有些疼,麒大哥忍着点儿。”
麒枫见她确实没有误会自己,才安心地趴了回去,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却并不将推拿的疼放在心上,这点疼,何须用上忍这个词?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整个推拿过程确实逼得他用上了此生最大的忍耐力。是他此生经受过的最为磨人的一次忍耐!
那双仍旧有些微凉的双手触上他的肩背,似乎就被染上了属于他的温热。麒枫先是感觉到了纤细手掌的凉意,而后是药酒的湿润。
这样的清润覆盖了整个背部之后,阿瑾柔嫩的掌腹微微发力,随后愈重,推按间又逐渐减轻力道直至结束,一处一处周而复始。
他渐渐的就有些受不住了,思绪还不住的乱飞。
想着阿瑾瓷白娇美的面容,对着自己时喜时嗔的模样;想她如此惊才绝艳的一个人此时在自己房里,给他光裸的脊背搓揉药酒。
又思及自己也曾在温泉水中揉捏过她的细腻饱满,而她吻过他的嘴角,还咬了他的耳垂……
身下本来消停了些的那一处又开始彰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