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殷不易的厉喝,那女子很快便被拉到大厅中央。
那里伫立着一个木架,铁索缠绕,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阴寒之气。
“饶命,饶命啊!”那女子依旧在无助的求饶,可是那两名押解她的护卫,却面色生硬。
他们先是将那女子双手分开固定在木架上。
随后,更是一把扯去她的上衣,让那如同白玉般柔和无暇的身子,就这般赤裸裸的暴露在厅中数十男子的眼中。
直到此刻,那女子才像是认命了一般,不再求饶,她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划过脸颊。
“放开她,你们若是有种,就冲着我来。”
洛河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诗仙会”是个什么,但眼见那女子如此恐惧,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她再次挺身想要上前呵护。
只是,她才举步便被身旁一个递酒的女子,死死的拉住了后襟。
“别动,再动,你就危险了。”那女子压低了声音规劝道。
果然,随着洛河话音落下,殷不易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厉色。
好在姜楚已然开口说话,这才没有让他发作起来。
“洛仙子不用着急,你可以先适应适应,咱们这承德书院好玩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姜楚眼中带着戏谑,轻笑着说道。
对于洛河,他并不着急,最好的菜一定要放在最后吃,才有味道。
洛河心中同样明白,今日所见所闻,不过是这些人刻意为之,他们想必是觉得已经吃定了自己,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两人目光对视,洛河眼中是欲杀之而后快的愤怒,姜楚眼中则是猎物入笼的志得意满。
“姜公子,诗仙子已就位,不如咱们这就开始吧。”旁边一位中年儒士,带着几许兴奋开口说道。
“今日洛仙子驾临,我为姜兄执笔如何?”
与此同时,殷不易也突然起身,走到了那女子身后。
“哈哈哈,好,有殷兄执笔,是姜楚的幸事。”姜楚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殷不易此人心胸狭窄,暴虐成性,此时站出来,分明就是为了报复洛河方才的反抗。
他也不揭穿,只是轻挥衣袖,缓缓的吐出一个“请”字。
“请!”殷不易应声回应,向着旁边招了招手。
姜楚见此不再犹豫,他于大厅之中来回踱步,片刻之后,开始高声吟唱。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淫词艳曲信手拈来,随着他口中朗朗,那女子突然一声惨叫。
洛河忙侧目看去,只见那殷不易,手中执一小刀,竟是以刀为笔,在那女子背上开始做起诗来。
刀锋轻闪,顷刻间,女子那光滑的背上便已是鲜血淋漓,而她口中惨叫更是如杜鹃泣血,让人闻之心动神摇,不能自已。
洛河浑身一颤,随即下意识举目四望,却见满堂富贵客,面对此情此景,竟无一人出言阻止,反而是个个兴致勃勃的望着这凄惨一幕。
当然,更有一些人在偷瞄着洛河的反应。
畜生!
这些畜生!
洛河一把将身后拉扯住她后襟的手甩开,便向着殷不易扑去。
此刻,她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了许多。
可惜,作为殷无恨义子,那殷不易身手何等了得,又如何能让洛河得逞。
只见他右手执刀,左手轻而易举的便抓住洛河脖子,将她举到空中。
“洛仙子,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易原本还想着多玩你一会儿,现在看来既然你如此急迫,那我就只好成全你了。”殷不易脸上带着一丝阴狠,声音更是森冷无比。
洛河整个人都僵住了,愤怒消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然而,已经迟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如此危急关头,不远处那原本拉着洛河的女子,突然一声大喝。
“殷不易,你这奸贼,放开她。”
随后,更是手持酒壶向着殷不易头顶砸去。
“哼,我早就察觉到书院里藏着一只老鼠,原来是你。”
面对那女子的突然袭击,殷不易并不慌张,他左手仍死死掐住洛河脖颈,右手则是快速将那首诗勾勒完成。
然后,手指一抖,带血的小刀如离弦之箭,正中那女子胸膛。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一声出自那木架上的女子,一声出自那胸前中刀的女子。
伴随着两声惨叫而起的,是厅中众人此起彼伏的恭维。
“好,殷兄这一手当真漂亮。”
“确实,虎父无犬子,殷大人贵为一品镇南军侯,殷兄又如何能差?”
“哈哈哈,殷兄之武与姜世子之文,当真是相得益彰,恐怕年轻一代无人能再出其右。”
殷不易这一手漂亮的飞刀,霎时间便获得了满堂喝彩。
厅中数十人极尽恭维,却无一人理会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
唯有洛河。
“姐,姐姐。”
灵动的秀目之中盈满泪水,然而,那殷不易手劲奇大,任凭她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
甚至,因为剧烈的挣扎,双脚悬空的她,连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小叔叔,快来,快来救洛河。”
虚弱的声音自洛河心中悄然响起,而他心心念念的隋唐又在哪里呢?
“早知道你就带这么点人,我就该让千秋跟过来。”
承德书院外的密林中,景清望着隋唐身后那稀稀疏疏一百来号人,不禁有些懊恼。
围攻承德书院的主力是盘古力士和姑射弓手,这一点景清心中自然知晓。
只是,此事由隋唐挑头,他并没有直接参与,所以,他下意识的忘记了隋唐这一次入京所带人手有限的问题。
此刻,望着眼前广大的承德书院,景清微微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将景千秋留在了城中。
“景叔叔多虑了,你什么时候见我打过无准备的仗?”隋唐哈哈笑着回应了一句。
景清疑惑的看向隋唐,隋唐正要开口继续解释,不远处却突然出现了大批黑影,这些人分为两批,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而来。
“什么人?”负责警戒的计都穷余立刻引弓搭箭,低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