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波看宋瑞和赵元勇谈话,想制止可是离得太远,已经来不及了,听他说完这番拜年的话,心里总算踏实了许多,可是还是希望他少说话。宋瑞越说越来劲,话锋一转,不说拜年的话了。陛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可以吗?赵元勇抬头看了看宋瑞,当然可以,你说吧。宋瑞晃了晃夹扁头,我怎么听老百姓说,你登上皇帝宝座,有点不是正大光明,还听人说你篡改了遗诏,本来这皇位是传给四皇子的,你动动小脑筋,把名字改成了你,才当上皇帝。这事有没有?
宋瑞这一句话一出口,大厅里的气氛当时就紧张起来,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说,宋瑞,你这不没事找事,这是要命的话题,你没事提他干什么?赵元勇乐着乐着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在坐的人谁也没有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赵元勇脸忽然又由阴转晴,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哈哈大笑。宋瑞,你真是个好样的,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朕这个问题,说明你对我心地坦荡,有什么说什么,我今天就回答你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纯属谣言,你们和我打交道这么多年,也应该知道,20年前,皇上就册封我为太子,历朝历代废长立幼,那是取乱之道,我爹他饱读诗书,怎么会不知道呢?后来有了我三个兄弟,几位娘娘确实在皇上面前吹了不少枕边风,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暗地向皇上诬告我,我爹也实在没有办法,才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得以稳稳当当的走完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赵元勇说完这段话,现场顿时出现了一阵唏嘘声。宋瑞点了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也是如此啊,如果如你所说,那还可以,要是像老百姓传的那样,你做这个皇帝确实有点不光彩,老百姓不服,我们在座的这些人,恐怕心里也不服。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再问一问,他爹宋晓安在下面,急得脑门子直冒汗,心说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还不赶快给我闭嘴,宋瑞假装没看见,继续往下说,听说你记了皇帝位之后,你们皇族里的一些人,对你不满,找你辨理,你恼羞成怒,把他们关的关,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请问这件事情是真还是假?
赵元勇微微欠了欠身,脸色又变得出奇难看,宋瑞,这件事情也有,但是不像传说的那样,我登基以后,以前的弊病,我必须要改,增添了一些利国利民的法规,那些皇亲国戚安图享乐惯了对我的所作所为看不惯,先是找我,让我废除这些条例,我当面驳回他们的意见,并且痛斥了以往的弊病。他们怀恨在心,就组织杀手对我进行暗杀,我当然不能听之任之,所以别有用心的人不满意我的做法,就到民间散布谣言。宋瑞眨了眨母狗眼,晃了晃夹扁头,陛下说的有道理,我觉得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愿我听到的都是一些谣言,你不是他们口中的暴君。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
赵元勇脸色平和了许多,宋瑞,你接着问,我一定如实回答。宋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陛下,你下旨把我们这些人召集回京师,打算怎么处理?赵元勇哈哈一笑,宋瑞,你问的对,我今天把你们召集到雍和宫,主要就是为了这个事,咱们大家相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起度过那么多,可以说是患难朋友吧,如今我登上九五之尊,怎么能忘了这些老朋友呢?咱们的感情依然如故,绝对没有隔阂,我想把各位请到京师加封官职,以后的日子里,咱们还可以常常见面。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倒身下拜,嘴里高呼万岁,谢主隆恩!赵元勇一挥手,让大伙平身,众人这才重新归座。
赵元勇命人把酒满上,端起酒杯,各位侠客,今天的事情,咱们暂时就这样定下来了,你们谁也不要走,暂时就住在雍和宫,至于封你们什么官职,我还得考虑一下,你们就在这里候旨吧,来来来,咱们共同干了这一杯……就这样今天的宴席在欢笑中结束了。赵元勇又把高波一个人单独叫到了偏殿,四下里加了双岗,不让任何人接近,屋里就是他们两个人,高波的心里更感到十分紧张,垂首侍立在桌旁,一语皆无。赵元勇看了看高波,示意让他坐下,高波,咱们几年不见,你还好吧?高波急忙站起身来,托陛下的鸿福,我一切还好,赵元勇又摆了摆手,高波,咱们两个相处了这么多年,亲如兄弟,今天总算有了出头之日,希望你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和我离心离德。高波点了点头,陛下放心,高波一心不变,忠于陛下,为了你,我愿意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赵元勇激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高波,你真的会这样?还像原来那样,心心相印,亲如兄弟。高波又重重的点了点头,我高波一如既往,不忘当初陛下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陛下当年的仁慈,也就没有今天的高波,你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在心间,不会忘记。赵元勇笑了笑,高波,咱们两个和旁人不一样,有什么话可以推心置腹,倾吐心声,刚才宋瑞所说的话,你也听到了。高波眉头紧锁,陛下,宋瑞还是个孩子,说话不假思索,口无遮拦,还请陛下不要介意。赵元勇摆了摆手,我喜欢宋瑞,无论他说什么话,不管对与不对,我都不会生气。我是说他刚才说的那个事情,说明有人对朕不满,别有用心,查其根源都出在四皇子赵元罡的身上。
赵元罡驻广东福建的抚远大将军,也是我的四弟,他的意思是我爹在临终之前曾经向他许过愿,百年之后,由他来接任皇位,江山社稷就是他的,我是遵照老主的遗诏正大光明继位的,他十分的不满,所以就到处散布谣言,煽动那些无知的老百姓,朕几次降旨调他进京,他都找别的理由推脱不来,这种人简直目无王法,欺君妄上,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