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玉春把房间收拾干净,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床前,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只见这个人黑灿灿的面皮,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稍微有点黑胡子茬,由于受伤没有休息好,两腮深陷。屈玉春翻来覆去的想,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个坏人呢?我娘经常教导我,一定要做好事,惜老怜贫,扶危救弱,虽然说救他一命,是我应该做的,可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还是等他伤好了以后再说吧!
中午时分,这个人微微的动了一下,费劲的睁开了双眼,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恩公,张了张嘴,可是没有说出话来。屈玉春凑到床前,朋友,别说话,好好休息。你可把我吓坏了,我只以为你不会缓过来了,现在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吧?那个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屈玉春又把熬好的小米粥给他端来一碗,一勺一勺的喂他,那个人的脸上出现了红晕,然后又慢慢的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这个人的精神恢复了正常,眼睛也睁开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不能下床,他用胳膊肘微微的拄起身子,请问恩公尊姓大名?你我素不相识,你能在危难之时救我于不死,这等大恩大德我来世变牛变马也不能报答,那个人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屈玉春笑呵呵的说道,朋友,你不要这么说,我叫屈玉春,就是南京本地人。在这种情况下,谁见了都会出手相助,你只要身体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人生就要做好事,这算不了什么?现在觉得怎么样?那个人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恩公,我好了,就是身体有点虚弱,需要调养。
屈玉春给这个人做了点面条,然后又卧了两个鸡蛋,放上葱花,点上香油,离着多远就香喷喷的。这个人一口气吃了三大碗,肚子里有了食,说话也有了力气。屈玉春把碗筷撤掉,坐下来和这个人谈起话来,请问你是哪里人?姓甚名谁?以何职业为生?这个人长叹了一声,一阵苦笑,我姓李,我家是云南昆明的,我就是练武,没有什么正当职业。我爹在的时候以保镖为业,给我们留下了一些积蓄,我们一家人靠这些积蓄勉强度日。
是谁下这样的狠手,把你打成这样?屈玉春继续问道。那个人脸上一片茫然,我的仇人打的,恩公,你不要再往下问了,我可以告诉你,反正我不是个坏人。很多事情一言难尽。如果我有半句假话,让我临危不得善终。屈玉春呵呵一笑,你别见怪,现在的事情很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你素不相识,不得不防,既然这样我相信你也就不再问了。这个姓李的在屈家一住就是20多天,身体慢慢的恢复了,可以扔掉手中的棍,在地上随便行走。
后来屈玉春他娘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偷偷的问儿子,知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屈玉春把事情的详细经过给他娘说了一遍。这个姓李的,他起誓发愿说他不是坏人,我也就相信他了,要不找个时间我约他过来,你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就这样,老太太做了几个菜,把姓李的约到了后院,自己的房中。黑面大汉撩衣服给老太太跪下,老伯母在上,小侄给您行礼了。老太太急忙让屈玉春将他扶起来,旁边坐下。老太太看这个黑面大汉,五官端正仪表堂堂,举止言谈,非常的有规矩,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果然和儿子说的不错,心也就踏实下来。
经过一番交谈,老太太发现这个人说话有些顾虑,总是欲言又止,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庭状况,说自己姓李,原来父亲以保镖为业,别的就不再往下说了。老太太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就不便妄下细问,吃饱喝足,让屈玉春陪着他到前院休息。就这样,这个姓李的在他家又住了一段时间,不过有些事情让屈玉春总是疑团重重,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屈玉春把自己的房间让给这位朋友住,自己住进了其他房间,有几次他早上起来到这个房间看这位朋友,他总是不在房间,而且刀和百宝囊也不在,还有几次晚上吃过饭,打算找他坐一会儿聊聊天儿,一推门,门在里面插着呢,绕到后窗户往里一看,屋里依然是没有人,总是晚上带着刀出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屈玉春实在忍不住,有一天晚上他撬开房间的后窗户,钻进了屋里,被在这里死等,看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再质问他。屈玉春坐在床头,耐心的等待,直到后半夜,外面有轻微的动静,窗户一开,一个黑影跳了进来,把刀和百宝囊挂到了墙上,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点着了蜡烛,发现屈玉春正坐在床头,怒目而视,这个姓李的人有点儿不好意思,恩公,怎么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呢?屈玉春从床上站了起来,冷淡说道,你晚上不睡觉,拿着刀出去干什么?我这是发现你第九次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黑面大汉脸皮一红,我出去访了一个朋友,恩公,是不是对我有点不放心?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每天夜里出去,是在寻找我的仇人。打我一镖,不能白打,这个人他白天潜伏,晚上出来活动,所以我每天夜里去堵他。恩公,这么说,你明白了吧!屈玉春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这样说还有点道理,不过我对你最近的表现有点不放心。黑面大汉又开始起誓发愿,一再声明自己是个好人,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并且表示从今以后晚上不再出去了。
原来屈玉春是早晨到城外树林去练武,自从这个人来到他家以后,他就改成在家中院里练,主要是为了陪着这个人。黑面大汉说话还真挺算数,一直连着好几天晚上都没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