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高波心里堵了一个大疙瘩,太子赵元勇则不然,说说笑笑,高谈阔论,如同小鸟出笼一般,高波自从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高兴。高波则不然,一路上小心翼翼,时时刻刻关注着身边的人和事儿,刚摊上丢翡翠鸳鸯镯的事,如果太子殿下再在自己的身边出了问题,那可真是没法活了,晚上赵元勇睡觉,高波守在他的身边做保镖,不敢有丝毫大意,就这样一路上风餐露宿,这一日终于进了山东地界。离着济宁府就不算太远了,高波暗自祈求,二哥,你千万可别出门,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帮忙,别我来了,你出远门了,那我不就白耽误时间了。
这一天不到晌午时分,赵元勇放慢了脚步,拿着草帽当蒲扇。今天怎么这么热?有点走不动了,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吃点饭,喝点水,歇歇脚,再继续赶路。赵元勇抬头看了看天,又向远方望了望。掌柜的,你再坚持一下,前面是座镇子,离我们这里也不算太远,我们找家饭馆吃点东西,如果不愿走了,我们就住在这里过夜,休息一下,明日再继续赶路。高波在前面转过身来,对着赵元勇说道。时间不大,就来到了这座镇子,路边有一块界牌,上面刻着字,清河油坊镇,仔细观看这个镇子不小,几趟大街纵横交错,街道两边买卖铺户,一家挨着一家,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其中饭馆子也很多,各种风味琳琅满目,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挑选。
高波去哪里吃饭都无所谓,可是太子赵元勇就得找那些干净宽敞,有独特风味,而且人还不算多的饭馆,高波,你看前面围了那么多人,干什么呢?我们也过去看一下热闹吧!太子赵元勇一见热闹也忘了疲劳和饥饿。掌柜的,咱们还是吃饭吧,我估计那里也就是打把式卖艺,卖大力丸。或者是耍猴的,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有什么意思?高波哪有心思看热闹,随便的应付着赵元勇。现在还不到饭点,你看那里围了有二三百人,肯定是热闹不小,我们先去看上一眼,然后再去吃饭。赵元勇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到了人群后面,踮起脚尖往里看。高波苦笑一声,只得跟在他的身边。里面是个卖艺的,一路上虽然看了不少热闹,还是头一次见到打把式卖艺的,看看练得怎么样?赵元勇扭过头来,对着高波说道。
高波也抬头往里观瞧,只见里面孤零零一个人,面黄肌瘦穿着一身粗布的衣裤,上面还有几个布丁,走起路来有些发晃,好像是大病初愈,在地上插着一把单刀,可是那把刀挺亮,好像是刚打开场子,还没有开始练,他们两个来的正是时候,赵元勇就喜欢练武,一见这个也不渴了,也不累了,瞪大了双眼,站在那里观看。那个人站起身来紧了紧腰间的带子,说话有气无力,各位父老乡亲,我是外地人,到这里做买卖,买卖没做好,赔了银钱,后来又失盗,着急上火生了一场大病,欠下了不少的店饭账,还有药钱,人穷卖艺,虎瘦伤人,我在这里抬头无亲,低头无故,只好把这身本事献给大伙,求求帮!再次感谢大伙捧场,站脚助威,别的我不说了,咱们说练就练,请各位上眼。
可以看得出,这个人不是跑江湖的,只见他身体虚弱,看意思是遇到了困难。这个人先练了一趟拳,高波本来没有心情看他练,可是等这个人一练上把高波也吸引住了,练得不错,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得出,确实下过苦功,不然没有这两下子,高波看着这个人,不由得动了怜悯之心,虽然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家是哪里的?等他练完了这一套拳,这里的人还非常的内行,满场喝彩,齐声叫好,赵元勇比谁叫的都声音高,周围的人都回头看他,高波轻轻的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小点声。各位,请帮帮忙吧。这个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冲着各位看热闹的弓手作揖,才还牺牲较好的人群,立即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给钱,赵元勇心里十分不悦,心说这本地人也有点太过分了,光看不给钱,人家遇到困难了才练把式求帮,要不然干嘛在这里这么折腾?想到这里,他就把手伸到了怀里,从鹿皮钱袋里摸出了一块银子,大约有十几两,准备扔给那个卖艺的。
这时那个卖艺的又说话了,我大病初愈,可能练得不好,既然大家不肯赏钱,那我就再给大伙练一趟刀吧,然后我再求帮。说者从地上拿起那把钢刀就练了起来。先是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接着就一招一式认真的练了起来,越练越快,身体窜蹦跳跃快似狸猫,往高处一纵一丈多高,落地如同棉花一样杳无声息,挥舞的钢刀如同刀山一样,带着金风在全场盘旋,地上的树叶草根儿被吹得满天遍野,练到半截就只见刀光不见人影,周围的人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个人由于身体过于的虚弱,练完了这趟六合刀就喘的上不来气,双手拄着单刀当拐棍蹲在地上,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这个人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冲着四周一抱拳,各位父老乡亲帮帮忙吧!哪位好财买脸,赏给我一文半文,我也不嫌少。
看热闹的人又犯了病,一个个低下头,一语不发,爱看也知道练得不错,就是不给钱。哈哈哈,我是个买卖人,到此经商赔了钱儿,憋气窝火得了加气伤寒,一病就是40多天还不起店饭账,还有医药费,虽然说我练的不是很好,可我在这里折腾了半天,就是有那好财买脸的,怎么也得赏我几文,山东是出圣人的地方,我真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不通情理,没有一点儿怜老惜贫的爱心,一条狗冲着你们摇摇尾巴,也应该给点吃的吧?那个人越说越来气,嘴就有点没有把门的,开始说一些难听的话。